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奶奶，老夫人現在在做晚課，您要不在外面稍等會兒？”
墨老夫人信佛，雲溪是知道的，她有求於人，自然不敢着急：“好的，那我就等一會兒。”
傭人給她上了茶水，就離開了。
雲溪一個人喝着茶，一壺茶喝了快一個小時，終於聽到熟悉的拐杖敲擊地面的聲音。
看到墨老夫人，雲溪唇角勾起笑意，放下茶杯就朝墨老夫人走去，扶住了她：“奶奶。”
墨老夫人並未拒絕，任由她扶着一起坐下：“這麼晚了，你過來做什麼？”
“奶奶，我想跟您談談墨心彤。”雲溪很直接。
她想得很清楚。
既然想借墨老夫人與墨夫人打擂台，前提就是要坦誠，不能拐彎抹角，也不能耍弄心計，她深深相信，對墨老夫人這樣在深宅大院里浸淫了一輩子的婦人來說，耍心計是沒用的。
果然，雲溪話音落後，墨老夫人抬眸，神情頗為嚴肅的看了她一眼：“你倒是大膽。”
她神情雖然嚴肅，臉色卻平常，看不出喜怒，一時間，雲溪也不知道她高興還是不高興，只能硬着頭皮：“我不是大膽，只是沒有辦法了，畢竟我已經嫁給行淵，我的臉面就是行淵的臉面，要是我什麼都不做任人拉踩，指不定別人還會以為行淵在墨家也是毫無地位呢。”
“呵。”墨老夫人笑了起來：“還說你膽子不大，要是膽子不大，你敢把行淵抬出來壓我？”
她雖在笑，笑容卻達不到眼底，莫名給人一種壓迫的感覺。
捉摸不透她的想法，雲溪連忙站起，惶恐看着墨老夫人：“我沒有這樣想，只是我畢竟是行淵的妻子，我和他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就是事實。”
墨老夫人不說話，沉默的看她，目光深沉中帶着些許審視。
知道她沒有駁回，那就是沒有生氣，或者說沒有那麼生氣，雲溪也不怵，坦然的與之迎視，眼神清澈中透着赤誠。
沉默的對視，許久，只聽一聲嘆息：“你是個有主意的女孩子，行淵能在這個時候遇到你，是他的福氣。”
“我知道你很聰明，有心眼，放心，不管你有多少心眼，只要這心眼沒有用在行淵身上，這個家就沒有人動得了你。”
年近七十，一隻腳踏進棺材里，墨老夫人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的大孫子墨行淵。
以前的雲萌漂亮倒是漂亮，可看着總有點虛偽，這換了一個之後，看起來更聰明更機敏，更適合行淵，她應該知足，也有臉面去地底下見丈夫兒子。
“好了，這件事就這麼著了。”話鋒一轉，墨老夫人慈愛問她：“明天就要去學校了，想好要讀什麼專業了嗎？”
“服裝設計吧，我以前就愛畫畫，對設計也有點研究，學這個應該可以。”雲溪語氣頗為輕鬆，掃空了嚴肅的氛圍。
“服裝設計？你考慮清楚了？”墨老夫人有些吃驚。
送雲溪去上學，只是為了鍍金，混學歷順便打發時間，沒指望她真的學到什麼，卻沒想她竟選了個看上去不簡單的專業。
“是啊，深思熟慮過。”雲溪微笑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