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藍唯唯諾諾辯解:“……學長,我不是回寢室,我是想逛逛校園。”
迦許的髮絲輕柔拂過他的臉頰,望着小蜜蜂燒紅了的耳朵,輕呼一口氣,帶着笑意說:“那種事不急着做,初次見面,我沒準備什麼可以送給你的,不如,我帶你去訓練場,熟悉一下你日後的課業內容?上將正在協助實戰系做軍蟲服從性訓練,每一年都有30%的蟲族無法通過訓練,你知道,等待他們的是什麼嗎?”
“是什麼?”諾藍下意識反問他。
“是束縛頸環,拴在脖子上那種,不管做什麼,都會被監控到,包括對雌蟲心動的時候,也會被電擊。”
紅髮銀眸的雄蟲用手指勾開自己的衣領,微微俯下身子,給諾藍看自己的脖子:“喏,就是這個,被打上劣雄的標誌之後,我們連心動都不行,會很痛、很痛、很痛的哦。”
【知道了,很痛哥。】
諾藍伸出手指去摸,看見鐵黑色的刻痕:劣雄998號。
劣雄是什麼意思?感覺問出口很不好,還是不問了,該知道的時候就知道了。
看上去,項圈是為了防止精神力壓力過大,保護其他蟲族的道具,那這群劣質雄蟲其實是兩極化基因的蟲族,打起來不要命的那種,但是日常生活中,如果不控制精神力,就會爆體而死。
哦!所以實戰系都是劣雄和潛在劣雄基因的蟲族?好可憐……明明劣雄可以作為蟲母的守護者,因為死忠。
迦許沒有躲避小蜜蜂的手,笑了笑,“好奇,還是想要嘲笑?”
諾藍:“都不是!我只是想看看……”
迦許於是擡起下頜,他的脖子線條是屬於雄性的崎嶇骨骼,青筋被鐵質項圈壓出一道勒痕,他向前探着頭,任由小蜜蜂的手指輕輕自己的喉結,順過兩側的青筋。
諾藍認真觀察項圈,眼睫毛撲簌簌地抖動着,他的睫毛黑亮健康,從根部向前舒展,翹起一個很優雅的弧度,鼻樑下是一雙弧度優美的嘴唇……
迦許低眼看了很久,莫名其妙覺得渴,喉結狠狠一滾,別過頭。
諾藍立刻收回手。
【喉結這麼厚,學長看上去身體也挺好的啊,可憐了,那個不行。】
迦許:……
迦許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項圈上,聲音壓很低:“有一些謠言,我可以澄清。”
“我不是不行,我只是不喜歡那隻雌蟲同學,所以不將就談戀愛,你懂不懂,小蜜蜂?”
“嗯嗯嗯!”諾藍的手指下意識勾緊了項圈,迦許嗆了一口,俊臉立刻漫上一層薄薄的緋紅,兩支觸鬚立刻探出頭來。
諾藍第一次看蛾族的觸鬚,有很多軟軟的絨毛……帝國有沒有一種職業,可以成天擼蛾子們的觸鬚?那一定很治癒。
“喂,小蜜蜂,看我看入神了嗎?”迦許壞心思地靠近他,鼻尖停留在他臉前5厘米。
雄性蟲族粗糙的手抵在他制服下的腰側,目光垂落在少年白皙滑膩的後頸皮膚上面。
諾藍……明顯感覺到了雄蟲將他視作狩獵目標,畢竟,蛾子們一向緩慢的心跳始終都未平息。
諾藍盯着他的銀色瞳孔,咽了下口水,“……不要吃了我,學長,你答應過校長的,雌蟲在我這個年紀,特別瘦,不好吃。”
【最好吃的時候是肚子里有幼崽的時候……不過他不會知道的,哈哈!】
迦許挑了下眉毛,慢悠悠道:“剛才在校長室,某隻小蜜蜂不是很囂張嗎?”
諾藍非常想照着他的臉給他一拳,但眼下迦許是他的頂頭會長,他再生氣也只能小聲說:“……我不是小蜜蜂,其實我是大蜜蜂。”
是遠古大蜜蜂。
但是不能告訴你。
迦許盯着他看了一會兒,低聲說:“你真應該多了解一下我們實戰系的蟲,再來掌控我們的世界,指揮系的小傢伙。”
……
諾藍被迦許拉到服從性訓練賽場,偌大的訓練場全都是實戰系的蟲族,氣味複雜稱不上好聞。
想象一下,滿身是汗的雄蟲,為了打敗對方,甚至三天三夜不換衣服不休息,最大限度地服從軍隊命令。
不過也有汗腺不發達的蟲族。
一隻蝶族雄蟲穿着緊身高領的作戰服,衣服包裹着他強勁有力的手臂和肌肉,充斥着冰冷的野獸般的力量,他遠離其他戰友,一副生人勿近的態度。
他看上去很清爽,哪怕是沒有在笑,五官輪廓的冷峻就已經很有衝擊力了。
諾藍是完全不想招惹這種類型的雄蟲的。
在諾藍路過他的時候,很意外地在他身上聞到了和迦許一樣的血腥氣味。
雄蟲卻歪了下頭,注視他片刻,就像是蟄伏已久的蟲子看着他唾手可得的美味食物一般。
蝶族扯住諾藍的衣角,低下頭,舌尖輕輕舔舐過諾藍的髮絲,幾縷稍顯潮濕的髮絲垂落,諾藍嚇得僵住了。
濕潤的舌頭帶着冰冷的潮意…
有什麼光滑的銀飾品劃過額角,感覺是舌釘。
……
“貝利爾,別沒禮貌,會嚇到新同學。”
另一隻蝶族的雄蟲斜倚着訓練柱,彎了彎眸,溫和地注視着諾藍,“同學,你和迦許一起來的嗎?他沒告訴我們,會帶來一個F級的小雌蟲,你不該來這裡的。”
這隻蝶掛着突襲隊的隊長標誌,名牌上顯示他叫梅。
是蟲族四個大家族裡的梅!
梅臉上的笑容和善而柔和,滿含鼓勵:“不過迦許會長的一番好意也不能辜負,同學,我向你保證,我們很好滿足的,不會讓你太過勞累。”
【滿足什麼?勞累?他們要幹什麼?天哪誰給我解釋一下啊啊啊!】
梅眨了眨眼睛,就像什麼都沒聽見,只不過他在面對貝利爾的時候,溫文爾雅的笑容又轉化為冷靜克制的質詢。
“就算你喜歡蜂蜜,也別把自己搞得像只發情的瘋子。”梅低聲說:“把項圈戴上,別嚇到我們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