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成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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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5章 成親

封朝晚上叫人準備了些禮品, 次日上午乘着馬車去了王府拜訪。

趙管家領了封朝去了煙雨閣,封越閑時會喜歡呆在這裡看看風景。

因着封朝要來,擺了一副棋在窗前小案上。

炭爐上溫着酒,小案邊擺了一些京中盛名的吃食, 倒也算準備周到。

封朝進了屋裡將狐裘大氅脫下, 交給了女使掛在了木施上。

封越見他進來, 起身迎了上去, 做了個揖:“大哥來了, 請入坐。”

封朝瞧他禮數周全, 竟一點也不似記憶中那般粗枝大葉,不由感慨了句:“你與小時候真是兩個模樣了。”

封越也只是笑而不語, 說出去誰信呢?他比他們多活了一世。

任誰經歷那樣的磋磨, 也會學着重新做人了。

若是以前他受了這些委屈, 指不定已經提着刀劍喊打喊殺要滅了這群玩兒蛋的冤孽!

兩人在小案前相對而坐, 封越拿了黑棋,笑道:“大哥棋藝精湛,你便讓我一讓。”

說著, 下了第一步棋。

封朝不動聲色, 原本想着是陪他小小玩兒一下,畢竟只見過他舞刀弄槍, 就沒見過他琴棋書畫。

對弈了一刻鐘後,封朝便覺不對, 這小子已經連續給他下了好幾個套, 他因着大意還真上當了。

俗語說下棋如做人,如此心思深沉,以退為進,以一副弱者姿態上場, 不驕不躁,連擺他好幾道,便不那麽簡單。

封朝斂了心神,開始認真對付。

也是因他每日擺弄這些個,第一局險勝了一步。

封朝輕啜了口茶,擡眸看向他:“你……可還是我那阿越弟弟?”

“大哥何此一問?”

“如此心性,不似你這般年紀該有的。”

“大哥是在說自己么?”

“我不似你,我是天天都擺弄這些,卻還險些輸了。”

“大哥哪的話?明明是你讓了我好些,才叫我鑽了空子,可也沒贏過你不是?”

封朝失笑,兩人重新拾了棋子,悠哉的開始下第二盤棋。

這次封越一改之前的以退為進,以攻為守,又將封朝的步子給打亂了。

這人……

封朝笑着搖搖頭,又是險勝一招。

“我太小瞧你了,兵不厭詐,我吃了你兩次虧。”

“這第三次,我可就輸得不那麽漂亮了。”

“未必。”

這第三盤棋,封越攻守兼備,每每吃他幾顆子,封朝也沒討着什麼好,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封朝還是技高一籌,又是險勝。

“吃茶吧。”封朝長嘆了口氣,笑着拈了塊點心咬了口,想着自己腦子是不是最近變蠢了,回去得找個人再練練看。

“不來了?”

“累啊!”封朝嘴裡說著累,也是覺得沒甚麼意思了,贏封越是毫無懸念的,但每一盤只能小勝,比輸了還無趣。

封越見他沒了興緻,便吃着茶歇了會兒,才步入正題,“此次叫大哥來我府中小坐,實則是為了楚庭治水一事,想與大哥商討一番。”

“哦?”封朝坐直了身子,疑惑:“你怎麼突然對治水一事感興趣了?”

“不是感興趣,一是食君之?,擔君之憂;二是哀民生之多艱;三是身為皇室既受萬民供養便還民安寧,這是本份。”

他能說出這番話,已是叫封朝十分震撼,這般覺悟叫他自愧不如。

“楚庭治水,豈是一朝一夕之事?如今這份差事就是個燙手山芋,工部的幾位大人都龜縮在後,生怕擔了責去。這倒也不怪他們,十年來,領着最低的俸祿,一滴油水沒撈着,工部尚書都換了好幾任,如今這位置還空懸着。”

“若大哥領了這差事,小弟這兒倒是有個工匠奇才介紹於你,他對楚庭治水一事知之甚多,得他便有如神助,若治得好,功不可沒,也能以此封王進爵。”

封朝越聽越懸乎,他這三弟莫不是在說笑?

真有這奇才,這若大的功勞唾手可得,他能讓着旁人?

“我知之你多有顧慮,不如坦白的說,父皇對我表面恩寵,實則多有嫌隙,我也不想留在京中討他的嫌,我之前找這人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我若真能領得這份功勞也不會讓着與你。”

“你不是還有個二哥么?”

“大哥莫要說笑了,他本該就是個庶出,憑何與我倆平起平坐?我與他之間不過是表面和睦,他心裡怕是恨毒了我。”

封朝心中免不得震驚,但表面還是一派風輕雲淡,說道:“我瞧着不像哪,你家二哥還是很疼你的。”

封越也知他這大哥謹慎,不顯山露水,裝着迷糊套他的話。

實則他怕是早就看出封驍待他只是表面情誼。

不與他說些狠話,會一直與他斡旋,和他打太極。

“父皇一直未立儲,你是嫡長子,難道就真不在意?”

