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滌盪。
網絡上營.銷.號突然開始爆時雨的料。
所謂的料, 便是時雨並非單身，並且談了一個女朋友。
巧的是，這個女朋友的白月光，正是“A大校花”陳甯。
或許是A大校花的名頭起了作用, 又或許是時雨女朋友的白月光起了作用, 陳.甯的微博賬號瞬間湧入了巨.大流量，大家都想看看傳說中的這個陳甯到底是何方神聖。
陳甯自然拍攝了一些矯揉造作的圖書館照片, 她的皮相唬人, 只是幾張照片，便也圈了一.大批粉絲, 當然, 更多的是設定好的水軍。
【哇好牛啊，學霸美女誒！！】
【真不愧是白月光級別的女神，真的愛了嗚嗚】
【天吶好看！美女貼貼】
認識陳甯的人不少, 見不慣陳甯的人也在評論區質疑——
【什麼A大校花，我看是笑話吧，不是，一個拿着A大名頭的獨立學院學生也敢自稱是A大人？！！】
【什麼時候我們三本飛升了, 名字帶A就是A了？！】
【我認識陳甯, 說實話，她真的一言難盡。】
【前不久她都到了快要退學的地步了, 課也不上, 學校活動也沒見她參加過，現在竟然還能出來當網紅了？】
【要宣傳自己是校花就宣傳自己是校花好了，為什麼還要帶着時雨女友白月光的名頭, 踩着時雨上位也要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吧】
【不要帶着別人家學校的大名好嗎？】
陳甯自然也看到了這些評論，她熬夜將這些不利於她的評論一一刪除, 內心的憤恨轉化為繼續行動的動力。
陳甯在這方面的行動力驚人。
或許是因為她是原女主的緣故，所以她很順利地就獲得了路人的關注。
就像是之前陳甯計劃的那樣，她靠着時雨獲得了流量，接下來陳甯就將用這些流量去變現。
她會有很多很多錢。
到時候，所以人都會為了回到她身邊而痛哭流涕地求她的。
陳甯和營.銷.號合作，將這個話題炒到了熱搜前幾位，有些路人看到時雨的名字就馬上點了進去，一臉“地鐵老人手機”的表情看了熱搜，然後又退出來。
【現在什麼阿貓阿狗都敢買熱搜了】
【她之前還刪我評論，我要把她的真面目帶到每一個評論區！！！】
【這膽子也太大了吧，什麼都敢蹭】
【直接曬高考成績單啊，敢蹭A大校花的名字是欺負我們A大美女學習好不張揚嗎？！！】
時雨的公司自然也關注到了這一個熱搜，公司的人焦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開始不停地商討公關方案。
時雨穩定的情緒給了公司的人很強的一劑強心針。
時雨從平面模特到真正踏入演藝圈是公司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的發展方向，也是公司的重點項目，有些時候第一時間難免沒有什麼經驗。
不過好在系統推薦的這個公司從上到下為人很是真誠，初創階段就是互相扶持走下來的，現在發展階段大家更是不會含糊。
公司的人也仔細地詢問了時雨的意見，並提出了公司的建議。
現在社會上對於女生有女朋友並不是持一棍子打死的態度，主流的態度一直都是是不反對，但是也不會鼓勵，即使是所謂公開了，也都是保持一個心知肚明的狀態。
蘇辰霏和時雨兩個人的狀態是大大方方地展現在眾人面前的。
時雨從來沒有遮掩過自己和蘇辰霏的關係，時雨的公司和一些合作方早就知道了她有喜歡的人，也知道時雨從不在外面聚餐的習慣。
時雨一直都覺得吃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允許，她會選擇回家和蘇辰霏一起，飯桌上聊一聊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分享喜怒哀樂。
時雨遇到陳甯這樣的事情還上了熱搜的時候，大家都覺得是無妄之災。
合作過的同伴和前輩還很善良地來關心 時雨的情況，也有在詢問時雨是否需要其他的幫助。
