蔣承昀只點了一份白粥和一籠蒸餃,兩碟佐粥小菜。
療養院的水平是真不錯,白粥是用珍珠米放在砂鍋里慢慢煨的,香甜軟糯。
蔣承昀不緊不慢地吃着,左耳掛着一個無線耳機。
許民達的聲音在耳機里響起:“這批貨,我勢在必得,反正絕對不能落入天紅會手裡!”
他和天紅會在冬省屢次起衝突,現在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要是天紅會拿到這次器械,一定會對他不利。
另外一個人說:“上個月我們金山錢莊遭洗劫,分明就是天紅會做的!那個劉超龍實在是太囂張了,這是明擺着挑釁咱們呢!”
劉超龍是眾所周知的,天紅會現在的頭目。
他的囂張更是總所周知,從他給自己起得這個名字就能看出來。國內幫派勢力最大的是龍九,於是他給自己起名超龍。
又有人說:“天紅會一直都想朝南城擴張,蟄伏了兩年,現在終於忍不住了。”
南城是許民達的地盤,天紅會想擴張到南城,第一個侵犯的當然就是許民達的勢力。
“許哥,我們不能只把希望寄托在龍九身上。我們送的禮龍九看都沒看一眼,那個人實在不好接觸,我們或許可以試着從曹連身上下手。”
有人附和:“對,曹連是龍九身邊的二把手,聽說這批貨自始至終都是由他負責的,他有話語權。要是他願意把貨給我們,應該沒問題的。”
“我有個朋友,就認識這個曹連,我可以讓我朋友替我們搭線。”
“你這個朋友靠譜嗎?”
“當然靠譜。我這朋友是鑫達集團的名譽董事,叫程志,之前做律師的,人脈又廣,人緣又好,沒問題的。”
“可以,交給你去聯絡了。”許民達說,“要是能把這個曹連請來南城,我親自接待他。”
周圍一片應和聲。
說完,有人話鋒忽然一轉:“許先生,聽說蔣二少也在接觸龍九,想要這批貨,他會不會和我們搶?”
有人放肆大笑起來:“他拿什麼搶,他放了龍九鴿子,龍九早就惱了他了。不是我說,許哥,你這外甥真是勇者,世界上敢放龍九鴿子的,他還是開天闢地頭一個。”
“他這樣自己作死也好,省得再讓咱們心煩了。”
蔣承昀一勺粥一筷子菜,慢條斯理地吃着飯,靜靜聽着樓上休息室里那群人議論自己,絲毫沒有被影響食慾。
半碗粥下肚,他摘掉耳機,拿起紙巾擦嘴。
動作微微一頓,他揚起眉梢。
宋知心正朝他走來。
不過她看的不是宋知心,而是她手裡的一個小碟子。
白色的碟子裡邊放着三個很大的泡芙。
她把碟子放在他桌上:“飯後甜品。”
蔣承昀說:“你還真是當服務員當習慣了。”
“你可以不吃。”宋知心自己拿起一個塞進嘴裡。
剛出爐的泡芙鬆軟酥脆,奶油放的很多,冰淇淋口感,和塞在裡邊的應季水果相得益彰,甜度剛剛好,不會讓人覺得膩。
宋知心三四口就解決掉一個,又去拿第二個。
蔣承昀覺得自己剛剛半碗粥還是吃得太多了,否則怎麼感覺這麼撐,撐得他氣短。
宋知心毫不客氣地又來拿最後一個,卻被蔣承昀掐住了手腕。
她站着他坐着,他仰視着她,可是他的目光里卻還是含了十足的壓迫感。
“幹嘛?”宋知心舔掉嘴角的奶油,“你不是不吃嗎?”
“我說我不吃了?”
“你的嘴不是忙着陰陽怪氣嗎?還有功夫吃泡芙?”
蔣承昀盯着她,捏着她手腕的手微微一使力,她的手連帶着手裡的泡芙就被他拽到了唇邊。
他張口一咬,泡芙酥皮發出清脆的聲響,有碎渣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