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國公府和平西王府竟然都已經走得這麼近了,如此看來,朕那女兒比朕有本事。”
聽到昭雲帝這番看似酸溜溜的話,眾人忽然反應過來,從前兩府關係雖然不錯,但也遠沒有如此緊密。
這一切好似都是因為這個突然歸來的雲棲晚,她又是南離長公主,說不定雲諫格局還小了些。
授意她做這一切的不是謝府,而是南離,難道……
心裡不禁打了個寒戰,這不僅是覬覦皇位,這是打算竊國啊。
可這幾人已經位極人臣,南離究竟許諾了他們什麼,值得他們如此?
還是他們想多了?
見眾人視線在謝知禮等人身上掃來掃去,雲諫和郭卿回心中得意,懷疑的種子開始發芽了。
得到雲珩的示意後,太尉許千仞上前一步。
“陛下,臣認為賜婚一事不妥。”
聽到許千仞出言阻止,謝知禮不悅。
“有何不妥?許太尉可要好好說說。”
許千仞不敢對上謝知禮的視線,他雖敬重謝知禮的為人,也感謝他從前為昭雲帝的付出。
但一碼歸一碼,此事他必須阻止。
“據臣所知,國公府長子陸承安還未成婚,陸承影身為弟弟,哪能越過長兄,自個兒先成婚。”
他話音剛落,在一旁靜靜隱身的陸承安忽然現身。
“許太尉言重了,陛下今日只是給二弟賜婚,又不是立馬成婚,成婚的事還需慢慢準備。”
“況且,即便是二弟比臣先成婚,那又如何?只要二弟能幸福,臣就算一輩子不成婚也願意,別說如今只是請求陛下賜婚而已。”
許千仞也知道自己說的話不佔理,但話已說出口,只能硬着頭皮繼續。
“長幼有序,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
“規矩亦有例外。”
見說話的人是謝瀾安,許千仞又道。
“謝丞相,如今侯府大小姐江清芷還在孝期,此時陛下也不宜賜婚。”
聽到他這強行辯解的話,謝瀾安嗤笑。
“那許太尉不妨說說,這婚陛下何時能賜?”
許千仞噎住,如今這三府的關係本就密切,若是再有姻親關係,昭雲帝豈不是危矣。
謝知禮趁機再補上一刀。
“老夫記得,陛下當初給太子和太子妃賜婚時,太子妃的兄長也未成婚。”
“怎麼,長幼有序的規矩只是針對除太尉府以外的人嗎?”
許千仞面上閃過一絲尷尬,他這不是找不到正當理由,只能強詞奪理了。
“臣懇請陛下慎重考慮此事。”
以他為首的官員也齊齊道。
“臣懇請陛下慎重考慮此事……”
謝知禮被氣得有些眩暈。
“老夫自認為從未為難過各位同僚,諸位為何要毀我孫兒孫女婚事?”
方才出聲阻止的那些人默默垂下頭,雖說破壞人姻緣天打雷劈,但若放任謝府勢力擴大,昭雲危已。
謝瀾安擔心謝知禮被氣出個好歹來,連忙勸道。
“祖父無須動怒,彆氣壞了身子,相信陛下會替謝府做主的。”
“你說得對,謝氏世代忠良,陛下……”
謝知禮話沒說完,便被昭雲帝打斷。
“太傅年事已高,太子先扶他坐下再說。”
雖然是關心的話語,但在場之人都能聽得出昭雲帝語氣中的不耐煩。
“是,父皇。”
雲珩走到謝知禮身旁,扶他坐下。
“太傅有話慢慢說。”
謝知禮精準地抓住了他的稱呼。
“太傅?殿下平日里不是都喚我……”
話說一半,謝知禮斂去眼底的驚訝與失望,朝雲珩躬身一禮。
“老臣多謝陛下和太子殿下體恤。”
昭雲帝看向雲珩。
“太子對此事如何看?”
看到謝知禮眼底的希冀,雲珩愧疚的別開眼。
“回稟父皇,兒臣贊同太尉所言,請父皇三思。”
雲諫附和道。
“皇兄,臣也贊同許太尉所言,請皇兄三思。”
看來雲謙辦事還挺牢靠,把這父子倆都挑撥成功了。
郭卿回也立馬跟上。
“陛下,臣贊同許太尉所言,請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