時雨和蘇辰霏一一向大家道了謝。
最後公司的討論決定不理會陳甯的手段，像是陳甯這樣需要流量的人，越是理會越是有話題，越是有話題，越是興.奮。
陳甯已經有幾分瘋.狂了。
她為了踩着時雨上位已經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了，甚至還拿別人家的學校大做文章，想要立一個學霸人設。
陳甯當然沒有傻到自己發什麼自己就是名校畢業的話，她發的大多都是似是而非的圖片，比如在A大校門的照片，以及和A大有名的建築的合影等等。
一長串的水軍代替陳甯說了她不好說出的話，她現在根本不在乎自己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她只在乎這些話和這些事能不能給她帶來流量。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陳甯這樣的營.銷手段遲早會遭到反噬。
畢竟多行不義必自斃。
時雨的公司也是感嘆，他們知道不需要給跳樑小丑多少關注，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但是誰被這樣的人黏上營銷都會覺得不適。
陳甯蹭着名校的流量光環，拿着別人的隱.私大張旗鼓地包裝自己，在流量劇增的時候，她順勢和N機構簽訂合約，將這段時間的波折賣了個好價錢。
同時，陳甯想趁着這波流量的東風，在短視頻平台上開了直播，依託N機構的平台，抓緊做直播帶貨進行流量變現。
陳甯深知，只有一開始自己獲得了第一桶金，之後才可以更加猛.烈的營.銷——
很多短視頻平台的網紅就是靠這樣的流量起來的，黑紅也是紅，陳甯早就做好了迎接黑色流量的準備。
因為急着想要靠第一波流量變現，所以陳甯做的功課都非常粗.糙，她對接的N雖然開出了很高的條件，但是究其根本，也還只是一個靠着簽約藝人違約金起家的小作坊。
陳甯第一場直播之前，看着面前的一串串三無食品和化妝品，臉色陰沉。
“這些都是什麼東西？”陳甯冷聲道。
“陳老師，這些就是我們今天晚上帶的品。”助播是個老油條，不過在面對陳甯的時候，還是給了陳甯好臉色，“到時候我們都是要真試吃的試用的。”
“我們的第一場直播格調就定這麼低，難道不能帶一些高端護膚品什麼的嗎？”陳甯捏着桌上油膩膩的食品類包裝，又看着聽都沒聽過的粉底乳液。
“有這些品就不錯了。”助播掠了一眼陳甯，“陳老師，我們是想賺快錢，你以為那些大品牌化妝品能給我們多少利潤空間，就是這些三無食品和化妝品，看起來什麼都沒有的、所謂格調又低的才最大方——你沒聽說嗎，代言豬飼料可比代言所謂的奢侈品賺多了。”
助播將陳甯的背景摸透了，知道陳甯只不過是個人設造假的騙子罷了。
助播補充：“陳老師您可別瞧不起我們的金主。”
“這些東西我是不會吃的，到時候吃進去爛臉，我還怎麼開直播。”陳甯皺眉，她沒想到自己看着簽約價格這麼高的公司，竟然也只是這樣一個草台班子，“而且這個粉底，二十塊傭金70%，妥妥爛臉——”
“粉底可以用大牌粉底代替，反正到消費者手上也不一定是同一個東西，吃的嘛就必須要吃了，或者——這個我說了可不算，陳老師，你直接去找老闆吧。”助播直接坐回了工位，不再看陳甯一眼。
陳甯生氣，掉頭就走。
在陳甯去找老闆的路上，遇見一個眼睛紅彤彤的女孩。
女孩看到陳甯，忍不住說：“你是去找老闆簽約的嗎？”
女孩或許只是害怕又有一個人跳進火坑，亦或是只是想傾訴一下自己的遭遇，她說，“千萬不要簽這個公司，簡直就是周扒皮，一開始約定了很高的簽約費和很高的傭金，該發錢的時候就推三阻四的，如果提解約，我這不到一萬粉絲的小蝦米，他就敢要我八百萬違約金，這誰賠得起？”
女孩咬牙，“我現在是和老闆撕破臉，只能打官司了，一時間的頭腦不清醒，就換來八百萬的債務——”
陳甯越聽臉色越差。
在簽合同的時候她還沒有考慮那麽多，那個時候她被自己腦海當中規劃的未來沖昏了頭腦。
