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這一走，是杜絕了一個麻煩，還是會惹來更大的麻煩。”布魯斯輕嘆一聲，轉頭，鷹隼的目光落到霍湛的臉。
如刀鋒一般狠狠凌遲着霍湛，直到他被冷汗浸透，幾乎抖成篩子，布魯斯終於開口：“昨日之事，雖不是你授意，終究因你而起，自己去領罰吧。”
“是。”霍湛飛快應聲，緊繃的情緒終於鬆懈，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在業內，暗影與暗影人的酬金分配是對半分，這是非常讓人羨慕的，然而優渥的待遇往往與嚴厲的懲罰並存。
昨日醫院裡惹眾怒的幾個人，因為公開在普通人面前引起禍亂，引來恐慌，丟盡了暗影在業內的顏面，早已被暗影內部秘密處決。
死生不知道，然而從以往的範例中，霍湛知道最次的結果就是挑斷手筋腳筋。
從得知那幾個人的遭遇開始，他就在慌，他不知道那些人被審問之後會不會把他給招出來，也不知道暗影會怎麼對待他，他就這麼忐忑不安的等着，等暗影對他的處置。
懲罰他是無所謂的，最多也就是肉體上的懲罰，也就是上繳酬金幾年白乾，但如果是處決--
霍湛還真不敢想。
跑當然是不敢跑的，這麼多年，沒有一個人能私自離開暗影，因為任何試圖不付出任何代價脫離暗影的暗影人都已經死了，能全須全尾活着走出去的，霍湛不知道雲溪會不會是第一個。
他希望她是第一個，這樣的話，也就意味着暗影並不是鐵桶一塊，暗影人也有離開暗影的辦法，以前殺人越貨從來都不害怕的他，這一次親自見證身邊的幾個附庸者悄無聲息消失，他怕了。
除了這一點，他也不希望她是第一個，他落到今天，都是因為她，憑什麼她雲溪能被男人寵着，他就得留在這鬼地方，擔心受怕的消耗餘生呢。
心情非常的複雜，霍湛垂着頭，沒有焦距的雙眸里又是頹然又是沮喪。
高層會怎麼懲罰他？這一次之後，他還能保留小命嗎？他不知道。
繼墨行淵離開之後，霍湛也很快就走了。
偌大的會客室，安靜了下來。
眾高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是布魯斯先出了聲：“諸位，關於Y的問題，你們有想好該怎麼辦？”
這個問題還真是個複雜的問題，誰都不想沾手。
“這是你們小組內部的事，我們怎麼知道怎麼辦？我們的接單方式又和你們小組不一樣，這種接單接到自己頭上，還必須得喪命的情況，我們從來沒有遇到過，當然不知道怎麼辦。”
“是啊，如果要我幫忙策劃搞死一個公司，我在行，讓我幫忙參考一個人的生死，恕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