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今兒你這個狗兒子,咱家是認……
“司明接旨。”徐保寶一臉喜慶, 宣讀着聖旨。
“朕聞賢侄熙蘭郡王,今以弱冠才貌雙全,品行端正,為成佳人之美, 連南昭之誼, 賜予南昭司明世子, 擇吉日完婚, 布告天下, 欽此!”
司明面上無喜無憂, 上前了兩步,雙手接了那明黃錦織, “司明, 領旨。”
司墨獃滯在原地, 不敢相信剛才所聽到的, 司明是世子,世子怎麼會娶哥兒?
不是他么?
為什麼不是他?
見徐保寶要走,司墨衝上前不顧一切將他攔下, “公公, 是不是宣讀錯了?我哥是世子,皇上怎麼會將一個哥兒賜婚給他?”
徐保寶見他情緒激動, 擠出一個笑來:“咱們廣陵王開了個先例,成就了一段佳話。這世事啊瞬息萬變, 郡王何必拘於一格?我們應當擯棄偏見, 如今哥兒們進能同男子保家衛國,退能同女子宜家宜室。”
說罷,徐保寶朝他行了個禮,帶着宮人迅速離開了別苑。
司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闊步上前奪走了司明手上的聖旨。
“司墨,你放肆!”
司墨沒管他,霸道的打開聖旨逐字逐句看下來,與徐公公宣讀的隻字不差。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你瘋了?連聖旨都敢搶!”司明憤怒從他手裡將聖旨奪了回來,卻見他失魂落魄,沒有再與他爭奪。
“我不服!”司墨攔下司明,推了把他的肩膀:“你去告訴皇帝,你根本不喜歡熙蘭郡王,你不想娶他!”
“司墨,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知道!我知道……”司墨一臉悲憤與絕望,像個失去一切的小孩哭訴着:“我已經什麼都不求了,哥,你把熙蘭讓給我吧?啊?我求你了!我喜歡他……”
“你喜歡,就一定要給你嗎?”司明近乎殘酷的凝視着他,步步逼近:“司墨,你沒有資格!一個一出生就剋死母親,給南昭帶來災難的人,能讓你茍活到現在,全是因為祖母仁慈,你這輩子就安安穩穩當你的廢物郡王,不要妄想任何東西,聽懂了嗎?”
“你根本不喜歡他,又為什麼要娶他?你在南昭明明有了心上人!”
“小孩才整天嘴裡念着喜歡不喜歡,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喜歡’這兩個字,是最沒價值的東西,司墨,你已經不是小孩了。”
司明厭惡地將他推開,旋身進了屋,吩咐下屬開始準備迎親回南昭世宜。
司墨從小到大,沒有爭強過什麼東西,因為那些權勢與寵愛離他太過遙遠,讓他自己都覺得,是他不配的。
可是熙蘭不同,從第一眼看到他開始,他整顆心都在為他跳動,血液在為他沸騰,他想要他,從未如此強烈。
司墨沒有放棄,轉身策馬離開了皇家別苑,一路打聽到了肅親王府。
沒有拜帖,像個不懂規矩的莽漢,大喇喇上前便說要見熙蘭郡王。
守門的侍衛差點沒將他轟走,直到他拿出腰牌,才叫人去通報了一聲。
此時,封熙蘭正在屋內收拾着自己的嫁妝與成婚要用的禮服,一半憂一半喜。
幸好不是給他和司墨賜婚,而是他喜歡的司明,不然他定要恨死!
只是遠離家鄉和父母親,他心慌得不行,這一走還能再回來嗎?
在外守着的女使匆匆走了進來,“殿下。”
“何事?”
“門外司墨郡王要見您。”
“不見!讓他滾。”封熙蘭煩透了他,一想到他的逾矩心裡便膈應。
“喏。”
司墨在門外等了許久,才看到有小女使出來,他蹭的一下起身迎了上去。
“司墨郡王,請您回吧,我家殿下不想見您。”
“他為什麼不見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你帶我去見他吧!”
那女使見他想抓着自己,想強行闖進王府,一旁的侍衛上前拔刀將他攔下。
“請您莫要在此放肆,再不走我們便報官了!”
司墨只得退到了巷子里,找個塊擋風的角落蹲着,既然他不想見他,那他總會出來的吧?
於是司墨便在巷口寸步不離守了三天兩夜,誰來勸,誰來趕都沒用。
肅親王被嚇得不輕,倒是沒聽聞過這司墨有瘋病,腦子不正常。
便悄悄差人給司明送了書信,讓他把人帶走。
司明是叫人將他打暈強行把他帶走的。
醒來後,便躺在床上瞪大着雙眼,不吃不喝的。
司明也沒管人,時間匆促,啟程的日子將近。
*
封越離京的隊伍走出三百里之外,在郊外的小樹林里紮營,派了一支小隊去附近的城鎮採購物資。
魏曉楓最近迷上了射箭,已經能射中八環了,雖然概率不是很高。
架在火上的水沸了,趙管家給他們王爺沏了茶,眼看天色暗下,那落在遠山的夕陽紅得像血,明日應該是好天氣。
這一路看到了不少美景,也讓魏曉楓的離鄉之愁沖淡了許多。
“曉楓,過來喝點水解解渴。”封越叫了聲,朝他招了招手。
魏曉楓鬧騰了許久,身上出了一層薄汗,只着了一襲單薄的青衫,濃密的青絲高高綁成了一個馬尾,乾淨利落颯爽,瞧着就讓人格外喜歡。
他將弓背在了身後,高興的跑了過來,封越將沏了一陣的還有餘溫的茶水遞給他,上好的毛尖如牛嚼牡丹。
吃下去魏曉楓才驚詫:“這是明前茶,好香濃的味道!”
