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既然和他做很累,不如試……
甘泉行宮上空,數十架納米聯防機發出輕微的噪音,這是軍械局研發的用納米技術聯合微型化裝置構成的微型防險設備,任何畫面都無法逃脫它的監控,可是這條規矩似乎在迦許這裡並不成立。
雄蟲外表雖然俊秀,但仔細看會發現,他眉眼間有種雌性特有的矜持高貴,高挑的身材壓下來,雙臂撐起一個小空間,控制着諾藍的行動,在他心緒不寧的時候,夜也突然變得潮濕陰冷起來。
“你專心一點行嗎?”
迦許不滿於諾藍的三心二意,拉着諾藍的手,攬住自己的腰。
他抱怨道:“怎麼一點兒也不懂得調情,真是死板地要命,你這麼笨,也不知道那些蟲喜歡你什麼,也就一張臉長得還不錯。”
“……”
“會長,你這張嘴抹了毒吧?”
迦許哼笑一聲,不再強求醉鬼摟他的腰,主動握住了諾藍的腰。
諾藍也是被他極力擠壓着肺部呼吸的時候,才後知後覺想明白,這些雄蟲基因里攜帶的暴虐本質,遠遠超過他年少時期對雄性的想象。
諾藍告訴過系統,他是被遺棄的孩子,他沒騙系統,但是系統問他“雪淵”和他是什麼關係的時候,他說謊了。
“雪淵”是他的雄父。
蟲母是他的母親,他是蟲母所產下的第一顆雌性蛋,遲遲沒有孵化,所以後世的歷史只記載了那些戰死在星際戰場的高等種們,並沒有記載他的存在。
作為蟲母的第一個孩子,蟲母給他起名“諾藍”,期盼他是個藍色翅膀的蝶,沒想到他和雄父一樣成了小蜜蜂。
後來的事就比較悲情了,蟲族在向現代文明邁進的過程中,蟲母不幸犧牲,雪淵獨自撫養諾藍,諾藍從來沒有得到過母親的寵愛,所以雄父一直對他呵護疼愛,那個時候雄父就告訴他,他是蟲族唯一繼承了蟲母血脈的雌性,高等種中的特等種,叫他隱藏好性別,並且給他穿上隱藏蟲母獨特泄殖腔的內褲,外部偽裝則是雌蟲的腹部毛髮。
諾藍當時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還為此自卑過一段時間,他是卵群里精神力最低的蟲,雖然雄父解釋說蟲母天生不擅長攻擊,精神力低,但他還是經常為自己的C級傷心難過。(那時候的諾藍根本沒想過自己還能墮落到F級這個地步!)
直到後來,雄父突然消失了,再次傳來雄父的消息時,他已經和人類簽訂了“腦群計劃”,成了星際里飽受爭議的焦點,並且坐標成謎。
“腦群計劃”,表面上是為了證實蟲族的腦群神經元可以幫助人類達到“高等精神力共享”的美好願景,雙方展開了合作;實際上,蟲族和人類貪圖的一直都是用腦域控制彼此的種族。
他們都需要蟲母的群體精神控制能力,蟲母也直接成為整條實驗產業鏈里的唯一樞紐,以達到建立“腦群”,控制所有人或蟲的目的。
諾藍不知道雄父是否還愛他,從那之後,他就決定隱姓埋名,保全自己,就連私密器官的保護也從沒有過一天中斷。
相信卡迪瑟斯主導的猩紅教團一直在製造蟲母,也是為了這個計劃吧…
蟲族一直需要蟲母,不論是繁殖、統治、建交、戰爭、治癒、傳教、編撰。
七宗書里,唯獨沒有……愛。
諾藍垂下眼睫,任由迦許把他抱緊,看着他的腦袋。
迦許那一頭熱烈絢爛的紅髮像是盛開在黑夜裡的紅玫瑰,或者是首都星天河畔被點亮的一簇簇篝火煙花,那樣的華美、燦爛。
也許是這一時刻的晚風混雜着粒子風團的涼意,諾藍的醉意更濃稠,迦許擡起頭,索吻一般輕吻在他下頜角時,他忘了拒絕。
潮濕的嘴唇一路親吻着他的臉頰,如同禁區,停留在唇角。
“……!!”
瓶子打碎的刺耳聲音打斷了優美的鋼琴樂,宴會大門被推開,諾藍如夢初醒,推開迦許,別過頭,喘着氣,腦袋裡的酒精一下子全都沒了。
而迦許攥住他的手腕,臉頰低熱,壓抑着喘息,低聲說:“你怕什麼,和我好讓你感覺丟臉?我有那麽見不得光?”
諾藍沒有給他正面回答,實話實說,語氣呆萌:“我醉了啊,會長……”
隨後雄蟲一口氣憋在喉嚨里上不來,一臉暴躁,鋒利的眼睛盯住諾藍背後突然闖入的蟲族。
“有事?”
迦許平時看上去頑劣沉默,慍怒時卻給蟲很大壓力。
“……您該回去了,迦許閣下,身為高等種,不應該在花園裡逗留,應該去結識首都星風頭正盛的貴族們,這樣的話,也有利於您接任家主的位置,為貴族們留下好印象。”
“至於您身邊這位…抱歉,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顯然,他是個不重要的蟲。您是在耽誤寶貴的時間,相信老菲爾文先生送您讀軍校,絕不是想讓您在這種劣質低等種雌蟲身上瞎耽誤時間。”
來蟲溫順恭敬但強勢道,頭低下,看都沒看諾藍一眼。
……
“你的對他的形容很全面,他只是一個F級的蜂族雌性,不是被追捧的對象。”
“但你也只是菲爾文家族的仆蟲,擺正自己的位置。”
一道冰冷的聲線夾雜着淡淡的怒聲傳來,伴隨着利落的腳步聲,艾爾法大步流星走進花園。
仆蟲雙眼瞪大,猛地回頭,看見來蟲,驚慌低頭:“艾爾法監察官閣下!請您別誤會,這是我的失禮,和我們家迦許閣下沒有關係!”
“滾出去。”
雄蟲冷綠的瞳孔收縮成一條可怕的豎線,高等種疊加SS級的特殊精神力場壓下來,老僕蟲當即跪下,冷汗直流,雙膝拖行急急忙忙離開了花園。
艾爾法冷冷地看着交纏在一起的倆蟲。
迦許閉了閉眼,壓抑呼吸,“還沒來得及恭喜你,艾爾法閣下,繼任蟬族監察官的位置,穩坐議會席前列,前途光明。”
諾藍敲了敲他的手指骨節,他的手只得鬆開了握着諾藍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