封朝聽罷,眸光黯了幾分,裝佯吃起了茶水掩去那絲不自在。

封越嘴角噙了分不着痕迹的笑意,“據說他母妃憑藉著手段上位,恩寵直逼先皇後,她死了之後,兒子也不遑多讓,繼續做起了這倀鬼,低賤、卑劣不堪真叫人作嘔!”

封朝心臟緊了下,出聲提醒了句:“三弟慎言!”

封越眼眶緋紅,氣息凌亂,閉目做了個深呼吸才平復了心中的仇恨。

封朝若有所思的吃着茶,他自是不會因着這些話信了封越,更不會真心實意的與他站在同一戰線上。

他誰也不信。

“為何是我?”封朝問向他。

“你若不願接這份差事,也不勉強你,我自會找人去領了這份功勞。”

“你想讓我和封驍斗?”

“你若不想和他斗,我還能綁着你上陣跟他斗?不過這儲君之位,父皇既不想給你,也不想給我,那他是想給誰?”封越裝模作樣嘆了口氣:“新元節後我便要去廣陵了,大哥,我是山高皇帝遠了,儲君之位近在眼前,他們豈會放過你?”

封朝意義不明的笑了聲:“我的好弟弟,讓你費心了,既然話都已挑明白,你便帶我去見見這人,見着了,我這心裡也有個數。”

封越起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封朝跟着走到門口,女使取下了木施上的狐裘大氅替穿上,兄弟兩人一同前往別苑。

看到眼前這清秀素雅的小哥兒時,封朝驚詫萬分,隨後看了他的圖紙更加敬佩。

他這三弟還真給他找了個寶貝,好心促成他一份功名。

“你可願與本宮走?”

商明玉瞧着眼前這男子,有着哥兒的秀美,又有着男子的英氣,當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本宮許你榮華富貴,也許你功成名就,更許你這一身才華有處施展的機會。”

商明玉難掩激動,朝他行了禮:“明玉願追隨殿下。”

封朝這一趟,對兩個人來說都沒白來。

封越將他送上馬車前,又壓低着嗓音提醒了句:“還有個人,大哥要格外小心。”

“哦?”

“此次去楚庭治水,要小心都水長丞孫常澤,這人貪得無厭是能輕易在修堤築壩的材料中偷工減料,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切莫因此而失利。”

封朝心頭一跳,滿是疑惑:“遠在千里之外,還未發生之時。你是如何知曉?”

封越拍了拍他的胸膛,輕笑:“你便當我是做夢夢到的罷!”

封朝暗抽了口氣,微張着嘴想說點什麼,最終只是無奈一笑,轉身上了馬車。

回去之後,封朝便立馬讓人仔細查了一番,中間有些波折,還真有孫常澤這麼個人,但現在他還不是都水長丞,而是一名水部郎中。

不論何時想來那些話屬實荒唐,可三弟種種匪夷所思的先知與謀划,卻又讓他不得不信。

當真邪性得很!

*

欽天監定的婚期是在新元節前十天,而外祖回京的那天,約是他婚後的第五日到達山海關。

終究還是來不及參加他的婚禮,有些遺憾。

近日放了幾天晴,卻不是個好兆頭,晴的不是時候。

封越叫人準備了些拜師禮,打算挑個休沐的日子,去一趟大學士府。

雖說之後的幾年,可能三年,五年,甚至是十年……會在廣陵安定,但總有一天,他是要回來的!

這麼長的時間不回京,京中總要有幾個自己的人看着,若是能拜入劉文雍門下,便等於收服了朝中絕大部分有話語權的文官。

皇帝這是弄巧成拙啊,當初他一問三不知,被打發去了文淵閣,本意並非是想讓他真學點什麼東西。

皇帝還當他是放蕩不羈的性子,不受管束,專打發去討人嫌的。

好叫幾個當朝元老看清楚,他是個扶不起來的,肚裡空空的草包。

他去廣陵之後,大哥不出意外便能封王進爵,讓他替了自己如今這靶心的位子,就且看他們倆,誰能熬死誰。

“王爺,喜服送來了,可要試一試?”

趙管領着兩個女使將喜服送了進來,打斷了封越的思緒。

眉間陰霾一掃而空,他欣喜起身:“試,當然得試!來吧!”

這一身正紅華貴的長袍穿上,眨眼便到了迎親當日。

長街十里,萬人空巷,全城百姓皆來看熱鬧。

長長的送親隊伍一眼看不到盡頭。

“我的天哪!這麼多嫁妝?都快趕得上王府當日下聘的禮了。”

“據說魏五公子外祖是楚庭首富,這點東西算不得什麼。”

“這麼多嫁妝進了王府,應當也受不着甚麼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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