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罪又如何?”
雲玥咬着嘴唇,像是下定重大決定一般。
“玥兒願吃齋念佛十年,只求姐姐能回來。”
“那你趕緊吃齋念佛,十年後再來求我。”
雲棲晚拒絕的同時,還將雲玥甩了出去,彷彿雲玥是什麼髒東西一般。
被甩到地上的雲玥怔愣的幾秒,開始掩面哭泣。
“姐姐,你就如此厭惡玥兒嗎?”
“是。”
沒想到她回答得這麼乾脆,雲玥不知是否該繼續哭,只得委屈地看向雲珩。
“太子哥哥……”
這瑤妹妹性格竟這麼剛烈,雲珩好半晌才緩過神來,試圖勸解。
“瑤兒,玥兒她……”
話未說完,便被雲棲晚打斷。
“陽伯,給我把這兩人打出府去。”
謝陽麻溜地從地上爬起來。
“太子殿下,玥公主,請別為難奴才。”
既然晚小姐發話了,那他就不客氣了。
雖然看着謝陽眼裡都是毫不隱藏的威脅,雲珩仍好言好語道。
“瑤兒,我們也是你的親人,只是想補償你,你不必如此排斥我們。”
雲棲晚對上他的視線,神色淡漠。
“雲珩,你口中雲瑤在十年前便已經死了。”
“十年前的雲瑤沒等到你們的回心轉意,十年後的雲棲晚自然也不稀罕你們的補償。”
見雲珩還想同雲棲晚理論,謝瀾安跨步走到雲珩面前。
“陽伯,送客。”
謝陽也朝雲珩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太子殿下,請。”
這狀況是雲珩完全沒想到的,雲棲晚使小性子他能理解,但他沒料到謝瀾安今日也如此疾言厲色。
“玥兒,咱們走吧。”
來日方長,他相信雲棲晚總有被打動的一天。
雲珩和雲玥離開後,謝瀾安見雲棲晚面上的冷意仍未褪去。
“人都被你扔出府去了,怎的還在生氣,要不我把人揪回來,讓你打一頓?”
雲棲晚白了他一眼。
“表哥,你知道我氣的不是這個。”
“這些年來,雲珩被你們保護得太好了。”
當年的事即便外祖父和昭雲帝對他有意隱瞞,但未曾阻止他私下去查。
不管他是過於信任身邊人,還是不願面對事實,都從未去查過此事。
說到此事,謝瀾安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祖父也對陛下提過此事,但你也知道,這些年來,謝府和昭雲皇室關係微妙,此事都不了了之。”
不了了之?雲棲晚冷笑。
“昭雲帝是準備把昭雲江山帶進皇陵嗎?”
雲珩不僅重情,性子還軟弱,方才她和表哥故意那般不留情面,他面上卻無一絲怨懟之色。
謝府雖是皇後母族,可君是君,臣是臣,怎能如此混淆不清。
若將來把昭雲江山交到這種人手上,昭雲帝能安心閉上眼嗎。
聽着雲棲晚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謝瀾安也未反駁。
“晚兒有何計劃?”
雲珩既身為昭雲太子,肩負的是千千萬萬昭雲百姓的性命,由不得他選擇。
“墨淮同我說,昭雲帝安排他和雲珩查寶光寺和惠民寺一事,待那事了,表哥你再給雲珩一個重擊。”
謝瀾安詫異地看着她。
“不給他一個循序漸進的機會?”
雲棲晚搖頭。
“既然下藥就得猛一點,輕了沒用。”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沒時間讓雲珩慢慢成長。
他既享了那麼多年安逸,如今這狂風暴雨他怎麼都得受住。
雲棲晚又看向謝瀾安。
“太後最近可有什麼動靜?”
“並無,聽說她自宮宴後便未曾出過壽康宮,還在壽康宮建了一個小佛堂,日日為昭雲百姓祈福。”
祈福?她看還是詛咒更適合那老妖婆。
宮宴那日昭雲帝雖將命格之事揭了過去,但帝王生性多疑,想必今後對太後也會有所防備。
就在這時,謝知禮走了進來。
“聽說你倆把太子和雲玥都扔出了府?”
雲棲晚上前扶他坐下。
“省得讓他們在外祖父跟前礙眼。”
謝知禮戳了戳她的額頭。
“你也別太膽大了,他畢竟是太子,以後是要坐上那個位置的。”
“正是因為他是未來的昭雲之君,更得如此對他。”
謝知禮深深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