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待昱初解毒後,便將她送走吧。”
如今忠勇侯府全是女子,不適宜昱初的教養,言門主能教出哥哥和晚兒這般優秀的弟子,昱初在他的教導下,也必能成才。
“芷兒,我明白。”
將昱初送往天辰山,才是對他最大的保護。
聽到二人商量要把江昱初送走,江母顧不得腿上的傷痛,抓住江清芷,急忙道。
“送走?你們要將我的昱初送到哪裡?不行,你們不能送走我的昱初,他是侯府世子,他必須待在侯府。”
凌霄總是不聽她的話,就是因為她沒能將凌霄養在身邊,如今昱初她必定要親自教導,否則昱初也不親近她該怎麼辦。
江清芷掰開她的手,朝玉竹吩咐道。
“轉告秋蘭,待我離開侯府,便安排人把她送走,若無我的命令,終生不得返回雲城。”
江母畢竟是宋念瑤的婆母,昱初的祖母,昭雲重視孝道,昱初今後要繼承侯府,所以這污名只能她來背。
“是,小姐。”
玉竹答應得很爽快,她早就看這老婆子不順眼了,以後再也不用收拾她的爛攤子了,終於能清靜了。
看到玉竹那蠢蠢欲動又興奮的眼神,江母徹底慌了,她沒想到,她還沒能拿回侯府的掌家權,就要被送走。
“不,芷兒,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可是你母親,你忘了你爹爹和你哥哥的交待了嗎?”
“他們從小便交代你,讓你好好孝順我的,你這麼孝順,也一定會聽他們的話,善待我的,對不對?”
她知道宋念瑤對她不滿已久,可她也知道,只要江昱初想要繼承侯府,宋念瑤便不敢對她怎麼樣,否則便會牽連江昱初。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個向來孝順她的女兒動手,畢竟以往她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她過段時間便忘了,她以為這一次,也會如此。
對江母的哭訴和求饒,江清芷早已無動於衷,心底甚至還有些厭煩,還想用爹爹和哥哥壓她,冷笑道。
“江夫人,你可記得今日是什麼日子?”
什麼日子?江母怔愣,不就是她出嫁的日子嗎?
見她將此事忘得乾乾淨淨,江清芷湊到她耳邊一字一句道。
“江夫人,今日可是你夫君和兒子的忌日,怎麼,這麼快你便忘了?”
“不,我沒忘,我……”
江母有瞬間的慌亂,不知該如何解釋,她怎麼會忘記夫君和兒子的忌日,她怎麼能忘記,可她卻真真實實忘記了。
見她這副大夢初醒的樣子,江清芷嗤笑。
“江夫人既然連夫君和兒子的忌日都能忘記,想必自然也忘了他們是怎麼死的。”
“你雖忘了,可忠勇侯府上下全都沒忘,我無時無刻都記得爹爹和哥哥的大仇未報。”
當初如此濃烈的悲痛,短短一年,江母便將之拋諸腦後,看來這富貴窩還真能讓她忘卻傷痛,以至於時刻替侯府汲汲營營。
“知道我為何白衣出嫁嗎?這便是緣由。”
說完,江清芷便站起身。
“玉竹,我們走。”
“是,小姐。”
房門被打開的那一剎那,江清芷的髮絲便被爭先恐後湧進來的風吹起,腰間的飄帶恰好遮住了江母的眼睛。
在她餘生里,眼前的那抹白從未散去。
“不,芷兒,你不可以這麼對我……”
……
雷影見自家主子被擋在門外,臉上卻絲毫不見怒氣,心裡怒氣不爭。
被堵在門口就算了,放眼望去,一抹紅找不到,這侯府哪有成親的喜色。
不許信王府宴賓客,還白衣出嫁,這些條件竟然都能忍,主子究竟是被那江清芷灌了什麼迷魂湯。
恰逢看到江清芷走出來的身影,雷影仔細打量片刻,不就長得比常人好看幾分,氣質再比常人獨特幾分,有什麼大不了的,況且那性子,不知比常人差了多少分。
都說娶妻該娶賢,可江清芷全身上下哪有一絲絲賢惠的模樣,主子這真是自討苦吃。
在江清芷走出來的那一剎那,雲思衡便迎了上去。
“芷兒,你來……”
只見江清芷側身避開他,冷冷道。
“郡王爺,請自重。”
見她這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雲思衡無奈只得收回懸在空中的手。
正在兩人僵持之際,雷影憤憤道。
“江大小姐,你這是恃寵而驕。”
今日她就要跟主子成婚了,還是如此疾言厲色,連主子碰一下都不許。
“雷影,住嘴,不許對芷兒無禮。”
見這對主僕一唱一和的模樣,江清芷嗤笑。
“雷侍衛是在以下犯上?還是說這是你家主子授意?”
“我……”
“閉嘴。”
雷影還來不及辯駁,雲思衡冷冷地看他一眼,開口替他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