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打了個冷戰,吃下的槐花讓他產生了生理反應,定了定神才說:“王,我們齊心協力,把蟲族變成全星際最強悍的軍隊好不好?”
諾藍似乎沒注意到,轉身走到樹下,修長的手指在枝頭摘了朵槐花放在口中輕輕嚼,緩慢地咽下去。
“很好吃。”他慢慢地說:“我同意你的提議,梅長官。”
這番話落下時,白槐花落在諾藍發間,少年烏黑卷翹的睫毛微微震顫,與柔軟面容極不相符的堅韌眼神叫梅的呼吸停止了一瞬。
這一瞬的感覺是極美的,美到梅恍惚了很久很久。
梅盯住他,深邃的眉眼隱匿在樹影里,低沉富有魅力的聲音變得喑啞。
“其實盛放的槐花沒有含苞待放的好吃。”
諾藍望着他,梅走過來,對他發出邀請:“寶寶,今晚軍部有露營活動,一起去嗎?”
諾藍想,今天來找梅的目的已經達到,去約會也不耽誤時間。
“好啊。”
梅一下子就笑了,抱住了他,諾藍閉上眼睛,安心地享受着梅的溫柔照顧。
…
蟲們並沒有因為諾藍的加入而拘謹,相反,他們在得知梅長官的神秘愛人就是王之後,竟意外地親近諾藍。
首都星旁邊有一顆新開發的星球,夜晚不僅寒冷,而且危險,但對蟲族來說是很刺激的。
在殺死了第三隻長鼻大耳的變異體之後,諾藍意識到了這一點,反手把刀插回腰間刀鞘里,深深感覺到了這一點。
諾藍已經很久沒有像今晚這樣放縱自己了。
貝利爾提着變異獸,好奇道:“哥,你覺得這玩意兒算星球特產嗎?要不把它烤了吧?”
梅一臉嚴肅:“我覺得不能吃。”
貝利爾歪着頭,一臉你敷衍我的悲傷表情:“哥,是你答應我要給我做|愛心特產的,就這?”
梅懶得糾正是“特產”沒有“愛心”兩個字,嘆了口氣,冷秀的眉眼染上一層無奈:“那你想怎麼辦?”
貝利爾一笑,退坐到離篝火比較遠的位置,俊美的側臉稜角分明,隱沒在火光與黑暗的交界線處,半明半昧,危險而富有張力,和梅很像。
“我要媽媽給我烤肉。”
篝火堆那邊已經準備好了食物,副官端着盤子走過來:“你們怎麼坐這麼遠?蝶族不喜歡烤火嗎?”
貝利爾微笑道:“是的,要不我有變成烤蝴蝶的風險。”
諾藍不合時宜地想到一隻熟透了的閃蝶的樣子,沒忍住抿唇一笑。
貝利爾嘖了一聲,捏了捏諾藍的手指:“媽媽,你笑得這麼壞,是又想到什麼作弄我的東西了?”
諾藍臉上笑容未消,面頰被火苗襯得愈發白皙清透,垂眸拍掉他的手,慢悠悠喝了一口水壺裡的水道:“沒什麼。”
梅杵着下巴,隔着篝火看他的臉。
在見識過小可愛與眾不同的溫柔一面之後,總是不自覺地在腦子裡一遍一遍回想起他的好,同時又在惆悵,他那樣受歡迎,若是開了竅,如果不喜歡自己了怎麼辦?
蟲母可是被允許有無數個雄蟲愛人呢。
吃完了飯,大家盡數睡下,梅拉着諾藍進了同一間帳篷,豎了一根手指在唇邊:“噓——”
諾藍困得要命,狐疑地看着他,只見他從光腦里調出來一部電影,看名字像是個愛情片,投影在帳篷布上。
諾藍半闔着眼睛,懶懶說道:“這是什麼?”
梅的雙眼明亮發光:“現在還太早了,我睡不着,你陪我看電影好嗎?”
諾藍這輩子沒看過超過一隻手的電影,乖巧點點頭,靠在支撐桿上,縮在睡袋裡看。
影片並不漫長,但他看着看着就犯了困,頭下意識往一邊歪,重重砸在梅的肩膀上。
梅喚他:“小可愛,說好了陪我看電影呢?”
私下裡的時候,梅就叫他小可愛,而不是王。
諾藍:“抱歉……”
梅挑眉,不依不饒的:“寶寶,你一句道歉就完啦?”
諾藍下意識覺得不妙,捂着腦袋,默不作聲地望着他。
梅忽略那雙黑眼睛里的動人意境,指了指自己的臉頰:“這裡。”
諾藍伸出一根手指,給他撓了撓。
“……”
梅飛快捉住他的手,放在嘴唇邊細細地吻着,雙眼擡起來看他,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含進口中,發出嘖嘖吮/吻出的水聲。
諾藍下意識蜷縮手指,反被梅控制住另一隻手,按在帳篷上,更過分地順着他的手腕,胳膊,下頜骨,親了又親。
“寶寶,我有個問題要問你,願意賞個臉回答嗎?”
他聽見諾藍的呼吸聲變重,再一擡眼看他,發現他眸中浸滿了濕潤的水氣,似乎忍耐不了地抿緊嘴唇,胸膛起伏明顯。
諾藍沒有回答,但他的表情明明白白告訴梅,他默認了。
梅心尖一顫一軟,忍不住在他耳畔低聲細語道:“我可以吻你嗎?”
