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檸兒想知道。”
從前哥哥不願同她說,她便也不問,可如今姐姐既然願意告訴她,自然想知道。
“因為白雪竹的爹娘是被雲諫親手所殺。”
雲知檸花了片刻的時間,消化這個消息後,問道。
“為何?”
話剛出口,雲知檸恨不得捶自己幾下,她怎麼能問出這麼蠢的問題。
能為什麼?當然是雲諫大路走不通,只能走小路強取豪奪。
看着她的小動作,雲棲晚寵溺道。
“白雪竹的爹娘是白手起家,膝下僅有她這個女兒,白父當初掙了些家產後,便想着帶着妻女來雲城享享福。”
“可他們剛到雲城的那一日,便被雲諫盯上了,雲諫曾親自登門求娶過白雪竹。”
“說是求娶,不如說是納妾,雲諫許諾白雪竹側妃之位,但白父白母對膝下這個唯一的女兒疼得緊。”
“哪裡捨得女兒去做人家的妾,更何況雲諫的年紀都可以當白雪竹的爹了,所以白父白母拒絕了。”
“雲諫懷恨在心,帶着人埋伏在白府去上香途中,偽裝成山賊,將白府白母殺害後,又在白雪竹命懸一線之際,從天而降救了她,後來一直將她養在別院。”
越說此事,雲棲晚對雲諫便越發鄙夷,這個喪盡天良的人,一邊甜言蜜語地哄着白雪竹,今生非她不娶,是他唯一的妻子,一邊卻趁着醉意在人家孝期就要了她身子。
“當初你哥哥給我送了你的畫像,我對你的身份有所懷疑,便請阮妃娘娘宣你進宮。”
雲知檸轉頭看着雲棲晚。
“所以姐姐當初見到的就是白雪竹,還將那手鐲給了她?”
見她很快想明白其中的關鍵,雲棲晚為她高興。
“恩,雖然白雪竹與阮笙兒長得很像,但姐姐知道她不是你。”
知道雲棲晚為了自己謀划這麼久,雲知檸挪到她身旁坐下。
“那白雪竹知道爹娘被殺的真相,也是姐姐告訴她的嗎?”
雲棲晚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檸兒覺得姐姐殘忍?”
雲知檸搖了搖頭。
“殘忍是雲諫,不是姐姐,姐姐只是揭開這骯髒的真相而已。”
“可姐姐不擔心白雪竹恨你嗎?”
但凡白雪竹還有一絲良心,知道真相後只會感謝姐姐,可若她貪圖雲諫的情愛和權勢,勢必會憎恨上姐姐。
思及此,雲知檸緊緊地抓住雲棲晚的手。
“姐姐,你還是別去信王府了,萬一白雪竹做的這些都是騙你的,到時候你豈不是很危險,不能去。”
雲諫心思歹毒,若是知曉姐姐去了信王府,肯定不會放過她。
知曉她的擔憂,雲棲晚安慰道。
“檸兒別擔心,在姐姐的人動手前,白雪竹便已經知道了真相。”
當初白雪竹不知她是敵是友,但還是向雲諫隱瞞的手鐲的事,證明她對雲諫不是全盤信任。
“姐姐先前也派了冰魅閣的人混入白府,見證了白雪竹不止一次想暗殺雲諫。”
“若不是冰魅閣的人替她遮掩,白雪竹早就暴露了。”
“所以白雪竹對雲諫的恨,不比你和雲思衡的少,她比任何人都希望雲諫死。”
白府雖不是大富大貴之家,但白父白母對白雪竹的寵愛是雲城許多世家都不及的,而這個溫馨的三口之家,硬生生被雲諫毀了。
雖然已經知道白雪竹不會倒戈,但一想到雲棲晚去的是信王府,雲知檸便忍不住地擔憂。
“姐姐,要不你讓姐夫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雲棲晚明白她骨子裡對雲諫的恐懼,耐心寬慰她。
“姐姐去見白雪竹的那日,會易容成一個小廝跟在琅嬛閣掌柜身邊,檸兒也知道二師兄的易容術有多厲害,沒人會認出姐姐的。”
前幾日,雲棲晚擔心雲知檸在謝府憋壞了,便讓谷清音給她易容,帶她出去逛了逛。
雲知檸見識過谷清音的易容術,放心不少,但還是堅持道。
“那讓姐夫帶人守在信王府外,如果時間到了,還沒見到姐姐的蹤影,就讓姐夫帶人把姐姐搶出來。”
他們當日能把她搶出來,應該也能把姐姐搶出來。
見她這麼堅持,雲棲晚也不再拒絕,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
“好,聽我們小管家婆的。”
雲知檸噘着嘴,挽着雲棲晚的手臂,頭枕在她肩上。
“管家婆就管家婆,檸兒樂意。”
……
皇宮。
雲珩剛從御書房出來,就看到早已等候在門外的雲謙。
“二弟來了,怎麼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