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眼眸里的堅定，猶如一記鎚子重重的砸在霍祁寒身上。
他幽深的瞳孔驟然緊縮，垂放在大腿上的拳頭也在瞬間緊握成拳。
月牙般的指甲在掌心裡留下一道道痕迹，他卻彷彿未曾察覺，只是啞聲問道，“你還真是，會騙人啊……”
“我沒有騙人！”蘇梨單薄的身軀情不自禁的微微顫抖着。
“當年我的確得到了一筆豐厚的報酬，但是那些報酬怎麼能夠抵得上我的失子之痛？怎麼能夠抵得上我日日夜夜做的那些噩夢！”
她雙手掩面，蒼白的雙頰上滿是淚痕，只能盡量遮蓋着不願讓霍祁寒看到她現在這副狼狽的樣子。
“可是，就算愛又怎麼樣？我自始至終都只是別人的一顆棋子而已……”
“棋子？”霍祁寒幽深的瞳孔染上一片痛苦。
他猛的伸出手，禁錮蘇梨的手腕，身軀向前一壓，牢牢的靜固住蘇梨的身軀！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讓蘇梨嚇得呼吸險些都要停滯。
“總裁，你，你做什麼？！”
總裁兩個字讓霍祁寒險些喪失的理智重新被拉回籠。
他緊緊的盯着蘇梨蒼白的雙唇，深吸一口氣，才淺淺的將體內的衝動壓了下去。
能夠坐在霍氏總裁的位置上，他經歷了常人根本不敢想的困難和痛苦。
所以，他也不會完全相信蘇梨嘴裡的這幾句話。
“所以，這幾年你做了什麼？”霍祁寒鬆開蘇梨的手腕，重新坐回了長椅上。
但這一次他的聲音比剛才冷靜了許多。
因為他剛才的動作，蘇梨有些警惕，忍不住往旁邊挪了兩下。
“我想我沒必要跟總裁透露更多了。”
她蒼白的唇瓣抿了抿，“總裁肯聽我所說的這些就夠了，我媽還在病房裡，我得過去看一看。”
這不過就是想要逃離的借口。
“你覺得你現在過去，能有什麼用？”霍祁寒幽幽開口。
“所以，總裁認為我能做什麼？”蘇梨回過頭，“我不是您，我沒有這麼大的能力能夠調查到周圍的監控去查到底是誰把這個事情透露給我媽的。”
這一刻，她只覺得無力。
就像幾年前的那個夜晚一樣，她根本無力去阻止一切發生，也根本無力去找尋那些拚命想要找尋的證據。
“也許那個女人是被人指使的，我能找到那個女人的地址，我能知道那個女人的目的，但是我能怎麼辦？把她送進監獄嗎？然後幕後黑手呢，繼續想辦法讓我痛苦嗎？”
蘇梨沙啞又無力的聲音，讓霍祁寒幽深的瞳眸劃過一絲怒意。
不應該是這樣的。
當年的那個女人不應該變成現在這樣的。
“看一看這個。”
他緊攥着拳頭鬆開，隨即從兜里拿出一疊照片放在長椅上。
蘇梨一愣，旋即低下頭看着霍祁寒拿出的照片。
照片裡面是一個戴着口罩和墨鏡的女人。
想起護士說過的話，蘇梨心底驟然一跳，有些不敢相信。
“總裁，你……”
“這個女人是有目的而來。”不等蘇梨把話說完，霍祁寒就已經徑直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