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的風很涼，那碗面最終還是沒能吃完。
沈喬有些不好意思在這種時刻掃了對方的興緻，並拒絕了鄒遠景要送她回家的要求。
真是……
亂七八糟。
只能改日再登門道歉了。
出租車開了一半，沈喬叫停了司機。
車子停在路邊，沈喬思緒萬千的沿着路燈吹着晚風慢慢走到了公寓樓下。
“恭喜你啊，怎麼一個人回來的？”
沈喬走的入迷，沈舒白叫了兩聲她才聽見。
對方正在樓下的椅子上坐着，瞧模樣應該是在賞月。
沈喬心情低落，連傾訴的慾望都消失殆盡。
“抱歉，我有些累了，先回去歇着了。”
擺擺手，在沈舒白探究的目光下一路回了家中。
像是丟了魂魄一般，接到白松雲電話時那種恍惚都未消散。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回答我！”
“啊，什麼。”
電話對面的白松雲喊了好幾聲，沈喬才後知後覺聽見。
“我說你到底看沒看到傅硯辭的新聞？”
白松雲耐着性子一字一頓着。
沈喬有些恍惚：
“啊，看到了，怎麼了？”
“你還問我怎麼了？”
白松雲一瞬激動起來：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到你手裡就變成了這樣？你怎麼就不能好好抓住這個機會？！真是不爭氣的東西！”
“那又如何？！”
沈喬激動起來。
恍惚了一晚上的情緒終於在此刻爆發出來：
“那又如何？為什麼我一定要抓住他？我自己也可以，我會憑藉自己的本事打敗他！”
沈喬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白松雲被吼的發愣，良久才回過神來，輕蔑道：
“是，你能憑藉自己的力量，那為什麼每次遇到什麼事還要靠人家保護？”
聲音被遏制在喉嚨中。
萬千言語堵在腹中無論如何都再吐不出來。
“我，”
沈喬磕絆着：“我。”
最終也沒能說些什麼。
白松雲見狀諷刺着：
“等你哪一天遇到麻煩能自己解決時再說這句話吧。”
說著，電話被掛斷。
沈喬癱倒在地上盯着手機愣神。
屋內開着暖氣，可她卻渾身都是冷汗。
“為什麼？”
沈喬自我詢問着：
“我，真的這麼失敗？”
聲音幾近沙啞，手機滾落在地上，沈喬看着自己顫抖的雙手啞聲笑道：
“原來我這麼順利，一直都是因為傅硯辭？”
“還真是荒唐啊……”
忽的，沈喬猛然抬頭望着虛空中某一點。
“這些，這一切，白松雲又是怎麼知道的？”
“真是失敗”
翌日清晨，沈喬是被手機的振動吵醒的。
下意識去尋手機，卻被渾身的酸痛驚到。
昨夜不知為何她睡在地上。
沒有枕頭，脖子且始終保持在一個位置。
“落枕了？”
沈喬疑惑着去摸脖子，感受到一片刺痛後才緩緩收手。
邁着酸軟的腿挪到卧室床上，沈喬這才有空閑去看手機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