諾藍別過臉去,不知道梅為什麼要這麼問。
“我們不是什麼都做過了嗎,別再問了…”
諾藍的制服領口敞開了一顆紐扣的大小,不斷起伏的鎖骨清瘦又漂亮,嘴唇落在上面的時候,會讓他發出一陣一陣的瑟縮。
梅笑了一下,低下頭。
諾藍的身體好敏|感,一碰就泛紅,用力一點,皮膚就被他親破了。
這樣勾人心魂的場面落在任何蟲身上都是不錯的美景,但是落在諾藍身上,梅心裡卻滋生出一點別樣的快|感來。
他是媽媽,他光鮮亮麗,像夜空中最華麗的黑天鵝絲絨。
“你,夠了嗎?”諾藍半闔着的眼睛有些濕潤,長長的睫毛半垂着,投下鴉青色的暗影,雙手下意識握住梅的胳膊,秀美清冷的面頰染上一絲薄紅。
“噓——”
梅把他圈在身|下,輕輕用側臉摩擦着他的耳垂,呼出的氣體帶着潮濕的熱氣,在他耳畔啞聲說道:“媽媽,小聲些,他們裡面有耳力特別好的,萬一被聽見了,我們要怎麼見他們?”
諾藍想躲又躲不開,只好輕聲道:“那…這是野外,你也別太過分啊?”
梅輕笑一聲,翻身把他壓在下面,對上他亮晶晶的黑潤潤的眼珠,惡劣地用大拇指揩過他的唇角,揉紅了一小片唇肉:“謝謝你答應我。”
諾藍迷茫道:“恩?我答應什麼了?”
梅一笑:“約會啊,我想你,想見你,所以,今夜特意安排了這次聚會。”
“滴滴——”
諾藍的通訊儀突然響了,他緊閉的雙眼驟然打開,看清那上面的來電顯示通知的時候,一把把梅推到一邊,砰的一聲砸在帳篷上!
梅發出一聲悶哼,“寶寶……我要告你謀殺親夫……”
諾藍拿被子把不知死活的梅蓋的嚴嚴實實,稍微調整了一下呼吸,才從容妥善地接聽了通訊。
“寶貝,還沒睡嗎?”
是拉菲爾閣下的標誌性黑眼睛銀頭髮,下一秒那兩顆黑寶石就變成了鴿子蛋:“你被蟲非禮了?”
“不,沒有,是我睡相不佳。”諾藍臉紅道:“閣下,這麼晚了,你找我有事嗎?”
拉菲爾明顯不信任諾藍,但他也沒有實際的證據,只好滿腹狐疑地說:“確實有事——等一下,寶貝,你的嘴角怎麼了?被蚊子蟄了?”
諾藍抿了下嘴唇,很難為情:“我、我……”
拉菲爾輕嘆一口氣,“好,我不問了。”
奇怪的是,諾藍的臉越來越紅。
拉菲爾遲疑地說:“是這樣的,今年聯合軍校的聯賽定在了星之領域,我希望你能參與監督聯賽,提高威望度,你覺得怎麼樣?”
諾藍立刻同意:“當然好啊。”
拉菲爾還是很懷疑諾藍這邊有事發生,在屏幕另一頭安靜地看着諾藍。
小小漆黑的帳篷里,諾藍頭髮亂糟糟的,制服領口打開三扣,稍微一動就能看見半邊雪白的胸膛了,坐在那裡像個雕像一樣美,瑩光打在他臉上,簡直有種神明一樣的感覺。
拉菲爾一直不講話。
很久之後,諾藍的被窩終於鼓起一個大包。
梅實在是憋不住氣了,忍無可忍地從被子里鑽出來,滿頭金髮像瀑布一樣散開,俊美的眉眼往屏幕上一瞥,泛紅的雙頰浮現一絲難以置信的驚訝:“拉菲爾閣下?”
他的唇角還殘留一絲透明。
結合諾藍的臉紅,顯然是這隻雄蟲在偷偷吃蜜。
拉菲爾一拍桌子,徹底瘋了:“梅·聖恩!你怎麼從他被窩裡鑽出來了?你們剛才到底在幹什麼!”
諾藍很蒼白道:“……閣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拉菲爾眯了眯眼睛,“解釋什麼?解釋你給雄蟲佔便宜?梅,你的工資扣半年!”
梅擡了擡眉。
通訊掛斷後,諾藍抱歉地說:“梅,我補償給你……”
梅說:“好啊。”
諾藍想說是賠償錢,但是梅顯然理解成了另一個意思。
諾藍還沒等反應過來,一雙嘴唇就被梅給貼住,靈巧的撬開他緊閉的牙關,鑽進領地里肆意妄為。
梅的手摸到他的後頸,輕輕掐着他的皮膚,有種很想徹底佔有他卻不能的壓抑和隱忍,只好在口腔里發泄無奈。
媽媽再次懷孕,任何一隻雄蟲都不會肆意妄為。
可是梅的唇舌使諾藍前襟的布料全部被洇濕,諾藍也只好溫順地被惡劣而貪婪的雄蟲掠奪霸佔,當作補償。
“老公……”諾藍軟軟地叫他,“老公你說句話呀?”
梅掐住諾藍的腰,在心裡把艾爾法罵了千萬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