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間,謝婉似乎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她想要努力張開眼睛看看是誰,可是眼皮像是灌了鉛一樣,重的不行,最後只能再次回歸黑暗。
房間里,傅言深坐在一邊,讓家庭醫生給床上的謝婉檢查身體,這個女人到底怎麼回事?三番兩次的暈倒,是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從而心疼她嗎?
她這個如意算盤怕是要落空了。
醫生檢查完給她掛上水後,道:“少爺,這位體質不好,感冒加上心力交瘁才會暈倒的,而且臉上和手上有傷口,像是被植物的尖刺扎的,後面需要好好修養,不然以後怕是……”
他對着傅言深的目光,話越說越小聲,傅言深的目光又黑又沉,像是極寒之地黑夜裡潛伏的孤狼,彷彿下一秒就會悄無聲息的撲過來,用鋒利的牙齒將他撕碎,他只是個普通的家庭醫生啊,為什麼要讓他承受這些?
“以後怎麼樣?”傅言深冷漠的問。
“不好養。”醫生把影響健康短命改成了這句,直覺告訴他要是說出來,他的飯碗怕是保不住了。
傅言深冷笑一聲,“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只要記住,她不能死就行。”
說完,起身離開。
房間里只剩下醫生跟謝婉,等傅言深走遠,醫生才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大伙兒都說少爺陰晴不定,看來是真的了。
這人別不是有什麼心理疾病吧?他將目光看床上的謝婉,哎,可憐這麼漂亮的姑娘了,攤上少爺這樣的人,怕是不太好過,這一身傷就能證明了。
醫生感慨了一番,才收拾東西離開,別人的事他瞎操什麼心?
——
謝婉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她回到了自己初中的時候,下午放學回去,她的那對父母拿着新衣服哄她穿,說要帶她去城裡見見世面,後來鄰居的劉奶奶過來了,帶着村長指着她的父母罵。
她還來不及高興有新衣服,就被通知要被父母賣去酒吧,破敗的家裡,父母的辱罵,以及劉奶奶的安慰,吵得她不得安寧,她最後用力的掙脫,睜開了眼睛。
眼前不再是破舊的房梁,而是漂亮的天花板和水晶燈,她大口大口的喘氣,像是憋了很久一樣,她坐了起來,外面已經全黑了。
“糟了,小輝!”
謝婉顧不得自己的身體,下了床要去拿手機,因為還在生病,腳下差點不穩,幸好扶住了床頭櫃,而她的包也放在床頭柜上,她趕忙拿出手機,上面有幾十個未接電話,有一個未知的,其他的全是高懷天。
她試圖撥通了高懷天的號碼,那頭很快接起來,聽語氣還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