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裡偷閒之際,出言調戲夫君幾句,表哥,這不過分吧?”
聽到她稱呼祈墨淮夫君,謝瀾安瞬間便反應過來。
“你們在天辰山拜堂成親了?”
“是。”
雲棲晚回答得很乾脆。
“權宜之計?”謝瀾安道。
“不,是我心之所向。”
雲棲晚語氣堅定,當初雖是為了圓師娘的心愿,但她也是心甘情願嫁給祈墨淮。
若是換作其他人,她不會嫁,師父師娘以及師兄們,也不會同意她嫁。
“那你們為何……”
謝瀾安本想說為何不將此事告知大家,但也猜到,兩人估計是在沈星若臨終前成的親。
成親之日,是至親之人離世之日,換作是他,他也不一定會說。
“一直以來,在我和墨淮之間,退讓的是他,受委屈的也是他,所以表哥,我才是那個佔盡便宜的人。”
在她解除蠱蟲無望時,他收斂一身鋒芒,甘居她身後,助她完成心中所願。
在她失去師娘時,是他陪着她,沒有讓師娘抱憾而終。
如今她以身做局,他沒有絲毫怨言,陪她同生共死。
就如向師父承諾的那般,想她所想,愛她所愛,行她所行。
“表哥,請你轉告宮裡的那兩位,墨淮是我認定之人,我不允許他因為我,在他人那裡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
“我的人,只有我能欺負。”
墨淮早就得到了外祖父和表哥的認可,表哥今日會折返,多半是因為那對父子。
他已經因她受了這麼多委屈,他人休想再欺負他,就算是打着對她好的名義也不行。
聽到心愛之人霸氣發言,祈墨淮心裡甜滋滋的。
“說好的,阿雲要欺負我一輩子。”
他不介意接受昭雲帝和雲珩的考驗,但能得到心愛之人如此維護,他三生有幸。
“放心,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看到面前的兩人婦唱夫隨,謝瀾安無奈。
“既然知道我只是個傳聲筒,那就自己去找他們說。”
他也不想當這個惡人,可誰讓那兩人地位比他高呢。
祈墨淮握住雲棲晚的手緊了緊,承諾道。
“表哥放心,雖然我與阿雲已在天辰山拜堂成親,但三媒六聘,十里紅妝,阿雲該有的,一樣都不會少。”
這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兒,他怎麼捨得委屈了她。
謝瀾安心下瞭然。
“我等着。”
如今兩人還在守孝,的確不宜談論婚事,想到方才送走的兩尊大佛,謝瀾安神情嚴肅。
“你倆拱的火,卻燒了我身上,所以你們打算如何補償我?”
方才他送昭雲帝和雲珩離開時,那兩人後知後覺被算計了。
反應過來時,兩個罪魁禍首又不在身邊,便直接將他納入同黨,合夥狠狠將他訓斥了一頓不說,還安排他來干拆散人家姻緣,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祈墨淮拉着雲棲晚坐下,拿起桌上的桂花糕遞給她,雲棲晚咬了一口,覺得有些膩,便塞到他嘴裡。
“表哥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方才你看戲看得可比我們倆都起勁。”
“況且,我原本沒打算挑破此事的,但你也看到了,是昭雲帝和雲珩非要逼我說的,我一個小女子,哪有膽子違背一國之君和一國太子的命令?”
聽到她頭頭是道的胡說八道,謝瀾安決定喝口茶壓壓驚。
她膽子小?那方才讓昭雲帝和雲珩閉嘴的又是誰?
“晚兒,你可別忘了,那兩尊大佛是你趕出去的。”
他從未見過昭雲帝在誰的面前,乖成那樣。
雲棲晚挑眉。
“表哥此言差矣,那兩尊大佛不請自來,今日是被外祖父請走,又是由你親自送出去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祈墨淮也附和道。
“阿雲說得沒錯,表哥若是真想阻止今日的紛爭,那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是表哥選擇沉默。”
“況且,表哥本就是此事的知情人,裝什麼無辜。”
見兩人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謝瀾安嘲諷。
“照你們倆這麼說,今日之事還都是我的錯?”
雲棲晚狀似為難,雙手一攤。
“表哥非要這麼認為,我們也沒辦法。”
“你……”
謝瀾安話還沒說完,便又聽到祈墨淮不要臉的發言。
“所以表哥打算如何補償我和阿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