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夫人恨毒的目光盯着雲溪,恨不得將她剮出幾個血洞:“誰勝誰負言之過早,你別得意。”
“我何曾得意過。”雲溪搖頭,白皙修長的手指把髻邊掉落的長發拂到耳後,勾唇一笑:“我一直都很淡定,你不知道?”
墨夫人立刻被挑起了火:“還真是跟他一樣,陰陽怪氣!對自己很自信是吧?行,咱們就走着瞧!”
扯着墨心彤的手,看似利落,實則狼狽至極。
雲溪淡笑揚唇,盯着她疾步的背影:“叫囂聲越大越是虛張聲勢的人,越證明你的急切,不過事已至此,你急切也是正常的,你儘管急,我又不會嘲笑你,相反,在行淵那兒,我會試着為你說兩句好話,在外人面前,我也會想辦法替你隱瞞,全一下你的面子。”
若想往常一樣劍拔弩張吵起來還好,墨夫人只需要發泄火力就好,可現在--
她需要雲溪的同情嗎?需要她的照拂嗎?需要她說好話嗎?
墨夫人恨得咬牙,她是真的失策了,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墨行淵也低估了雲溪。
這兩人,還真是天生的一對,一個忍辱負重裝模作樣,一個張揚高調冷嘲熱諷,一樣的陰險,一樣的狡猾。
她嫁給墨行淵也沒有多久,就憑她一雙手一張嘴,惹了多少事兒?
把雲家弄得天翻地覆就算了,墨家這邊也不放過,甚至雲墨兩家聯手,都搞不過她。
“我不會讓你得意太久的。”丟下這麼一句,墨夫人恨恨的就走。
雲溪氣定神閑,聲音追在她的耳後:“死刑犯臨死前都會有不甘和遺言要交代,我懂。”
墨夫人差點氣了個仰倒,知道自己說不過雲溪,索性閉了嘴,悶不做聲的加快腳步,直到離開雲溪的視線。
一回到自己的地盤,她就狠狠的,將驚到目瞪口呆的墨心彤摔到地上:“看到了?看到雲溪是怎麼對待我了?”
“她的一切膽大妄為,依仗的都是墨行淵,這就是我和墨行淵現在的相處狀態,你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明白還來得及。”
“若都這樣了,你還揚言要勸我去求原諒,很好,我就當你沒有你這個女兒,從此以後,我只有行雲一個兒子。”
忍着怒意說完,墨夫人沉着臉回到自己的房間。
撐了一路,終於安靜下來時,墨夫人喉嚨口都是腥甜的。
忍了又忍,都沒能把這股腥甜壓下去,她起身就往洗手間走,未料到還沒到就一口血噴出來了。
猩紅的血在上好的名貴地毯上特別刺眼,一如她從昨晚開始,就全線崩盤的人生。
很吸了口氣,墨夫人把殘存的腥意壓下去,打開洗手間的水龍頭,用冷水一遍遍的往臉上洗。
洗完臉,她手撐着洗手台的邊緣,陰森的眸光盯着鏡子里的自己。
“我不會輸的!熬了二十幾年,好不容易熬到今天,我怎麼可能輸?”
狠狠抹掉臉上的水,她回到房間,仰躺在沙發上,閉着眼睛把呼吸平復了,拿出手機給墨行雲打電話。
“回國吧。”
“家裡出了點事,媽現在舉步維艱,一定得你回來幫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