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第一個問題,你昨夜跟誰……
貝利爾爽得直粗喘, 翻身把諾藍的尾巴騎在絨毛雪白的地毯里,用更洶湧的精神力包裹住諾藍,梅制止了他, 諾藍則是趁機鏈接了他們倆的精神力…
第二天一早,諾藍黑着眼圈從雙生子中間醒來, 渾身像被摩托艇碾壓過一樣酸痛,一條胳膊擡不起來, 定睛一看,原來是被貝利爾壓在胸口上。
另一條則好好地平放在腹部,梅的手輕柔地搭在他腰際,室內靜謐, 諾藍身後傳來雄蟲平靜的呼吸聲, 似乎睡得十分熟。
沒記錯的話, 昨晚好像也順便把貝利爾的精神力也梳理了…那時候諾藍就已經很累了, 和艾爾法隊長和梅隊長做完之後還要應付小貝利爾,實在是牽強, 他每天就那麽一點點體力, 留着修學分足夠勉強了。
可是昨晚,是貝利爾跪在地上,咬着他的袖口, 晃着觸鬚求他給自己做的…
諾藍當時是紅着臉安撫了他, 貝利爾興奮地將他的尾巴抱在懷裡,用珍珠白色的大閃蝶翼蹭了他好久, 一直纏着他要, 直到梅打斷了他們,把渾身汗水淋淋的諾藍解救出來,並且一隻腳踩住了貝利爾的胸口, 制止了他的無限度索取。
諾藍當時在梅懷裡虛弱了好久,眼角浸滿了生理性的淚水,後來被梅一顆一顆溫柔地吻掉了。
據梅解釋說,剛成年不久的雄蟲們對親密關係很陌生,不清楚做到哪裡才算是碰到警戒線,所以會造成無限度索取的惡劣後果,還讓他不要太縱容貝利爾。
諾藍心裡也很清楚,貝利爾還年幼,雖然很愛撒嬌,但在精神力疏導這方面就完全沒有經驗。
他莽撞、生疏、一板一眼、像根木頭,完全不懂得什麼是底線,諾藍幾次忍不住喊停,貝利爾都忍耐不了十秒鐘,就又故態復萌。
諾藍被梅橫抱着放在床上,全身都沒有力氣,只能斜靠在床頭歇息,胳膊耷拉下來,瘦長、蒼白的手指無力蜷縮,只有一張白凈的臉泛着紅暈,眼底是困意和被使用過度、無法安睡的疲倦。
貝利爾攀着他的尾巴慢慢爬上去,拉着諾藍虛弱的手,擱在自己的肩胛骨、翅根裂口處,然後把腦袋輕輕貼在諾藍的胸口。
諾藍下意識把他抱住,然後被貝利爾摟着後背,溫柔放倒在床墊上。
諾藍最後的意識是伸出的手,握住了梅的腕骨,輕輕搖晃。
貝利爾和他哥習性幾乎是一模一樣,喜歡從背後偷襲,諾藍差點被夾成果醬餅乾,只能在兄弟間夾縫求生…
蟲族擁有情感,但不豐富,其實是不擅長維繫親密關係的種族。
他們習慣於建立關係,然後拋棄關係,維持對於情感需求的鈍感力,不讓自己沉溺於一段感情關係里。
這和蟲族頻發的星際戰爭有關,大家每天勒着腦袋活,沒有時間好好度過一生,所以快節奏的戀情和生活才合適。
尤其是高等種的雄蟲,他們為戰爭而生,一生中得到的溫情很少,似乎過早地接觸到雌蟲會讓他們失去鬥志,所以他們只有在適婚年齡婚配,然後留下後代,婚後離家,將大把大把的時間奉獻給軍隊。
這不是個文化娛樂軍事領域知識匱乏的時代,而是個情感匱乏的時代,大批情感博主開設夢幻愛情直播間,紛紛以高等種和低等種為模版,套用一個缺愛的低等種被高等種救贖的公式,順便塑造一波雄蟲的完美形象。
但故事就只是故事,沒有蟲族會相信高等種真的會喜歡低等種,大家只是愛看美好的愛情故事,忙着給直播間送禮物,卻忽略了身邊的事實:
高等種們對感情充滿不安全感,所以會無限度地擴/張欲/望,一直逼迫雌蟲降低底線,因為他們永不知餮/足,他們才是需要被馴服的“低等種”。
……
身下的尾巴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回了人形,諾藍醒來,腦子裡第一個念頭就是完蛋了,沒臉面對隊長!
