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了解媽媽,愛護媽媽,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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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了解媽媽,愛護媽媽,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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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場所在的天頂區上空浮着一座空中巨島, 停擺着遠航艦隊的主力深淵艦。

中控指揮部里,荷槍實彈的蟲族戰士在日復一日巡邏,他們的複眼呈現出一種無機質般的透明, 顱骨一側植入了一枚腦群芯片,刺穿積液層, 閃爍微光。

他們是腦群實驗成果轉化的產物,會按照固定線路巡邏, 雖然是有血有肉的真正蟲族,行為卻如同機械。

一名黑色軍裝的雄性蟲族快步走進長廊,繞開這群軍蟲,得以順利敲開總艦官的門。

“請進。”

秘書推門而入, 轉椅後的拉菲爾回過頭來, 慢條斯理道:“怎麼了?”

秘書對拉菲爾的畏懼使他不敢聲張。

拉菲爾再次蟲化, 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三次, 每一次蟲化都說明他離精神力失控又近了一步。

他拖在紅色地毯上的尾部,猶如人魚的尾巴, 但事實上是海底磷沙蟲族的特徵, 尾部的鱗片漆黑,邊緣詭色斑斕,柔軟的尾部如果脫離水分則會迅速覆蓋上一層保存水分的外甲殼, 美麗卻也孤寂。

秘書把《實驗室觀察日誌》遞上去, “您要的資料已經找到了。”

拉菲爾漫不經心地指着第一頁的圖片,“【黑蝶侍】的年紀還小, 卻是我最成功的作品, 把他投放到賽場吧,其餘的你不要管,他會主動去做他該做的事。”

他需要“黑蝶侍”激發諾藍的發情期, 他不能再等待了,諾藍的不成熟、任性、嬌縱是定時炸彈,但他已經感受到諾藍的不配合。

身為蟲母,卻心甘情願屈居在軍校里,居然他自己還不覺得屈辱,這讓拉菲爾很頭痛。

但是他也不需要蟲母的配合,黑蝶侍足夠忠誠,拉菲爾把他浸泡在最接近蟲母生理細胞液的培養皿里撫養長大,黑蝶侍會喚醒諾藍,祂會是蟲母蘇醒的第一個禮物。

“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

拉菲爾喝了口合成營養液,慢悠悠地,“這是我送給他的成年禮,一具強壯的、沉默的、聰明的蟲型機械,不會拒絕,只會乖乖聽話。”

秘書小心翼翼:“您說的是黑蝶侍嗎?據我所知,祂在培養皿里的時候就顯示出了極其可怕的攻擊性。”

拉菲爾收斂笑容,森然白骨的手指輕拂自己的黑色鱗尾,“別這麼多話,你要記得,除你之外,這艘艦船里所有的蟲族都是啞巴,而他們是啞巴的原因,不過是說過頂撞我的話,懂嗎?”

秘書臉色一變,立刻道歉,轉身離開了總艦官辦公室,將釋放【黑蝶侍】的命令傳達下去。

黑蝶侍被釋放出來,他脖子上拴着鎖鏈,茫然地望着不斷下墜的世界。

……他從來沒有見過白天的太陽,但這對他而言並沒有很致命。

從實驗室出來的唯一目的是尋找蟲母,效忠於蟲母,滿足蟲母的一切心愿。

夜深了,名為黑蝶侍的雄蟲悄然出現在校醫室門口,他拉下總電閘,整個訓練基地的燈關電源全部被切斷,月光清冷照射,在一片蟲族不滿的吵鬧聲中,他來到了“關押”着媽媽的“牢籠。”

