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辭字字句句,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
沈喬被質問的心臟一跳。
她當然不會這樣想。
他們之後都不再會是純粹的兄妹。
但他們又必須只是一對平凡的兄妹。
不管從哪方面來講。
眼神從地板上流連一通後又回到傅硯辭臉上。
傅硯辭眼中紅血絲清晰可見。
可想而知對方現在是怎樣激動的心情。
望着這雙眼,沈喬眸光閃動。
“彭!”的一聲。
門被重重關上。
連帶着糾結的心情和那雙泛紅的雙眼一同被關在門外。
“哥哥,你回去吧。”
沈喬儘力維持着聲音的平靜。
“我有些累了,需要睡一覺……哥哥。”
門外,傅硯辭深吸一口氣,閉了閉有些酸痛的雙眼。
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可最後只留下了句:“知道了。”
聽着門外漸行漸遠的腳步。
眼淚不由自主的從眼眶脫落,靠在門上的身子緩緩下落,最終整個人都蜷縮起來。
縮成小小一團。
像是為自己套上了一層保護殼。
良久,沈喬才抬起頭。
手不知在何時變得冰涼。
揉了揉臉,簡單的洗漱一番後,沈喬起身叫了輛車趕往醫院。
到病房門口時,沈舒白正在病床上讀書。
聽到聲音,轉頭望過來的那一刻眼中帶着明顯的笑意。
“你怎麼來了?”
將手中的書放在床頭櫃,沈舒白正想說些什麼,可抬眼便看到了沈喬那雙明顯哭過的雙眼。
沈喬皮膚白皙,平時就算輕輕磕碰,紅印也要半個星期才會減淡。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收起笑容,沈舒白滿是擔心的詢問着。
“什麼?”
沈喬還不知道泛紅的雙眼暴露了自己的近況,仍淺淡的笑着。
“能有什麼事,我就過來看看你。”
說著,沈喬將帶來的水果和營養品放在病床邊的地上,隨即找了個凳子坐在床邊給沈舒白削蘋果皮。
“這樣啊。”
見沈喬不想說,沈舒白也不再細問。
猜測可能和昨夜的忽然消失有關係,便開口循循善誘着。
“昨天那麼久沒見,我以為你遇到了什麼麻煩事,怎麼?現在忙完了?有空過來看我了?”
聽着沈舒白的打趣,煩悶了許久的心情這才緩解許多。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沈喬有一肚子的話想傾訴。
可無論如何都找不到能聽她說這話的人。
一個人憋着的感覺並不好受。
許是溫度正好,許是景色適宜,也或許是沈舒白的笑容令人安心。
沈喬忽的開口道:
“我有一個朋友。”
聞言,沈舒白下意識的就想笑。
這種老套的話術,怎麼現在還會有人在用。
可這種傾訴心聲的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這人怕是會一直憋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