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遵命,我的主人&a;與艾爾……
諾藍的智腦一直在響, 是貝利爾發現他不見了在找他。
【珍珠】:小可愛,你去哪了?
【珍珠】:……
【珍珠】:回我,媽媽。
【珍珠】:否則我炸了暗區。
貝利爾是珍珠白閃蝶, 他給自己起了這麼一個綽號。
諾藍用語音回。
【蜂針】:你炸了這裡,只有暗區的主人會生氣。
【蜂針】:聽話, 我等下就出去找你。
小蜜蜂諾藍想了想,還是跟了一句:不許鬧, 乖一點,否則我給你哥告狀。
貝利爾很怕梅,所以立刻發了個鬚鬚晃晃的可愛表情包。
【珍珠】:我在原地等你,媽媽。
【珍珠】:我會聽話, 我會乖。
【珍珠】:{乖巧.jpg}
諾藍關掉智腦, 現在不太方便讓貝利爾進來。
“……閣下, 你還要抱到什麼時候?”
諾藍扣住卡迪瑟斯的肩膀, 垂下眼睛,燈光模糊他秀麗的側臉, 打下一片紅光。
藏在那片幽深陰影里的, 是如水般的溫柔眼睛,有些疑惑,但是很溫和地縱容着蟲子對祂的侵/犯。
卡迪瑟斯鬆開雙臂, 動作很是緩慢, 深深呼吸一口氣:“…別著急,我是想給你看一樣東西的, 不讓你白白來一趟。”
卡迪瑟斯把諾藍按在沙發里坐好, 表情恢復了玩世不恭,他在懸空儲物箱里取出那頂綴滿紅寶石的王冠,手指輕撫華美的切面, 側過臉,視線瞥向諾藍:“諾藍,它的名字是"阿爾忒之冠",意味着母親的慈愛,你覺得它好看嗎?”
【好看你也不會免費送給我。】
諾藍:“還行。”
【廢話,當然好看,啊啊啊啊啊那是我的啊混蛋!】
聽到久違的心聲,卡迪瑟斯微不可察地輕輕笑了一下,“外面那個是仿品,這個才是真的。”
諾藍很震驚:“好啊你,原來你們暗區也賣假貨?”
卡迪瑟斯頷首輕笑,用濕紙巾擦拭諾藍臉上的血跡,輕描淡寫地仰着下巴說:“小可愛,不吃虧,怎麼漲教訓?經驗都是花錢買來的,在暗區我說了算,他們大可以來找我的麻煩,我求之不得。說實話,我討厭平靜庸碌的生活,你走之後,這裡變成了一潭死水,很沒意思。”
諾藍拿過濕紙巾自己擦,卡迪瑟斯就着這個姿勢,半跪下來,擡手將王冠戴在諾藍的腦袋上。
諾藍沒有動,像個美麗的可以扭轉關節的人偶娃娃,卡迪瑟斯撫摸着他的臉頰,仰起頭,平視着諾藍的眼睛,像是蠱惑諾藍說出內心最深層的慾望,“告訴我,喜歡嗎?”
但是在那雙黑潤的眼中,他只看見了最純善的真誠。
“喜歡。”諾藍如實回答。
“雖然不能送給你,”卡迪瑟斯輕聲說:“但是可以借給你戴着玩玩。”
“借?那算了。”諾藍想要起身,卡迪瑟斯按住他肩膀,輕嗅了一下他的頸側。
…好想和孩子們搶口糧。
…提前吃一口,會不會太過分?
…但是說出去的話很丟臉,而且媽媽也不會允許的。
蟲母的蜜是蟲卵們孵化出來後的第一類食物,會在受孕的那一刻開始蓄積蜜汁。
眼下,蟲母用來產蜜的腺體正在發育,那兩處哺育新生蟲族的雪珠,就藏在寬鬆的雪白上衣里。
如果想要搶奪蟲母的蜜,那一定要拉下他的衣領,將頭埋在鎖骨下面的位置,咬住了就不鬆口,否則,其他的雄蟲會來爭搶蜜源,完全不顧及新生蟲族的死活。
蟲母的蜜是上癮的毒。
所以在遠古時期,蟲母會獨自生產蟲卵、孵化蟲卵,拒絕雄蟲陪伴,甚至蟲母可能會吃掉試圖跟蟲卵們搶蜜源的雄蟲。
卡迪瑟斯費盡手段得到蟲母王冠,就是想把阿爾忒之冠還給諾藍的。
但是…他還想逗一逗諾藍,他愛臉紅、愛害羞的小媽媽,其實正經的很,完全不是喜歡開玩笑的類型。
“想給你也行,要代價。”
雄蟲笑得又是欠揍又是邪惡,俊臉笑起來,完全放大了他內心的壞。
諾藍頂着王冠覺得重,雖然是自己的,但現在真不習慣戴,所以摘下來放在手臂里捧着。
代價?
“很貴吧?”諾藍當然看出他在打趣自己,不僅不生氣,也逗逗他:“而且這算國寶,你在偷東西,是犯法的,我舉報你,你怕不怕?”
“不怕。”卡迪瑟斯倨傲地呵笑一聲:“而且也不貴,你窮的話,我的卡給你,你看上什麼入的了眼的武器或者裝備,就直接拍下,就算你買空首都星環所有的東西,我的星際銀行賬戶也不會少一位數。”
“不過,今天和你重逢我倒是覺得你也挺壞的,還要舉報我…小傢伙,你知道舉報局的路怎麼走嗎?要不要我帶你去?”
