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凌景卻摁掉手機來電,毫不猶豫道:“好不容易能留下來,這個時候了,哪有離場的道理。”
站在角落裡的紀佩瑤捏緊了手指,總算有一天等到紀笑顏跌落雲端,可身邊還有長的極品俊逸男子如此紳士不離不棄,嫉妒的情緒漫上了胸腔。
聽在紀笑顏耳朵里自然秒懂盛凌景的意思,一開始為了不讓紀昌趕他走親自獻吻,如此大費周折怎麼能看戲看了一半中途離場。
忍住了當眾沒朝盛凌景翻個白眼,紀笑顏專心應對紀昌。被這麼一打岔,腦子也理智局上,否則歇斯底里被情緒左右很容易中了紀昌胡攪蠻纏的套。
她清了清嗓子,直接了當說:“讓我見到林伯再跟我談條件。”
“凡事好商量。”紀笑顏拋出配合的橄欖枝,同時說明底線,“可不見到林伯我什麼都不會同意,我提醒一句,我有的是時間跟二叔在這耗。”
紀笑顏從知道紀昌要房子的那一刻起就猜測出紀昌是被追賭債急需用錢,多半沒多餘時間拖延。不然按照紀昌笑面虎的秉性完全可以用別的方式將她攏在身邊,放長線釣大魚,不會這麼急迫用這種方式逼她現身。
紀昌眼尾顫動兩下,還等着紀笑顏跟他爭論,打算讓其方寸大亂落進他的語言陷阱,沒想到讓對方先來個下馬威,真是低估了這丫頭。
“把人帶上來吧,沒時間了。”吳美玲沉不住氣倒是先急了,湊在紀昌耳邊小聲催促。
紀昌用力咬緊後槽牙,面上卻沒什麼情緒露出破綻,裝作慷慨道:“就算你不提我也得拿出點誠意不是?”
“帶上來。”紀昌拍了兩下巴掌大喊一聲,沒兩分鐘林伯就被兩個戴眼鏡口罩的黑衣人一左一右架了上來。
“林伯!”紀笑顏看這情形焦急呼叫,幾個健步過去卻被黑衣人伸手阻擋下來沒能近身,她將林伯上上下下打量,裸露出來的皮膚沒看出來任何虐待的痕迹。
但紀笑顏知道,這恰恰是更麻煩的。
不說別的,倘若林伯只是受點皮肉傷憑藉平時硬朗的身骨不會如此狼狽的被架着拖出來,這些打手顯然是動用了某些招數,讓人受了內傷從表面看不出來。
“大小姐...回..去...”林伯聽到熟悉的聲音半闔着眼睛強撐着睜開,被架着的左手吃力輕揮,話沒說完整,頭一歪昏迷過去。
“林伯!堅持住!”紀笑顏奮力推阻攔住自己的手臂也只是徒勞,她泄氣般甩開,轉身對紀昌脾氣火爆起來,“林伯可是在紀家二十多年的老人了,是當年爺爺身邊的人,您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
“管教一個下人而已,現在紀家我說了算。”紀昌很滿意紀笑顏終於不理智的反應,輕飄飄回答道。
聞言,她眼神變得犀利,立即表示,“我要帶走林伯。”
紀昌聽後翻開桌上一早準備好的文件夾,推到紀笑顏面前,又恢復了笑眯眯的模樣,只是笑的陰測測的,“想帶走林伯可以,簽完這份屋基轉讓協議書馬上讓你如願。”
紀笑顏接過推過來的紙張下意識看向盛凌景,怎麼現在都流行簽字這招?
盛凌景雙手插兜倚靠在一旁大理石柱邊,恰好石柱在紀笑顏和紀昌距離之間的中心點邊上,他修長挺拔的立在那像為紀笑顏抵擋紀昌的一道屏障。
盛凌景感覺到紀笑顏的視線回看過去,理所當然的以為紀笑顏應對不了向自己求助,輕挑起眉毛,頭向一側稍歪,後腦勺遮擋着紀昌等人的眼光,無聲對紀笑顏做口型,“現在求我還來得及。”
倔強如紀笑顏,她只是扯動嘴角向上假意給了盛凌景一個笑容什麼都沒說,隨後繞過盛凌景在紀昌的另一邊坐下,掃了一眼協議上的內容,以同位者的姿態緩緩道:“空口無憑,誰又能保證簽字後我們能安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