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師的廚藝已經好到,讓小五可以吃空氣的地步了?”
雲棲晚低頭一看,碗里哪裡還有粥,譴責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人,祈墨淮又開始心虛的喝茶,方才太餓了,沒給阿雲留幾口。
饒是如此,雲棲晚也沒有輸掉陣勢。
“沒錯,不過徒兒還是更期待師父哪一日,能把畫眉的技術修鍊到隔空給師娘畫上。”
言玉溪壓住心底噌噌冒的火氣,他怕他忍不住一掌拍死這逆徒。
“就你這無處安放的精力,回來時跑死了多少匹馬?”
彷彿沒聽懂自己被諷刺一般,雲棲晚思索片刻,認真道。
“不多不多,也就一兩百匹。”
“不過我們可都是為了趕回來見師父,說起來,那些馬都是為師父而死,師父你記得抽空給他們超度。”
大言不慚就算了,竟然還敢吩咐他給馬超度,下山一趟,這小丫頭膽更肥了。
見沈若星和谷清音、陸承影三人埋頭吃面的模樣,祈墨淮也迅速加入,不攪和這師徒倆的戰爭。
也怕自家師父被氣死,雲棲晚還是決定先低頭,從懷中掏出一本殘卷,獻寶似的湊到言玉溪面前。
“師父,看看這是什麼?”
待看清內容時,言玉溪的眼神瞬間便由嫌棄轉化為驚喜。
“這是齊老先生的孤本?”
“怎麼樣?師父喜歡嗎?”
看着面前這張亮晶晶求表揚的小臉,言玉溪抬手揉了揉雲棲晚的小腦袋。
“為師很喜歡,為師找了許久,都沒找到,你從哪找到了。”
“我外祖父書房偷來的。”
“不怕挨揍?”
“為了師父,挨頓揍不算什麼。”
不得不說,雲棲晚這馬屁拍得言玉溪舒服極了,便看向正在跟面奮鬥的三人。
“你們呢?給為師準備的禮物一併拿出來吧,讓為師開心開心。”
三人同步幽怨地看向雲棲晚,叛徒,準備禮物竟然不告訴他們,可在言玉溪期待又略帶涼意的眼神下,沒人敢說‘沒準備’三個字。
不是,哪有師父朝自家徒兒伸手要禮物的。
雲棲晚無視三人的幽怨,回到天辰山,就是她的地盤,她不再是雲城那個懂事的小師妹。
更何況,從小到大,她這把戲都玩爛了,師兄們怎麼還是記不住。
陸承影率先反應過來,將一旁的面推出去幾分。
“師父,徒兒用心給您做的面。”
谷清音靈機一動。
“師父,要不徒兒現在去給您做一碗面?”
陸承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谷清音,二師兄為什麼要拉他下水。
谷清音回了就是要拉他下水的眼神,他們可以不同甘,但必須共苦。
師父哪裡是要跟他們要禮物,純屬是找個借口修理他們一頓罷了,誰也別想逃過。
頭一次被殃及的祈墨淮,還未能理解這番操作背後的用意,頓時覺得碗里的面有些硬,艱難地咽下去後,試探道。
“晚輩準備的禮物,還在路上,需過幾日才到,前輩能否寬限幾日?”
哪料到言玉溪直接回了句。
“不行。”
沈星若悄悄給雲棲晚遞了個眼神,問是否要插手,只見她搖了搖頭。
師父這是不把墨淮當外人,她總不能主動把人摘出來。
既然來到天辰山,師父的試煉便躲不過。
一刻時辰後。
雲棲晚陪着沈星若坐在琵琶樹下,欣賞着谷清音、陸承影和祈墨淮挨個被言玉溪摧殘,三人無數次都被掀翻在地後。
此刻的谷清音心如死灰,他就吃了一碗粥而已,師父有必要下狠手嗎。
陸承影惴惴不安,在心中盤算,照師父這種打法,他要幾日才能活蹦亂跳下床。
而祈墨淮則兩眼放光,雖然言玉溪輕而易舉就能將他打敗,可他發現,每被打一次,他堅持的時間就會久一些。
“別一個一個的了,你們仨一起上吧。”
聽到言玉溪說一起上,陸承影興奮道。
“那師父可別怪我們以多欺少,二師兄,找準時機,給師傅一針,墨淮,你攻左邊。”
要不是沒時間,谷清音一定先給陸承影一針,讓他閉嘴。
武功最菜的人,還有臉指揮他們。
“二師兄,你快扎啊……”
“祈墨淮,你快攻啊……”
他話音剛落,兩人便又被言玉溪打飛出去。
看到面前突然放大的臉,陸承影被嚇了一跳。
“師……”
砰的一聲,他摔在地上的聲音比方才那兩人更響。
“小四武功沒什麼長進,話倒是多了不少。”
言玉溪理了理衣衫上被陸承影揪出來的褶皺。
“今日試煉就到這,你們下去休息。”
走到枇杷樹下,扶起沈星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