此刻如果要賠，依照合同她只會賠更多，即使走法律途徑把違約金壓下來，也會阻止她此刻的變現——
而且，家裡的錢已經被她耗空了。
陳甯總想着自己踩着時雨就能一飛衝天，成為這個平台的大主播，然後通過直播帶貨積累自己的金錢和人脈，到時候說不定時雨想要上桌子吃飯還得求她。
而且不僅僅是時雨。
如果她成為有錢有名的大主播，謝家也就不會反對她和謝韻之在一起了吧。
人越是瘋.狂，越容易篤定，越是篤定，越容易被自己的貪谷欠蒙蔽。
陳甯知道，走到這一步，不是她吃人，就是人吃她。
劣質粉底又如何。
垃圾食品又如何。
錢到手就可以了。
陳甯轉身重新朝着直播間走去。
她必須要賺到錢。
必須。
***
出了陳甯這麼一個岔子，“小島之家”節目組又來聯繫了時雨的公司。
時雨的經紀人本以為對方是來委婉推拒這次合作的，都已經打好腹稿了——
“我們想着看看時老師的女朋友是否能夠一起上我們的節目。”
“真的很抱歉出現這樣的事情，但是我們還是想要爭取一下……等等？什麼？！”經紀人驚訝。
“時老師在圈子裡的口碑一直都很好，實不相瞞，她是我們導演欽點的嘉賓，聽說有很多導演都在推薦時老師，所以時老師的能力和人品我們是不擔心的。”
對方很是禮貌，“不過我們做一檔節目也是希望能有更多的噱頭，如果時老師能夠答應帶女朋友上我們的節目，我相信，屆時一定非常精彩。”
“我問問噢，但如果她女朋友不同意的話——”
“我們對時老師的邀請是非常真誠和堅決的，所以如果對方不同意，我們還是會邀請時老師的。”
“真的真的太感謝了，那我到時候去問一下時雨再給你們答覆，”經紀人開心極了，她說，“我會儘快回復的。”
“感謝~”對方工作人員笑道，“另外我必須要多提一嘴，我也真的很喜歡時老師以及她的女朋友，希望她們長長久久。”
“感謝感謝。”
經紀人將對方的意思轉述給時雨，時雨如實地同蘇辰霏說了這份邀請。
蘇辰霏考慮了很久，在蘇辰霏猶豫不決的時候，時雨告訴了她一個方法。
“你現在想象一下，如果你選擇了不去，你會後悔嗎？”
時雨引導蘇辰霏去想象那樣的一個狀態，蘇辰霏試着想象了一下，如果不去的話——
如果不去的話，她就只能隔着屏幕看到時雨了。
她們會分開很長的一段時間。
而且——
蘇辰霏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她是想去的，她想和時雨有更多的回憶被這樣完完整整地記錄下來。
這不是誰都能夠擁有的機會。
在用了時雨教她的判定方法之後，蘇辰霏確定了，她想去。
“我去，之後我把集團的事情安排好就行。”蘇辰霏說。
人生在於體驗，而在綜藝節目或者是演戲的過程之中，才會比平時更有機會擁有一個有別於平時生活的環境。
蘇辰霏莫名開始有幾分期待。
“我聽說這個節目好像是直播。”蘇辰霏熱血上頭答應了之後，又忍不住擔心自己的表現起來。
“沒關係的。”時雨親了親蘇辰霏的眼尾，“你一定要相信你的能力和魅力，而且現在什麼綜藝都有，直播也不算是新鮮事，綜藝的內容也百花齊放，有些平台還會開情侶旅行綜藝，夫妻離婚綜藝之類的——”
蘇辰霏突然想到了什麼：“之後如果有什麼讓我們兩個談戀愛的綜藝，我們要爭取去。”
“為什麼？”時雨親.昵地颳了刮蘇辰霏的鼻尖。
“因為，”蘇辰霏好看的眼睛狡.黠地轉了轉，話還沒說出口，臉就先忍不住紅了“因為這樣的話，某些人就可以用節目組的錢跟我求婚了呀——”
蘇辰霏說：“她就不用再花光積蓄問我願不願意了。”
時雨莞爾。
“當然，如果沒有這個機會的話，也沒關係。”蘇辰霏說，“我一定一定會告訴那個人——”
蘇辰霏看着時雨的眼睛，認真地說，“無論她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什麼情況下向我求婚，我的回答只有一個，”
“我願意。”蘇辰霏說，“我願意。”
時雨眸光瞬間變得深.邃又瀲.灧。
時雨少有情不自禁的時候，但是此刻，她真的有點難以自抑。
時雨伸手碾住了蘇辰霏的唇，將她的唇.色揉得通.紅。
