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你說那臨泉太子會來嗎?”
他嘴裡叼了一根草,嚼了幾下覺得有點苦,又吐了出來。
“噗~噗~二師兄,這是什麼草,這麼苦。”
“大師兄還真大方,竟然借了三千騎兵給我們,要不我們把這些騎兵瓜分了唄,想來大師兄也不會有意見的。”
……
陸承影自說自話了好久,沒人回答他,他也不惱。
聽到馬蹄聲傳來,雲棲晚唇角勾起,來了。
“夜影,吩咐下去,做好準備,今日務必讓臨泉太子有來無回。”
夜影道:“是,五公子。”
夜影是大師兄所借的騎兵首領。
聽到臨泉太子來了,陸承影瞬間收起了剛才那副弔兒郎當的模樣,滿臉肅然。
噠噠噠,一陣馬蹄聲傳來。
“殿下,前方便是九重嶺,還請殿下稍等片刻,容屬下先行探路。”
一名臨泉將士模樣的男子向魏子軒請示。
“不必,暗探來報,昭雲將士數量並未減少,本宮不信一群賤民能敵得過我臨泉兩千騎兵,阿斐,你過於謹慎了。”
名叫阿斐的男子還想勸阻,魏子軒卻已避開他打馬上前,他連忙追上。
不遠處,魏子軒便看到押運糧草的車隊,心下激動,策馬沖了過去。
押運糧草的人看到魏子軒一行人來者不善,便慌忙棄了糧草,奔向四周草叢逃命。
看着這些人四處逃竄的模樣,魏子軒大笑。
“阿斐,你看這些昭雲國人窩囊樣,連抵抗的勇氣都沒有,哪裡值得江凌霄父子用命去守護?”
“要說那江家父子真是不識好歹,要是願意接受招降,本宮自會好好待他們。”
“可他們偏不,本宮只能殺了他們,不過那江家父子的骨頭可真硬,挨到最後一句求饒的話都未曾說過。”
魏子軒越說越惱恨,江家父子至死都不肯聽命於他。
阿斐沉默不語,雖然兩國敵對,但他敬佩江氏父子的氣度與才華。
江氏父子二人驍勇善戰,錚錚鐵骨,從不行陰私之事,即使俘虜了臨泉士兵,但也從未折辱過。
如此大義之人,卻死在自己人手裡。
當初折辱時他曾勸過殿下,給江氏父子一個痛快,但殿下未曾聽進去。
見阿斐不語,魏子軒不悅。
“阿斐是否還在介懷當初對江氏父子折辱之事?”
“微臣不敢。”阿斐垂眸。
“你最好不敢,阿斐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可是臨泉人,非他昭雲人。”
“殿下教導的是,阿斐銘記。”
魏子軒今日心情好,不屑和他計較,對身後的人吩咐道。
“派人押上糧草,回營。”
魏子軒激動不已,解決了軍中糧草問題,有了如此大功,就算三皇弟是主帥又怎樣,終究爭不過他。
正當他大夢春秋之際,平地響起一聲雷。
“殿下,中計了,車裡裝了不是糧草,而是,是……”
魏子軒問言揮手便殺了面前報信的士兵,用劍指着身旁另一士兵。
“說,是什麼?若再支支吾吾的,本宮也一刀殺了你。”
被劍指着的士兵連忙跪下,劍尖的血滴到他臉上,那滾燙的溫度差點灼傷他。
他咬牙道。
“回殿下,是牛糞。”
魏子軒聞言,怒從心起,敢用牛糞來耍他,又抬手將手中的劍向那士兵揮去。
瞬間空中便噴出一股鮮血,血落地時士兵也隨之倒下,那雙眼死死緊盯着魏子軒,未曾閉上。
這一幕快得阿斐都來不及阻止。
“殿下,軍中規定,士兵無錯,不可隨意斬殺。”
魏子軒擦了擦劍上的血,隨手將帕子丟在那名被殺士兵的臉上,遮住那雙眼。
“讓本宮不開心就是他的罪過。”
“還有,不要拿軍中規矩來束縛本宮,即使你是本宮的表弟,你也不配。”
阿斐聞言忙跪下請罪,暗嘆殿下這般將如何服眾。
“既然沒有糧草,那就回吧。”
魏子軒轉身準備回營。
“太子殿下既然來了,又何必急着走?”
雲棲晚出聲阻止,她帶着人站在半山腰上,看着魏子軒一行人。
看着突然出現的雲棲晚等人,阿斐心下慌張。
“保護太子殿下。”
九重嶺地勢險峻,魏子軒等人處於地勢低洼處,被包抄輕而易舉。
阿斐默默靠近魏子軒。
“殿下,對方埋伏於此,情況不明,待會屬下會安排一隊人馬,護送殿下撤退。”
“那阿斐你呢?”
“殿下不用擔心,阿斐會為殿下拖住他們,殿下放心離開。”
魏子軒瞬間明白了他的打算,他這是想以命換命,但他未出言阻止,以後儘力補償舅舅一家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