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陸國公和謝丞相求見。”
“他二人前來,所為何事?”
來福還未來得及回答,便聽祈墨淮道。
“陛下,陸國公和謝丞相是臣請進宮的,臣猜想他們應該知道此事真相。”
“那便領進來吧。”
“老奴遵旨。”
陸准和謝瀾安同來福走進御書房時,就見昭雲帝滿臉悲痛,雲珩一副不該如此的模樣。
而祈墨淮渾身散發著冷意,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見過陛下……”
兩人齊齊行禮。
“起來吧。”
昭雲帝此刻沒有寒暄的心思,單刀直入。
“墨淮說你二人知曉當年惠民寺被屠之事,告訴朕,到底是何人所為?”
陸准和謝瀾安對視一眼,謝瀾安朝他點了點頭,陸准上前一步。
“臣斗膽問一句,陛下今日提起此事,是下定決心了嗎?”
下定決心?昭雲帝不由自嘲。
“朕早就沒了選擇。”
一步錯,步步錯。
這些天他時常在想,若不是當年他對那孩子的置若罔聞,事情是不是就不會發展到如今這地步。
“太子,你也好生聽着,切勿犯跟朕同樣的錯誤。”
“是,父皇。”
待陸准細說完惠民寺被屠一事後,御書房安靜得可怕。
良久,才聽到祈墨淮沙啞的聲音。
“所以,那惠民寺的方丈,是阿雲親手所殺?”
第116章 裝聾作啞
“是。”
祈墨淮頓時覺得心底傳來密密麻麻的刺痛。
他的阿雲那時還不到十歲,她得有多恨,又得有多痛,才會親自殺了那禽獸不如的老禿驢。
若不是你老禿驢已經屍骨無存,他一定親自掘了他的墳,鞭他的屍。
若沒有那個嬤嬤,他的阿雲便徹底消失在這個世上了。
昭雲帝也心如刀割,悲傷和後悔交織在一起,把他牢牢網住。
他記得當年那孩子回宮時燒了三天三夜,連太醫都說沒把握能把人救回來。
是得有多絕望,才能如此孤注一擲地拿命去賭。
可笑的是,這一切都是拜她最親的人所賜,而他這個父親,也是劊子手之一。
錯了,一切都錯了,他錯得離譜。
一旁的雲珩臉上也布滿了悲戚,心裡如同被一塊石頭壓住,沉重得喘不過氣來。
他沒想到瑤兒妹妹有如此悲慘的過去,亦沒想到太後竟會如此狠心。
想起雲棲晚的交代,謝瀾安瞥了雲珩一眼。
“太子殿下還有沒有什麼想問的?臣今日可以知無不言。”
雲珩怔愣間,又聽謝瀾安繼續道。
“可若殿下今日不問,臣日後也不會再說了。”
他如今將選擇權交給雲珩,若他仍是選擇逃避,謝府今後也會對他有所保留。
雲珩內心掙扎了許久後,終是選擇問出了口。
“當初瑤兒和玥兒被綁架,也是太後的手筆,對嗎?”
“是。”
雲珩袖中的拳緊了又緊。
“那當年瑤兒跳下疾風崖……”
“是皇後所逼。”
謝瀾安此言一出,祈墨淮同昭雲帝都彷彿被雷擊中一般。
“為何……”
皇後為何要如此對阿雲。
“以命換命,用晚兒的命換雲玥活下來。”
輕飄飄一句,晚兒是姐姐,便奪去了晚兒生的機會。
聽到謝瀾安說以命換命,祈墨淮心底憤恨不已。
“難道阿雲就不是她的女兒嗎,她當初也只是個五歲孩子。”
當初皇後既然選擇拋棄了阿雲,如今又這般惺惺作態來噁心她,枉為人母。
昭雲帝身體已在微微顫抖。
“朕當初問過楚安,他對當年之事隻字未提,說是那孩子的意思。”
“那謝府又是如何得知?”
以那孩子的性格,既然選擇的隱瞞,定會隱瞞到底。
謝瀾安忽然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這得拜雲玥所賜。”
聽他提及雲玥,雲珩忽然有些慌張,他彷彿捕捉到了什麼,便又聽謝瀾安道。
“當年得知晚兒墜崖後,我和祖父整日在崖底搜尋她的蹤影,祖母也一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