蘇辰霏眼光瀲.灧，她莞爾，笑意流轉之間，更是蜜.惑。
時雨從來都不是蘇辰霏想象當中的那個聖人。
她也會失.控。
卻只為蘇辰霏失.控。
愛意流.溢。
時雨很快向經紀人轉達了蘇辰霏的意願，經紀人如實轉述，節目組那邊也收到了時雨這邊傳回的信息，搭配着圈內的另一個嘉賓一起，如火如荼地準備起這個開荒種田綜藝來。
誰也沒有想到，這個節目竟會那樣成功——
許多時雨的粉絲在視頻平台等待着時雨的綜藝直播首秀。
***
趁着工作之間的間.隙，時雨也有了空閑下來的時間。
她像是一開始那樣，陪着蘇辰霏上下班。
蘇辰霏的辦公室自從多出一個人之後，連氣氛都變得不一樣了。
雖然時雨更多的時候害怕打擾蘇辰霏，很體貼地就待在休息室里，但是蘇辰霏只要一想到時雨在自己身後，她的心就會熨.帖不少。
工作時候的氛圍變好了，連帶着周圍人的工作效率也都提高了。
秘書處的眾人每每看到時雨都會笑着喊“嫂子”，二三十歲正是磕CP的年紀，每個人看向時雨的眼睛都晶晶亮亮的——
“嗚嗚嗚又幸福了蘇總。”
“感覺最近工作環境都變好了，而且蘇總就算不下班也會讓我們按時下班。”
“哈哈哈哈雖然我們表面上是光鮮亮麗的都市麗人，背地裡還是喜歡癱在床上看綜藝和小說——”
“哪個牛馬不如此呢嘿嘿，我還加入了雨落辰光CP的後援會，裡面還有同好寫的同人文，咳咳——”
“好哇沒想到你看起來一本正經的竟然是這樣的人？！你的良心在哪裡，節.操在哪裡，群號又在哪裡？！！”
時雨雖然每次進門都能敏.銳地覺察到秘書處的視線，她們還頗有儀式感地問候，一開始聽到“嫂子”的稱呼還會臉紅的時雨，到後面已經開始應下了這個稱呼，成功脫敏了。
偶爾蘇辰霏不忙的時候，也會和時雨在休息室摸魚。
上次說的雙人主機遊戲，蘇辰霏也帶着時雨一起玩了。
畢竟雙人主機遊戲對配置的要求很高，比如最重要的配置就是你要有朋友陪你一起——
不然就只能選擇單人硬.行或者是直接去星露谷當農民、去飢荒單打獨鬥、去乞丐模擬器當一個只有自己一個人跑圖的乞丐。
蘇辰霏早早就聽說過這個遊戲，但是一直都沒有人一起，她也就將這件事情放在了心裡，她以為這會成為很久的遺憾，直到她遇見了時雨。
這還是時雨第一次接觸遊戲，尤其是主機遊戲——
當時雨嘗試着用手柄去操作遊戲當中的任務的時候，生疏，卻也覺得新奇非常。
“雙影奇境”講的是兩個小說家因為意外綁定，兩個性格不同、處事態度迥異的女小說家在冒險之中合作與融合，一起進入兩個人曾經構思的遊戲世界全息探險的故事。
蘇辰霏和時雨一個人操控一個角色。
時雨有些不適應，尤其是涉及到複雜一些的按鍵跳躍甚至是手.柄自動的震.動反饋的時候，時雨手忙腳亂地控制屏幕當中的角色，角色一次次湮滅在信息洪流之中，又一次次復活。
“慢慢來，不着急。”蘇辰霏說，“就是要這樣遊戲設計起來才有可玩性嘛，不然的話大家都一命通關就不會覺得好玩了。”
時雨的勝負谷欠也不由得被遊戲給激發了，她認真地嘗試用手柄操縱遊戲中的角色，像是苦苦計算數學題的學生。
蘇辰霏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笨拙的時雨，她眸間不見任何進度被拖慢的不耐，更多的是覺得時雨的這一面很可愛。
蘇辰霏控制的角色在高台等待蘇辰霏空之的角色靠近。
時雨認真嘗試的模樣很吸引人。
蘇辰霏放下手柄，環住時雨的腰，休息室有空調，所以時雨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衣。
蘇辰霏的溫度從薄薄的外衣沁入時雨的皮膚，莫名有幾分灼.熱。
蘇辰霏輕輕將薄衣掀起，然後將掌.心嵌.入時雨身上她最喜歡的地方。
她曾嗚.咽着吻過，又留有痕迹的地方。
時雨手上一顫，角色似乎同時雨一樣卡在了下.墜的陷阱之中，畫面上的角色不斷死亡，時雨的手柄不斷傳來角色死亡的震.動反饋——
怎麼形容這種反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