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心把餐盒裡的飯菜重新熱了一下，在餐廳里擺了一桌。
她和蔣承昀相對而坐，不緊不慢地吃飯。
她密切關注着蔣承昀，哪道菜他多夾了幾筷子，哪道菜他連碰都沒碰，哪道菜他吃的時候皺了眉頭。
蔣承昀抬起眼皮淡淡看着她：“吃·你的飯，看我幹什麼？”
“以後不是要做你的秘書了嗎？了解一下你喜歡什麼口味。”
“我的口味你還不知道？”倆人在一個屋檐下住了那麼多年。
宋知心搖頭：“我不知道。”
她只知道住在宋家的那個周承昀的口味，不知道金尊玉貴的蔣二少的口味。
蔣承昀知道她在想什麼，輕哼一聲：“你的泡芙和提拉米蘇不是做得很好？”
“你又不能天天吃泡芙和提拉米蘇。”
“怎麼不能？”
“對身體不好，小心血糖高。”
“不是有微糖版？”
宋知心筷子一頓：“蔣承昀，你幾歲？”
誰家成年男性天天吃小蛋糕的？
蔣承昀：“你照顧龍凝雨，天天又是蛋糕又是冰糖葫蘆的，怎麼到我這兒就不行了？”
宋知心沒想到他竟然把優優抬出來說事，還直呼優優大名，搞得好像真的在說什麼重要的大事一樣。
“優優才不到五歲。而且你也說了，我是‘照顧’她。對你蔣二少，我是照顧嗎？”
“秘書照顧老闆，不應該？”
“誰家秘書用蛋糕和冰糖葫蘆照顧老闆？”
“我家的。”蔣承昀看着她，“不行嗎？”
宋知心：“……”
她不知道他們的話題為什麼發展到了這麼奇怪的方向。
別的老闆和秘書聊天，大多都是總結過去展望未來，聯手共創輝煌事業。怎麼到了他們這兒，一個飯後甜品要討論這麼半天。
“當然可以。”宋知心舉手投降，“只要蔣二少不在乎你的血糖、你的皮膚、你的肌肉，你拿三倍糖的提拉米蘇當飯吃也沒事。”
“那明天就先來一個三倍糖的嘗嘗味道吧。”
“……行。”你開心就好。
聊完一個這麼奇怪的話題，宋知心心裡那種對“周承昀”和“蔣二少”的割裂感，好像沒那麼重了。
他似乎沒有變，還是她了解的那個人——一個鍾愛甜品的，很容易滿足的人。
氣氛好像變得更加和緩了。
“最近你就住在這裡。”蔣承昀忽然轉了話題，“許民達的人找不到這裡。”
宋知心沉默一瞬，搖了搖頭：“還是不了，太不合適了。我可以重新找一個房子，不在原來那個地方。”
“你還想體會一次被許民達從頂樓推下去的感覺？你覺得下一次還會有人那麼及時地救你？”
他今天是和許民達徹底撕破臉了沒錯，他也明確向許民達表示，宋知心是他要保的人，讓許民達以後離她遠一點。
許民達當時竟然還笑，說：“阿昀，我之前問過你，你要是還喜歡她，舅舅可以把她讓給你，何必鬧得這麼難看呢？”
他的回答是：“不是讓，她從來沒有屬於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