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茅玉蘭像是又回到了當初作為喬連坤的地下情人忍辱負重的時候。
她很快擬定好了對策。
先確定消息的真假。
如果消息是真,那她就有好幾個選擇:
要麼,讓人弄死還是胚胎的孩子。弄死胚胎,不算殺人,要讓人流產是一件並不複雜的事。
要麼,和喬連坤談判,用他以前做的那些事做威脅,要他把財產全部轉給喬明揚。
這個選擇,唯一的問題就是,喬連坤會按照她說的去做么?
但如果他不按照她說的去做,那她就舉報他!舉報他,不但可以立功減刑,等喬連坤坐牢以後,喬家的一切,就都變成喬明揚和喬明珊兄妹的了。
到時候,那幾個胚胎,也不足為懼了。
茅玉蘭盤算得很好。
她也是這麼做的。
首先,她先炒了她的律師。
她現在的律師,是喬連坤聘請的,她不覺得這個律師會幫她。
但後面的律師即便依然是喬連坤聘請的,有了這個前車之鑒,應該會幫她做事。
茅玉蘭炒了律師的事情,很快傳到了陸北宸耳朵里。
陸北宸隔着窗玻璃看了眼正在準備做催眠治療的喬茵茵,對電話那頭的人說道:“我知道了,繼續盯。”
這是陸北宸為了給喬茵茵做治療,按照於湉的要求,專門讓人裝修的一間治療間。
就在他們家裡。
催眠治療很累,還伴隨着一定的風險,在熟悉的環境,會給喬茵茵一種下意識的安全感,增加治療的成功幾率。
實際上,陸北宸在準備這個房間的時候,心情十分複雜。
但他向來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雖然偶爾產生了迴避的心思,但這種迴避,都是在面對喬茵茵的時候,其他時候其他場合,他從來不迴避困難和問題。
這次,他也決定面對所有一切可能的結果——如果喬茵茵成功回憶起他們當初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還原諒他之前的一切過失了呢?
這是可能的結果之一。
他經不起這樣的誘惑。
他沒有要進去打擾治療的意思,茅玉蘭那邊的情況,他也準備到時候看喬茵茵的狀態再決定什麼時候告訴她。
喬茵茵正在和於湉說話。
過了一會兒,於湉讓她躺到一張很舒適的沙發上。
這張沙發的造型有點兒像那種大型的按摩椅,鵝蛋形,可以翻轉,讓人以一種很舒服的角度躺靠着,接受治療。
這是於湉的裝備,為了給喬茵茵做治療,她特意讓陸北宸幫她把這個裝備空運了過來。
“不要緊張,我會引導你。”於湉的聲音聽上去很溫和,很有感染力,也很能給人一種安全感。
“我不會出現以前的記憶沒想起來,現在的記憶也一併丟失了的情況吧?”喬茵茵還是忍不住有些擔憂。
在沒有開始接受治療的時候,她心裡大多是期待,還有一少部分的畏懼。
這些畏懼,跟她剛才說的這個問題無關,而是因為她以前的記憶里有很多很多痛苦的回憶。
她畏懼這些回憶,但她希望自己能回憶起一切。
於湉笑了,說道:“你說的這種幾率十分罕見,一般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你不要緊張,放鬆一點。要相信我,我在這個領域,可是很出名的專家。”
這話倒是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