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她二十年的小半生,從記事起就貧窮,經常吃了上頓沒有下頓,每年的學費總是最後一個交,一拖再拖。
一路磕磕絆絆讀到高中,明明成績非常優異,優異到當地高中給她免學費提供生活補助入學,卻在入學的前一天,正式的得知養母已經病了很久,而自己是撿來的事實。
咬着牙把高中讀了一年,十六歲,養母病情更重,她不得不輟學,出社會後她原本想找一份合適的工作,卻因為過於美麗的容貌處處惹麻煩,處處受挫。
隨着養母病入膏肓,急需錢來續命,走投無路的她,選擇到暗影賣命。
起初,她想說服自己,想放下道德倫理去做一個冷麵無情的人,是有點難度。
後來,隨着接的任務順利完成,在組織里地位愈重,無數男人看不慣她,給她使絆子,她都一一熬過來了。
那麼難對付的客戶,那麼難熬的訓練,流了再多汗水,她都沒有流過一滴眼淚,直到今天--
心臟像是被什麼撕扯着,酸酸漲漲的疼,雲溪抬手,裹着紗布的手捂在了心臟的位置,她知道她是真的心動了,動情了,徹徹底底的愛上了他,愛上了那個讓她嘗遍了酸甜苦辣的男人。
如果還能健健康康的回到海市,她真的想安安分分的留在墨行淵身邊,與他生兒育女,共度一生,可是,傷處太多,連雲溪本人都不知道,她的傷能不能完全恢復,傷疤能不能完全消掉。
秦安再來的時候,帶來了種類非常多的名貴藥材。
等不及出院,雲溪現在就行動起來,強撐病體,想要為自己找到合適的療傷葯。
她也想好好的治療,也想把身體恢復,即使只是上半身恢復無虞,她都非常滿足,只要能好好的看到墨行淵,她就很足夠了。
一整天的時間,雲溪都在為藥材而忙碌着,殊不知此時的墨行淵,已經在機場落地了。
從機場出來的一路,墨行淵深邃的雙眸直視着外面,似是想把這座城市看透,又似是想在這座城市的芸芸眾生中,找到他最思念的那個女人。
“總裁。”趙銘一邊開車,一邊側眸看墨行淵:“夫人現在在哪,您知道嗎?”
聞言,墨行淵本就深邃的眸色暗了暗,不說話,意思卻很明顯。
她的過去太神秘,他找了很久都沒找到,除了開在雲氏旁邊的喬伊,但他知道喬伊只是她遮掩真相的一個棋子。
“總裁。”趙銘嘆了口氣:“我們連夫人到底在幹什麼都查不出來,想在這麼大的城市中把她找到,無異於大海撈針啊。”
“那又如何?”一再的負面情緒,墨行淵脾氣也上來了:“就是大海撈針,我也要把這根針給撈出來。”
知道總裁這是動了真格,再廢話下去,恐怕小命堪憂,趙銘不敢多說了,認認真真點頭:“是,我知道了。”
墨行淵哼了聲:“沒有頭緒,就從服裝行業開始查,她是聰明的女人,不會輕易浪費她出眾的設計天分。”
趙銘老老實實的應了聲,接着車廂里便陷入了異樣的沉默。
唯恐驚擾到墨行淵,趙銘不再出聲,墨行淵亦是沉默着,靠着座位發獃,腦子裡不斷在想,如果不是服裝行業,還有什麼行業是她能涉足的,她,現在到底在哪裡,又隱瞞了他什麼。
是的,就算電話的最後,雲溪表現出來的強勢霸道跟一樣,墨行淵仍然認定了她就是有所隱瞞,就是在騙他。
要不然,以她偶爾惡趣味的性子,說不定會爽快的接視頻,然後把他撩到夜不能寐,而不是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遮遮掩掩。
墨行淵心裡懷疑,懷疑她有可能遇到了什麼事,但嘴上不說,所以他默默的放下工作找過來,打定主意要看着她安好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