封越失笑:“你囫圇吞下這都能吃出來?”
魏曉楓插腰自豪道:“那不可嗎?吃喝玩樂我可在行着!”
說著,他卸了背後的弓箭,貼着封越坐在了旁邊,得意道:“我射箭的技術是不是長進很多?”
“嗯,畢竟是我教出來的,不長進可說不過去。”
“我最近練箭感覺雙臂都有肌肉了,你摸!”說著把手臂橫到了封越跟前,非要讓他摸。
封越順着他的肩膀往手臂上摸,手法曖昧,魏曉楓沒有察覺。
直到封越貼上他的耳朵,低語:“晚上你脫了,再讓我好好摸。”
魏曉楓一張臉頓時紅透,趙管家識趣地走遠了,留他們兩在這裡打情罵俏。
這一路來魏曉楓睡的都是馬車,馬車足夠寬敞,像間移動的小房子,但今晚魏曉楓說想睡帳篷。
其實他老早就想睡帳篷了,又怕封越會不習慣。
哪知封越想的也是如此,怕睡帳篷曉楓會不習慣。
趕了這麼久的路,隨行的隊伍都已搭了帳篷入睡,只余幾十個守夜的士兵,升了篝火,在附近來回巡邏。
魏曉楓洗漱完迫不及待的鑽進帳篷里,皮毛墊子十分柔軟暖和,他穿了件單薄的裡衣,肆意在裡面滾了好幾圈,像只放出去撒歡的狗兒。
封越一進來便見這情形,不由覺得好笑,“睡個帳篷都這麼高興?”
“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睡帳篷!”魏曉楓坐起身一臉興奮,“你們以前出去打仗,也這樣睡帳篷嗎?”
“嗯,隨行的士兵會帶帳篷,但也不是每次都會搭,如果暴露行蹤會有麻煩。”
封越全身放鬆躺了下來,外頭的火光隨夜風搖曳,風勁大時跟着呼呼作響。
樹影倒映在帳篷上,婆娑起舞,這一切都讓魏曉楓十分新奇。
封越滿眼寵溺任他在帳篷里撒歡,時而將頭探出帳篷外,時而拿手貼上倒映的樹影,任何時都精神頭十足,對什麼都好奇。
隨着他的動作,單薄寬鬆的裡衣隱約勾勒着他薄薄的肌肉輪廓,露出的那一截腰勁瘦而柔韌,白得晃眼。
介於少年與成年男性之間的清透與唯美,長在他身上都那麽恰到好處,無可挑剔。
這是他寵出來的曉楓,他只會一天比一天更美好。
突然,魏曉楓感覺到腰間一緊,一隻有力的手臂將他箍住,有種無法掙脫的霸道。
“還不困么?”
“我現在很精神,還睡不着。”
封越手腕上一使勁,便將他帶進了懷裡,魏曉楓仰躺在他懷裡便不動了。
封越寬大的手掌開始在他腰間遊走,他很敏感,既受不住這樣的觸碰又有些迷戀他的觸碰,他握住了封越那隻作亂的手,想的是阻止,身體卻想要更多。
封越喜歡看他一臉迷離,眉眼染上情慾的模樣,無邪里透着那幾分媚態,簡直要命!
“不是要讓我看你的肌肉嗎?把上衣脫了,讓我瞧瞧,是不是真的練出肌肉了?”
魏曉楓此時被慾望支配着理智,雙眸深邃又迷離的看着封越,坐起身利落地將自己的上衣脫下。
“這樣……好看嗎?”魏曉楓耳尖紅透,淺淺埋下了頭去。
封越喉結滾動了下,本還想逗他會兒,可他這模樣,就是神仙也難忍,他一個翻身將魏曉楓狠狠壓在身下,渴切又熾烈的唇舌相交。
林中的晚風將那些曖昧的低吟吞噬,帳篷里人影激烈交疊,久未停歇。
二更時女使伺候了熱水,魏曉楓害羞,完事後除了封越,從來不肯讓任何人靠近。
封越也早就習慣事後清洗的活兒。
魏曉楓雖然還是很害羞,但也不似當初那般遮遮掩掩,只見他渾身慵懶,未着寸褸的趴在皮毛毯子上,如羊脂白玉的肌膚上到處都是新添上的痕迹。
封越細緻給他擦洗完身子,怕他受風寒,替他拉上了被子,又叫女使送了些熱水過來,自己洗漱完才擁着他睡下。
在野外封越睡眠一般極淺,這是長年行軍養出來的反件反應。
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他都會第一時醒來。
天將亮時,正是人們睡得最死的時候,他聽到飛箭劃過空氣的呼嘯聲,猛地瞪開了布滿血絲的雙眼,第一時間穿上衣服,拿上驚雷槍。
“曉楓,曉楓!醒醒!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