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封越自認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封越跨下馬, 沉聲問道:“這馬是誰牽的?”
蘇清梔一副驚慌的模樣,上前朝封越行了行禮,“回王爺,這匹馬是小民牽的。”
封越只覺得他有些眼熟, 隨後又快速想起, 這人是禮部尚書家的哥兒, 蘇氏。
“它好端端的, 如何發了狂?”
蘇清梔忽地一雙明眸起了霧, 似是受了許多驚嚇:“小民剛要上馬, 只覺手臂上被什麼東西給硌了一下,那馬兒似是吃痛, 嘶鳴着發狂就往前跑去。”
突然哥兒人群里有人推了下魏小六, “是不是你家五哥在馬兒身上做了什麼手腳?大伙兒都看到這匹白馬最先是魏曉楓挑了去的。”
“這人看起來傻, 心眼子挺多的嘛!”
“就是, 居然算計到蘇公子頭上來。”
……
蘇清梔凝着秀長的眉道:“沒有證據的事情,你們不要亂說,若是冤枉了人, 這罪過可大了。”
他一開口, 哥兒們就安靜了下來。
封越微眯起眼,不由細細打量起蘇清梔, 之前兩次會面,都沒正眼瞧過他, 今兒仔細一瞧, 果真是心思玲瓏之人,心眼子多得很。
“馬脖子上的傷,似是被簪子所刺,今日魏五哥兒綁的是頭繩, 並未戴簪。”封越冷聲陳述着事實,“若之後還有人敢隨意污衊他人,本王定不輕饒!”
蘇清梔帶着一眾哥兒朝封越行了行禮,“清梔懂得,王爺放心,此事我們絕不會再私議。”
封越冷嗤了聲:“此事確實不該私議,本王定要徹查到底!”
蘇清梔不動聲色,臉上不見一絲慌亂,端的一副翩翩濁世佳公子的姿態,清貴無暇。
封越轉身心疼地摸了摸小白的頭,牽着它要回馬廄。
在附近野了好一陣的封熙蘭聽到風聲,聞訊趕了回來,人還在百米開外,便大聲喊道:“越哥!越哥!!”
封熙蘭拉住韁繩,將馬停在了封越十步開外,利落跳下馬背,小跑上前朝封越拜了拜,少年人的靈動彷彿在陽光底下閃閃發光。
封越瞧着他,不由感慨萬千,等到新元節,番國世子便會進京給皇帝賀春,在宮宴上皇帝便會給番世子和熙蘭指婚。
可惜,嫁過去不到兩年,老番王去逝,他的第二個兒子起兵謀反,殺了哥哥自己坐上了王位,肅親王為了救自己兒子,求皇帝派了一支精銳前往,只為將他帶回京中,但熙蘭選擇殉情隨他夫君而去,肚子里已有三個月的身孕。
“熙蘭給王爺請安,願王爺萬福金安!”
聽着這聲活潑清脆的請安,封越回過神來,瞧着他不由溫和一笑:“嗯,自家兄弟,不必多禮。”
“嘻嘻~”封熙蘭一雙桃花眼笑成了月牙兒,牽了馬跟在了封越身後。
“越哥今兒怎會來校場?”
“在文淵閣拘了些時日,來校場跑會馬,散散心。”
“啊~理解,理解。成日跟那群老學究呆一處,人都得瘋。皇伯父怎麼想的,把你和那一群老頭兒丟一塊!”
“劉大人他們才識淵博,應該受人尊敬,莫要乘這口舌之快。”
封熙蘭瞪着眼,有些不敢相信,依越哥的性子,難道不是要跟他一起唾罵這幾個裝腔作勢的小老頭么?
從邊境回來,他竟變得這般成熟穩重了?
封熙蘭吐了吐舌:“是熙蘭失禮了,□□後便呆在京里不走了罷?”
“世事瞬息萬變,也不一定。”
“哎!”
“嘆什麼氣?”
“小時候我和越哥玩得最好了,你走之後我哭了好久,都沒有人帶我玩!”
說起來,他會騎馬還是封越教他的。
他一個哥兒,成日跟在封越屁股後面跑,因為有封越護着,便膽子大得很,郎君做得他也做得。
自封越去了青陽城,便不得像之前那樣野了,成日被肅親王拘在家裡,練習琴棋書畫,學習哥兒禮儀。
封越摸了摸他的頭:“日後得了空,再帶你去城外跑馬。”
封熙蘭眼睛一亮:“真的么?你得空是何時得空?”
“新元節前後,帶你出去走走。”等他嫁出去,餘下的時光,怕是沒幾回能來京中了。
“那太好了!越哥,你可得說話算話!”
“當然。”
兩人一同走到了馬廄,卻看到魏曉楓正蹲在角落裡獨自一個人抽泣。
“喂!”
魏曉楓臉色依舊發白,猶如驚弓之鳥,被封熙蘭的一聲喝給嚇到。
“你一個人鬼鬼祟祟在這幹嘛呢?”
封越上前擋住了封熙蘭的視線,牽過他手裡的馬:“你先出去與他們會合吧,這個時間,大概要回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