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他是蟲族認定的“母巢”……
諾藍並沒有提出異議,而輕聲說:“你需要深度鏈接的話,我會責無旁貸地幫助你。”
動聽的嗓音留下承諾,艾爾法依戀地用臉頰輕貼諾藍的手心,那掌心裡的觸感溫潤細膩,令他無比貪戀。
艾爾法也無法解釋內心深處的悸動是為了什麼,他只知道,唯獨諾藍能給他這樣的感受,他第一次被召喚出了身為雄性蟲族的本能,那就是想要擁有一個母巢。
母巢意味着一個食物充沛的環境,把適合談戀愛的雌蟲塞進母巢里,或者,把心愛的雌蟲變成母巢,至於母巢一詞是怎麼來的……
蟲母。
蟲母天生就是蟲族的母巢,既可以是蟲族們攝取營養蜜的來源,也可以是承載蟲族們愛與熱烈的巢穴,將蟲母養護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擁有一條柔潤光滑的繁殖尾,是每一個蟲族心中永恆的追求。
“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諾藍又不是蟲母閣下。
艾爾法——新任的蟬族監察官隱忍地呼吸着新鮮的蜜味,呢喃細語道。
儘管如此,他仍舊是握住了諾藍的腰,不允許孱弱幼小的雌蟲逃離自己的桎梏,但他的力氣很輕,似乎是怕弄疼了柔弱的小雌蟲。
諾藍的腰無比敏感,因為蟲母的內臟排布和其他蟲族不一樣,他的腰腹部以下才是真正臟器的位置,所以,不論哪只雄蟲碰他的腰以下,他都會有種火熱的、難以言說的酥麻感,
因此,諾藍手指都在顫抖,卻還是撫摸着艾爾法的側臉,試圖安撫他,輕聲說:“隊長,你別害怕,我知道昨天晚上你們很辛苦,我也沒有受傷,別擔心我了。”
艾爾法順從着他,強制自己平靜。
淡綠色的血蹭到了諾藍的指腹,別樣的溫暖使雄蟲快有些心猿意馬,他很想就這樣賴在這個懷抱里不起來…
不…不能這樣,他是自由的…
可是不得到他,自己就是不自由的…
艾爾法在混亂里無法抽身,尤其是諾藍的體溫,無疑是最適合成為母巢的溫度,比普通雌蟲高出2攝氏度的體溫,只有等級高的蟲族能發覺細小的差異。
“深度鏈接”意味着徹底建立精神力共生機制,通常只有高等種的雌蟲才能做到,他們會打開對方的腦域,搜刮每一寸領土,全部印上自己的名字,讓雄蟲成為自己的侍衛。
但這一切都無法和蟲母的能力做對比。
一位強大的蟲母可以同時深度鏈接所有蟲族,讓他們的等級短暫提升,對其他種族進行毀滅性打擊,尤其是蟲族那幾個遍地高等種的大家族,他們能屹立多年不倒,都是因為初代蟲母深度鏈接過他們的腦域,使他們的等級提升到了A以上。
因此,蟲母成為了星際各族聞風喪膽的恐怖殺手製造者,蟲族曾以此為傲。
艾爾法從諾藍身上起來,盡量不壓到他,但是諾藍有點缺氧,並沒有動。
烏髮烏眸的蜂族少年無力地躺在地上,打開的蜂翅墊在身後,渾身散發著雄蟲濃烈的信息素氣息,被舔過的皮膚泛着淡淡的粉紅,像被信徒用聖水浸泡洗禮過的神像,尤其是他不說話的時候最像。
可是他是活生生的,散發著濃郁蜜香的,那雙黑眼睛里的柔韌,還有對於雄蟲無理要求的寬縱,都被糅合在一起,像極了晚夜林間拂過的溫柔的風,或是荒蕪星球上盛開的一片紫羅蘭花田。
“不扶我起來嗎,隊長?”
蜂族少年向上擡起手,唇角帶着笑,並沒有在質問,“地上太冷,我好像進入…成年後的第一次發育期了,會生病的。”
艾爾法的意識恢復了清醒,終於看清了眼前蟲是誰,兩條觸鬚受驚似的緊緊豎成兩根天線,蟲翅迅速收起。
他小心謹慎地俯身,把縮成一團的雌蟲打橫抱起來,像一個忠誠的士兵那樣朝前走去。
諾藍靠在他肩上昏昏欲睡,艾爾法懷裡抱着的軀體越來越軟,察覺到他的睏倦,雄蟲展開雙翼低空滑行,以最大程度降低顛簸的頻次。
特戰隊的其他蟲族開始收拾殘局,機甲隊昨晚和潛行隊密謀退離前線一事遭到曝光,兩邊蟲族打得熱火朝天,艾爾法身為隊長不能先行離開,於是將諾藍交給盧卡斯,讓他和路修保護着諾藍先行回戰艦。
諾藍在落到盧卡斯懷裡的時候就清醒了很多,但是眼皮像被膠水粘上了似的睜不開。
回到星艦里之後,諾藍隱約看見這艘星艦變了模樣,走廊兩側的雄蟲士兵肅穆死寂,對每一隻進入的蟲都嚴格安檢,他們中不乏A級,但卻詭異地無比忠誠。
在安檢完盧卡斯時,士兵們停在諾藍身前,並沒有搜身。
“請您通過,閣下。”
士兵們恭恭敬敬道,然後安檢下一位蟲族。
諾藍想不通是為什麼。
走到客艙里之後,盧卡斯抱着諾藍坐在地毯上,路修則跪在諾藍身前滿眼歉意,藍寶石一樣的眼瞳滿是憂傷。
“你醒了!”
諾藍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了路修,盧卡斯輕柔地提着他的腰和腿,把他放在地毯上,然後摘下自己的長披風蓋在了諾藍肩上,似乎是極其討厭他身上雄蟲的氣味。
諾藍抓着披風坐起來,路修黑骨棘的尾巴纏上他的腿,路修跪伏在地上,稍稍仰着頭望向他,開口就是濃濃的沙啞聲:“對不起,是我沒有看好你,讓你流落在外,受委屈了,我會向隊長請求責罰,不管是拔掉蟲翅還是砍掉觸鬚,我都願意承受後果。”
S級蟲族不常受傷,所以一旦有懲罰就比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