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派人跟蹤我!”
姚麗的吼叫聲震耳欲聾:“你最好別把我惹怒了,否則這輩子都別想知道小孩的下落。”
顧青青緊握着手機,眼神淬了寒冰般冷冽,“你以為我沒調查嗎,你們欠了那所謂的相親對象一屁股債,現在是你有求於我。”
姚麗冷笑了一聲,“那你聽聽這段音頻。”
嘈雜的摩擦聲響起,可忽然,傳來一道稚嫩柔軟的聲音,“媽,媽……”
顧青青心底像是漏了一塊,密密麻麻的細針往她心頭戳。
姚麗的聲音得意地響起:“孩子已經被我轉移地方了,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顧青青眸光里明暗交錯,良久才開口:“行,我聽你的。”
燈火闌珊的夜晚,高檔餐廳二樓。
將近兩百斤的中年男人正對着顧青青獻殷勤,“美酒配美人,這頓花了我好幾千,你今晚可不能辜負我的心意啊。”
顧青青抿了口紅酒,卻被男人的口臭熏到咽不下喉。
張峰不在意她的敷衍,自顧自說:“雖然說我一天賺好幾千,房子也有幾套,那些女人都惦記我財產,物質的女人我真看不上。”
“聽你後媽說你有孩子,我是不介意替其他男人養孩子,但孩子太麻煩了能送走的話就盡量送走。”
顧青青笑了,怎麼還有人說話自相矛盾?
張峰會錯了意,他以為顧青青在跟他示好,見眼前的女人黑眸能沁出水般濕又亮,唇峰艷如桃李,他心猿意馬到喉結滾動,咸豬手想順着餐桌劃到顧青青的大腿處。
特意壓低了嗓子問:“不過這生了孩子的女人跟女孩相比還是差了點,我得問下你之前是順產還是剖腹產?”
怒火在胸口燃起,顧青青握起了拳頭。
姚麗介紹的男人果然和她是一路貨色,說垃圾都侮辱垃圾了。
忽然,她感覺大腿被什麼摸了一把,油膩的噁心感從心口處泛至全身。
張峰聲音又響起:“我也是聽說你工作不錯,好像是吃國家糧的才願意跟你閃婚,知道你們女人愛亂花錢,以後工資得交給我管。”
可就在這時,一冰冷的刀具貼在張峰的手背上,鋒利的邊緣劃破了表皮,鮮血點點灑在刀面上。
顧青青眸光冰冷,黑眸緊盯着他:“看來張總對我的職業很感興趣,那我來自我介紹一下。”
她將刀具緩緩上移,經過顫抖的手臂,最後停在張峰的脖頸處,“我平日就負責給屍體解解剖,什麼腦髓,內臟見的多了,也知道怎麼讓人無聲無息的死去。”
感覺死神在招手的張峰冷汗淋漓。
可顧青青忽然將刀拿開了,“當然是開玩笑的,不過聽說我媽欠下的數目巨大,我兩真結婚後萬一她說點什麼,你不就——
她輕聲笑道:“張總都家財萬貫了,怎麼就沒一點防備心呢?”
死裡逃生的張峰一把推開桌椅,眼神像狠毒的鬣狗,死盯着她:“難怪姚麗說你性子烈,不使點手段還真拿不下你。”
顧青青皺眉,感覺到身體傳來一陣異樣,她站起身就往衛生間跑。
剛才的酒有問題!
沒顧得看性別指示牌,顧青青對着洗漱台使勁摳着嗓子,企圖將剛剛的紅酒催吐出來。
但還是晚了一步,顧青青全身開始發熱,胸口像堆了團火,悶的她頭昏腦漲。
為了保持意識清醒,她將頭抵在水龍頭下,冰冷的水柱從頭頂流至全臉。
“顧青青?”
一道略含意外的低沉嗓音從身後傳來。
顧青青撐着身子回眸,只見陸川白身穿黑色大衣,眉眼清冷地望着她。
她懵了,怎麼會在這麼狼狽的時候遇見閃婚對象。
女人濕亂的長發披在背後,圓潤的雙眼無措地望着他,雙唇蒼白鼻頭卻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