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雲帝帶着雲珩走進大殿,跟在他們身後的還有楚安和阮妃,銳利的視線直逼雲諫和浴舟兩人。
“誰敢動朕的女兒一根毫毛,朕必將他碎屍萬段。”
浴舟將雲諫甩到一旁。
“雲馳,怎麼不繼續裝了?”
看着跪了滿地的人,昭雲帝冷笑。
“朕不醒來,如何給你們收屍?”
“你……”
知道這父女倆狗嘴吐不出象牙,浴舟看向雲珩。
“珩兒,你平日里的規矩都學到哪裡去了,見到為師受傷了,也不過來幫為師包紮一下?”
雲珩嘴角掛着溫和的笑。
“師不慈,徒不孝,徒兒不敢靠近師父,否則一個不小心,便又中了鳴骨沙的毒。”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徒兒這條命來之不易,不敢不珍惜。”
雲珩的性子雖然一如既往地溫潤,但浴舟知道,他變了。
“珩兒,雖然你出身昭雲皇室,但為師待你還是有幾分真情的,否則你以為就憑雲謙那點伎倆,就能拿到解藥?”
雲珩只覺得諷刺,浴舟待他的那幾分真情,便是一次又一次給他下毒,殘害的他的妻子和妹妹,這真情他不稀罕。
“你的意思是,孤還得感謝你給孤下毒?”
毒是浴舟下的,他是苦主,如今有幸活了下來,難不成還得對浴舟這個加害者感恩戴德?
笑話,若是沒有浴舟,他只會過得更順坦。
暗不可察地看了一眼時辰,知道雲珩沒有從前好騙,浴舟話鋒一轉。
“雲棲晚心計遠比你想得更為深沉,你們都不是她的對手,她做的這一切都是騙你們的,她……”
雲珩一句話,堵死了浴舟所有的路。
“不勞國師費心,就算晚兒是騙我們的,孤和父皇也心甘情願。”
不說浴舟,就算是雲棲晚也愣住了,堂堂太子怎麼能這麼傻?
但很快,她便知道雲珩一點也不傻。
“她若想要皇位,無須爭奪,孤和父皇拱手相讓。”
雲棲晚心中感動的小火苗才剛升起來,就被雲珩這句話無情地潑滅。
她就知道,這父子倆沒安什麼好心。
雖然小狗崽和小雞仔很可愛,但是當皇帝那是什麼樣的日子,可是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的日子,再可愛,她也喜歡不起來。
她這花骨朵一般的年紀,就應該過小豬仔的日子,吃了睡,睡了吃,無聊了游游山,玩玩水,多愜意。
去他十萬八千里的皇位。
見浴舟被雲珩嗆得一句話說不出來,雲棲晚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蠱惑人心這一套,國師還得學學我,畢竟單靠攝魂術,是得不了人心的。”
浴舟的手心緊了緊。
“你這話什麼意思?”
“國師別裝了。”
示意夜影保護好雲知檸和謝知禮,雲棲晚朝浴舟的方向走了幾步。
“我該叫你國師?浴舟?還是谷清崖?”
雲棲晚頓了一會,又緩緩道。
“還是說,該喚你一聲師叔?”
聽到師叔二字,浴舟瞳孔猛震,但並沒有否認。
“你何時知曉的?”
雲棲晚看了一眼縮柱子後的雲謙。
“肯定沒有師叔知道我們的身份那麼久。”
“你還知道什麼?”
見他一副隨時準備滅口的樣子,雲棲晚也不在意。
“浴舟,原名谷清崖,谷氏少莊主,雖非谷氏親生,但卻是谷氏一脈的原定的繼承人。”
“自小離家拜師學藝,鮮少歸家,是以二十年前,谷氏一族被滅時,你並不在場,是唯二倖存的人。”
雲棲晚說得含糊,但浴舟明白,她說的另外一個人便是谷清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