蟲族似乎將其稱呼為“醫院”。

然而這對於常年浸泡在液體里的黑蝶侍來說,這無疑是牢籠。

夜間的醫院由蛛絲組成牢不可破的防線網,唯一的辦法是暴力破開門板,然後將從總艦上帶下來的【恢復蜜露】餵給媽媽。

恢復蜜露具有快速治癒和修復傷痕的功效,加速破損的內臟器官複合,副作用是推進蛻皮過程,可能會導致媽媽變得敏感脆弱而暴怒,從而撕咬他的肉/體,迅速成為完美蟲母。

但黑蝶侍對死亡並不存在恐懼心理,事實上,他是一具機械。

一具完美的、只為服侍媽媽而生的機械蟲族,他的腦幹細胞由電子零件替代,他的腦域精神力由不短路的芯片構造,他每一個外骨骼器官鱗翅、每一道血管脈絡,都由蟲族最精密的武器大師設計組成,只有一種方式可以導致他的死亡,就是媽媽不再愛他。

沒有愛,他什麼都不是。

只是一堆廢棄的鋼鐵碎片。

黑蝶侍垂下眼睛,愚鈍的情感神經在提醒他:醒醒吧,媽媽從來沒有說過愛你,媽媽甚至都不知道你的模樣,你在自作多情什麼?你真是個賤蟲。

…………

不,不是這樣的。

媽媽愛他,媽媽一定愛他!!

如果媽媽不愛他……

那他就只能去死。

黑蝶侍目光深沉如水,緩緩推開“牢籠”,卻意外聞到了同族的氣味,頓時豎起了四根觸鬚!

金髮的血漪蝶族守候着媽媽,他趴在媽媽身側酣睡,手指勾着媽媽纖細的手臂,十分不知羞恥……

他難道不知道,對蝶族而言,翅膀的鱗翅層是最隱私的部位嗎?

可他卻將刺目的血紅色完全顯露在媽媽面前!

黑蝶侍目光失神,心臟如同碎裂一般疼痛!

媽媽…只有我才知道,怎樣才能讓你以最快的速度恢復健康的生命體征…你為什麼要愛上別的蟲?為什麼要允許他在你身畔酣睡?

……

“陌生的蟲,想要來一針虛空劑嗎?”

梅察覺到陌生雄性的靠近,猝然睜眼,冷漠地回眸,“凈化你的心靈,擺脫精神上的壓力和恐懼,當你變回一個軟弱無能的小蟲卵,你就可以靠近這裡了。”

黑蝶侍從黑霧裡走來,就在梅以為這位身材190、黑白色艦隊司令官制服、戴着黑色漆皮防觸電手套的英俊雄蟲會與他展開激烈的搏鬥時,黑蝶侍卻單膝跪在諾藍身前。

梅一言不發地盯着他,想要知道他要做什麼。

然而他沒有想過,黑蝶侍卻稱呼諾藍為:“媽媽。”

……

……

媽媽?

媽媽?

梅整個蝶都愣在原地,他眼睜睜看着黑蝶侍蛻下鱗翅外的膜層,將黑色的蝶羽露出,這是蝶族的最高禮儀,意味着臣服,沒有任何一隻高等種蝶會輕易在陌生雌蟲面前暴露鱗翅,除了在媽媽面前。

媽媽…一個多麼陌生的詞彙,夢想了無數遍的、無數年的“媽媽”,居然就在眼前?

梅猛的將黑蝶侍拽起來,黑蝶侍平靜地與他對視,兩位同樣高挑俊朗的雄蟲豎起觸鬚,腹部環節緊繃,從黑蝶侍側臉開始出現皮膚皸裂,而梅秀美的臉龐則浮現恐怖的蟲化口器。

“你說他是誰?”

梅的聲音在不自覺地顫抖,“…你管誰叫媽媽?”

“這隻蜜蜂,是我的媽媽。”

黑蝶侍平靜而沉穩的說,他攥住梅的手腕強行按壓下去,重複一遍:“這個低等種,是我的媽媽,蟲族只有一位尊貴的雌性蟲族能夠被稱之為媽媽。”

梅猩紅的雙眸瞬間閃爍,他放開黑蝶侍的領子,難以置信地看向諾藍。

…他並不知道此刻他眼睛里的不甘和委屈有多麼濃重,他只想質問諾藍,為什麼不把真相告訴他?在諾藍心裡,他到底算什麼?

可是…

不能問啊,問了的話,貌似就變成了滑稽的小丑,在媽媽心裡,他就變成了令蟲厭惡的、自私的雄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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