卡迪瑟斯輕捏住諾藍的小臉蛋…雖然在他心裡,那是媽媽的臉頰,不能用力掐,但他絕對、絕對、絕對不會把內心真實想法暴露出來的。
諾藍被他掐得很痛,惱怒地瞪着他。
最近臉上被梅養出了一點薄薄的肉,又長時間不曬太陽,皮膚嫩的一掐就快要捏出水,本來就蒼白的臉變得火辣辣地疼。
雄蟲笑的時候露出一顆雪白的尖牙,鬆手,遞給諾藍一副手銬,晃了晃,銀光閃閃,“生氣了?正好,來把暗區的老大抓走,順便把猩紅教團也改造成獨立自衛團,不需要和我結婚、離婚、死亡,就能坐擁我名下所有資產,整個暗區隨你調度,你可以攻打王庭佔領王位了,聽上去就挺爽的。”
諾藍抓到手銬,真給卡迪瑟斯拷上了,他想翻身把卡迪瑟斯壓下去,好擺脫桎梏,然而雄蟲根本就沒給他強制的機會,順水推舟地躺下,手銬像變了個魔術,瞬間解開,在雙手摟住諾藍的腰之後,又立刻扣緊。
滾燙的手掌托住諾藍的腰,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扣在了他的腰窩,一下接一下溫柔地按摩着,像是在舒緩蟲母孕期腰部脊椎無法支撐的酸楚。
諾藍跨坐在卡迪瑟斯腰上,真的很無語:“…你幾歲了?還玩這種幼稚的遊戲。”
“180歲啊,”卡迪瑟斯低低笑着說,“雄蟲永遠180歲,看不出來我很年輕嗎?”
諾藍懶得搭理他,“放我下去,你不知道軍部今天搜查暗區嗎?還不快出去看看,小心你老大的頭銜被別的蟲子搶走了。”
“多謝你的關心。”卡迪瑟斯一笑,“今天是誰通風報信的?我確實需要清理門戶。”
手銬自動落地,諾藍鬆了口氣,從他腰上慢慢騰騰地爬過去,忍不住跪起來…
沒辦法,最近總是肌無力,白天沒精神,晚上睡不着,然後梅就溫柔地抱着他躺在床上,哄他講故事,唱歌,接下來的事情一般都是順理成章……都怪梅!
諾藍臉上冒熱氣,裝作氣定神閑的樣子,將阿爾忒之冠放進隔空投遞裝置,讓王冠自己回家。
“對了,卡迪瑟斯閣下,上次你說要給我注射增強腦域鏈接輻射度藥物的事,還算數嗎?”
卡迪瑟斯卻說:“可是我現在不想給你注射藥物,你現在的樣子是最完美的。”
“……什麼?”諾藍迷茫地眯起雙眼。
卡迪瑟斯在諾藍怔忡的目光中,手肘後撐擡起上半身,另一隻手輕輕搭在諾藍的腰部,丈量着略寬一些的尺寸,眸色暗了暗,喉結滾動,繼而撩開他的衣角,隔着雪紙一樣薄的腹部,感受那些不屬於自己授予的、其他雄蟲子嗣的生命力。
這樣的蟲母就是最完美的。
哪怕懷着其他雄蟲的子嗣,也是最完美的。
不過卡迪瑟斯不會這樣說。
他低聲說:“諾藍,如果你想要試試和我的群落建立親密關係,你可以現在就鏈接我的精神力,這樣,我們就有了關係,我就可以把暗區的一部分權力轉移給你名下,不論你在哪裡、不論你是什麼身份,只要暗區還歸我所有,你都享有和我一樣的優先級,無論在哪,沒蟲敢碰你。”
諾藍必須承認這很有誘惑力,暗區在蟲族完全是法外地帶的存在,正經的“三不管”:政府不管、王庭不管、軍部不管,每天24小時有無數見不得光的秘密交易發生,想要打聽消息,暗區是最優先的選擇,只要有錢,沒有得不到的訊息或者物品。
而暗區這麼囂張,卻在蟲族的各個勢力里一直佔有一席之地,完全是因為暗區大頭目代號1005的卡迪瑟斯非常神秘。
沒有蟲知道,代號1005是什麼意思,也許是一個星元年?
但是就連王蟲也不會輕易把暗區連根拔起。
卡迪瑟斯的實力不容小覷。
這個通緝犯……
“成交。”
諾藍居高臨下地說,“向我敞開你的腦域,接受我的掌控,從現在開始,當我需要你的幫助,你要準時到場。”
“遵命,我的主人。”
卡迪瑟斯仰着頭,慵懶地揚起一抹笑,漫不經心地說。
也許在媽媽心裡,這只是他們之間的交易,但是在卡迪瑟斯心裡,這是他能綁住媽媽目光的唯一手段了。
這顆心,本來就是屬於媽媽的。
現在只不過是物歸原主而已。
…
…
艾爾法的手下並沒有斬獲遺失的蟲母王冠“阿爾忒之冠”,回去見艾爾法的時候,一個個垂頭喪氣的,不敢面對艾爾法。
“上將,連一百年前失蹤的奴隸都找到了,就是沒找到王冠。”
“雌奴救了,器官販子抓了,二手機械蟲肢商扣押了,您吩咐的事情我們都做了,能不能…不體罰啊?真的不想背着500斤的野生戰友跑越野50公里了!”
大家心驚膽戰等待挨批,然而平時要求嚴苛的艾爾法上將並沒有責怪他們。
“知道了。”
“去做事吧。”
士兵們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