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急從權,她也就不再固執己見要下車。
記掛着林伯安危,紀笑顏給林伯打了好幾個電話,先是響了很久的鈴聲無人接聽,後面直接無法接通。
“無法接聽”的機械聲讓她方寸大亂,心裡止不住的擔憂,期望在這個時候能有個幫手,手指快速划著手機頁面通訊錄上不斷翻滾的名字,翻到一個又排除掉一個。
這些平常對她前呼後擁出事後避讓三舍所謂的朋友,她不做指望。
心緒慌亂下,紀笑顏側頭看向盛凌景,下意識就開口:“盛...”
盛凌景翻報表的時候頓住,即將側目回看過來的一瞬間,紀笑顏意識回籠輕咬了一下舌頭,偏過臉沖向前面開車的石林趕緊改口。
“盛...盛總日理萬機,耽誤他的事就不好了,石林你直接開到你們要去的開發區吧,紀家灣就在旁邊,我走兩步就行。”
說完立馬調頭看向車窗外,連餘光都不敢往盛凌景那邊偏一分,生怕盛凌景誤會她主動搭話。
好險,差點就投敵了。
好不容易昨天硬氣一回寫紙條宣戰,這一有事就求助不是自己打臉嗎?
算了,管他紀昌有什麼陰謀詭計,到時候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都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了,該不會不來了吧?”吳美玲急吼吼的沖紀昌抱怨,“這是最後的機會了,要是紀笑顏那丫頭不來,明天我們的房子就被抵押到期收去了,到時候都等着露宿街頭吧。”
紀昌握着的手機里不斷跳出各種催債污言惡語的短信,吳美玲的多次催促讓他終於沉不住氣,也為了掩蓋心中的惶惶不安高聲反駁道:“說什麼喪氣話,這還沒到那個地步呢!就算房子收去了,這祖宅還在呢!”
“你還有臉沖我吼?這祖宅本就是你的,為了還你那些賭債半年前賣給你大哥紀君,前腳剛賣,後腳旁邊灣子就拆遷重新劃分成了經濟開發區,白白折損了祖宅因此增值的幾倍差價,說好了不再賭,這次你還變本加厲借了高利貸去賭。”吳美玲是個暴脾氣,怒火一下子上了頭。
紀昌這些年早就被吳美玲軟硬兼施治的服服帖帖,眼看吳美玲美目圓睜趕忙壓下了氣焰,討好的給吳美玲拍背順氣。
他堆起滿臉笑安撫道:“別急呀老婆,眼下大哥不是進去了嘛,紀氏倒台,紀笑顏孤立無援的還不好拿捏嘛,這祖宅能回到我手裡,那丫頭自小我看着長大的,性子高傲了些但是重情重義,用林伯要挾不會出錯的,夫人耐心些。”
門外走進來一個同紀笑顏差不多年紀的女生,身着華貴絲絨裙,嬌聲嬌氣替紀昌幫腔:“哎呀,爸媽你們不要還沒開始就內訌好不好,再說了,爸爸賭錢贏的時候第一時間不就交公給媽媽您了嘛,您不也是喜笑顏開揮金如土嘛。”
“佩瑤,還是你會說話。”紀昌笑眯眯的給女兒紀佩瑤悄悄豎了個大拇指。
吳美玲被紀佩瑤話里捧起來的家庭地位多少有些飄飄然,撇頭看了一眼紀昌討好的笑,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嬌俏的冷哼,火氣逐漸平息。
這時候雇傭的打手從門外進來通報:“紀二爺,紀大小姐回來了.....”
“只是還帶了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