說好了要跟隊長一起過夜,結果半路就拋下了隊長,在隊長隔壁睡了一夜……所以他昨晚沒有叫出聲。
諾藍一動,梅幾乎是立刻就睜開了眼睛,呼吸頻率改變。
他先是順着雌蟲白皙的手臂,看見了諾藍和貝利爾相連的身體,和他求助的眼神。
“梅隊長,救救我。”
梅輕輕握住諾藍的手臂,向自己的方向拉動諾藍,直到他們的身體完全分開,貝利爾並沒有察覺到懷裡禁錮一夜的雌蟲離開。
濕膩膩的肌膚摩擦過的瞬間,發出“啵”的水聲。
諾藍脫力般靠在梅懷裡,甩着酸麻的手臂,內心的小蜜蜂淚流滿面……
一夜了沒變過姿勢,身下的墊子用來擡高尾巴的,已經變得汗濕濕的了,夾在他腿的裡邊,也不知道夾過多久了,輕輕一動,就壓得墊子出水。
“睡得好嗎?”梅輕輕抽出墊子,吻着他的鬢角,貼心地按着他的腿心解乏。
“還好……”暖洋洋的日光曬在身上,能把昨夜皮膚上殘存的粘液蒸發,諾藍懶洋洋的,感覺骨架子都鬆軟了,只想賴在散發著芬芳花香的懷裡睡覺。
不行,今天還有正經事要做,不能在蝶們的溫柔鄉里沉淪!
諾藍用很大意志力逼迫自己爬起來,跳下床之後,腿都軟了,勉強撿起遺落在地毯上的制服衣褲,在屏風後費力地穿好衣服。
諾藍抓緊時間洗了把臉,趴在門口喊:“梅隊長,我先走了,我隊長還在等我。”
梅拉住他的手臂,溫柔笑笑:“小可愛,我送你回去吧。”
諾藍露出一個感激的笑:“正好你幫我解釋一下,謝謝。”
【如果這是合理的借口,那就多謝你了梅隊長!】
梅輕笑着,拉着他的手,帶着他慢悠悠回到了艾爾法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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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艾爾法已經不在房內,只有昨夜遺留下來的汗漬斑駁的被單,昭示着他對艾爾法的不負責。
還有艾爾法留下的字條,告訴他,今晚仍舊在這間房裡等他,不論他回不回來。
一起留下的,還有諾藍的貼身衣物,已經浸滿了蜜味和雄蟲的費洛蒙味…
諾藍抱着衣服,感覺有點對不起自家隊長,因為艾爾法從來沒有責怪過他,一句重話都沒有說過,看上去那麽魁梧高大的雄蟲,可是無論在隊內訓練還是私下裡獨處,艾爾法都沒有做出過任何倚仗身份欺壓他的行為。
諾藍更愧疚了,估計他昨晚聽見了自己在幫梅隊長疏導精神力,傷心難過了……
唉,等下看見隊長再和他解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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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廷禮儀官在遠處觀察了很久,直到看見諾藍,連忙走過來,他本來是想直接和諾藍說話,但是看見了梅,立刻行了個禮,“梅·聖恩閣下,您早上好,聽說聖恩家族在新開發的領星里發現了稀有金屬,能改變傳統燃油艦的模式,甚至能改變現有軍械庫的星區布局,大批量的財富再次湧入蝶族的銀行帳戶,恭喜恭喜。”
“客氣了,新能源星油的優點顯而易見,能幫助軍部減少傷亡,”梅頷首,“不過,你有什麼事嗎?”
禮儀官:“哦,我是在找諾藍·聖卡羅蘭先生,要他的信物。”
【是昨夜梅隊長說的繁殖日吧?就在這一天努力造小蟲卵的偉大日子,嘖嘖,不想參加,我還在變態期,我還沒發育完全!】
禮儀官聽見了,但是一點也沒生氣。
從王蟲閣下那裡得到消息了,一切順着諾藍的心意來,已經昭示了王蟲對眼前小傢伙的喜愛。
但是該有的流程不能少。
禮儀官春風化雨道:“諾藍先生,您別誤會,每個蟲族都要給出信物,只有選中了您的信物的雄蟲,才會和您共度一日,而且您的信物不是一定會被雄蟲選中的。
要知道信物身上附帶着您的精神力,您F級的精神力,並不受到高等種們青睞呢,每年沒有被高等種們選中的蟲數不勝數,您不需要太過緊張。”
禮儀官怕自己說重了,諾藍萬一不開心怎麼辦?
沒想到…
【還有這種好事?】
禮儀官:?
既然這樣,諾藍也沒辦法反對約定俗成的傳統,只能把隨身攜帶的星獸晶核戒指給了他。
這是諾藍身上最最最值錢的東西,卻是高等種們隨手丟的垃圾,希望不會有蟲看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