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赫德爾去往前線後,更是只能在戰事稍緩時抽空與他通訊,而且為了方便,多是文字少有電話。
可能是婚前編好的台詞用盡,也可能是重金聘請的感情顧問不在身邊,他一改新婚頭兩天的花言巧語,只會幹巴巴的按三餐發消息,而且只會發:
“您在嗎?”
“您吃了嗎?”
“您睡了嗎?”
時重:“……”
明明平常不是能正常說話的嗎?一言難盡.jpg
時重嚴重懷疑他們去婚姻匹配局前,赫德爾學人家亞雌小鳥依人結果搞成大鵬展翅那段,才是他的真實水平!
至於飛行器那段,存疑!
不過考慮到差點有被摔到,勉強猜測可能屬於超常發揮。
如此一晃便是數月,秋日臨近尾聲,北風一日比一日寒冷。
明明從夏日時的新婚起,赫德爾就計劃着等軍部地位穩定下來後,為雄主補上蜜月。
不想,當他以戰爭建立威信,堪堪理順軍團的混亂後,就發現這幾個月發生了連續多起的離婚案、雄蟲受害案,似隱隱透出一點不妙的風向。
“最近埃德蒙的舊部常常一起聚餐。”
“那些反抗雄蟲的犯案雌蟲在流放途中被劫走了,現場留下了王冠標記。”
“各大主星都有發現叛軍,根據治安所的消息,首都星也不安寧。”
——那一系列的消息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夜。
第三軍指揮官辦公室里,亞爾弗列得糾結的詢問:“我們要不要做些什麼?”
陽光從窗外照進來,照亮了赫德爾·蘭迪的半張面孔,又將另外一半臉藏進了黑暗裡,亞爾弗列得只能看到上司的目光寒涼沁雪。
當日軍部下班,快吃晚飯的時候,時重從雌君那裡除了收穫到今日份的鮮花,還收到了一句擔憂:“最近首都星可能有變故,要小心,出門帶上護衛。”
聽到他的囑咐,真正的罪魁禍首心虛點頭:“會的,赫德爾你放心。”
但赫德爾放心不了一點,總有種自家雄主會搞事的懷疑:“算了,我另外會再安排一隊人手駐紮在高塔里,就近保護。”
“行,都停你的。”時重語氣懶洋洋的,“我不出門。”
赫德爾這才鬆口,眼底泛上笑意,柔和如春風化雨,學着小時候的記憶里雌父的話生澀的哄人:“乖,我只是擔心你。”
“噗嗤。”時重忍不住笑了一聲,走過去和對方擠在一隻椅子上,突然襲擊的輕了一口臉頰,道,“這是家長的獎勵。”
赫德爾僵硬了一下,只覺得臉頰上有輕柔的觸感滑過。
有點不夠,他想着,所以問:“只有這一點獎勵?”
“親子關係必須純潔。”時重理直氣壯。
對面將近兩米的大高個稍微一動就好像要把他抱起來似的,本來就夠像家長和小崽子,再加上那副哄小崽子的語氣……
赫德爾不認輸,決定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遂直接在餐廳剝了個臍橙。
時重額頭蒙上了一層細汗,躺在餐桌上仰頭看着天花板的水晶燈,身側是雌君支撐身體重量的手臂,還有張嘴湊到自己脖頸上親吻,皮肉相貼,蘭花和木質香融合在一起,恍惚有種自己成為了今晚的食材的錯覺,
恍惚間,眼前的旋轉式水晶燈彷彿有重影。
面前是頂着一張高嶺之花的面孔的赫德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張嘴罵了句粗話:“去T親子關係。”
時重突然想起以前曾經不知道聽誰說的,好像是在蘭迪家主更替的時候吧,說是這位新家主就像是神壇上的冰雕,碰一碰都會凍壞掉。
可眼下這都不是走下神壇了,這分明是在給高嶺之花施肥,而且是某種有機肥。
於是,他忍不住想笑。
“有什麼很好笑的事兒嗎?”赫德爾陰惻惻的問,邊問邊啃,又剝了個臍橙,沾了滿手的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