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 67 章 雙生子一起欺負媽媽。……
月光藻在池塘里泛着幽藍熒光, 陽光透過繁茂的枝葉,灑下斑駁的光影。
假山水池邊,諾藍披着衣服, 汗濕漉漉地沾了一身,不止是汗, 還有雄蟲留下的痕迹。
厄斐尼洛眼眶泛紅,聲音帶着一絲哽咽:“媽媽, 身體很美味…我感覺很舒服…但是不知道…你覺得我做的好不好?”
都說雌蟲的眼淚是春水,其實雄蟲的眼淚也是啊,諾藍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揉了下他的腦袋, 厄斐尼洛順勢把諾藍壓在下面, 遮住了一大半光線, 患得患失的語氣:“媽媽會一直疼愛我嗎?不論我是不是永遠這麼帥氣?”
諾藍微微皺眉, 心好累,伸手輕輕拍了拍厄斐尼洛的肩膀:“這都哪跟哪啊…行了, 別怕, 有我在,我會一直疼你的。”
得到蟲母的憐憫和寵溺,厄斐尼洛破涕為笑, 緊緊拉住諾藍的手, 蜷縮在諾藍膝頭,“媽媽喜歡我就好, 別再拋棄我, 把我當成不值得被愛的雄蟲,從小到大,我受過了被無視, 我恨他們,可我愛你。”
正當他們從假山石後面出來時,厄斐尼洛的哥哥古拉德恰好路過。
厄斐尼洛斜靠在假山石上,發間半透明的觸角正被諾藍纏在指尖把玩,一隻手摟着諾藍的腰,另一隻手扶住他的腿,姿勢很親密,不像是會出現在厄斐尼洛身上。
古拉德看着弟弟臭屁的臉,乖順的模樣,微微一愣,心裡湧起一絲異樣,覺得他們倆在一起有點奇怪,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古拉德心想可能是自己多心了,便沒再多想,笑着走上前打招呼:“你們在這兒呢,我找了好久。”
厄斐尼洛下意識地站到蟲母身前,諾藍只露出半個腦袋,小聲說道:“古拉德?你怎麼來了。”
古拉德看着弟弟的小動作,打趣道:“怎麼,看到哥哥還把媽媽藏起來,是不是和媽媽偷偷說了我的壞話?”
諾藍笑着擺擺手:“沒有的事,我們就是在這兒聊聊天。”
“閣下萬安。”古拉德單膝跪地,鎧甲發出脆響,目光掃過弟弟泛紅的眼尾,“獵戶旋臂的外交大臣正在等您簽署暗物質開採條約,然後我們要帶着這份協議去往銀河議會上宣布。”
諾藍不敢從厄斐尼洛身後出來,他怕被發現自己身上被親出來的紅色斑點,衣服覆蓋下的地方沒有一處是白的,實在是太瘋狂了…
諾藍按住厄斐尼洛的肩膀,把腦袋探出來:“好啊,等會兒我就去,我先收拾一下?”
“好的…不過,您要收拾什麼?”古拉德呼吸驟然紊亂,跪姿卻紋絲不動。
他當然知道弟弟此刻散發的是求偶信息素,但蟲母指尖正勾着厄斐尼洛後頸的精神力束縛項圈,看起來,厄斐尼洛倒是乖得很。
諾藍撒了個小謊:“我收拾一下行李,吃的喝的,萬一不習慣就糟糕了。你先站起來吧。”
古拉德點點頭,一頭銀髮在日光下熠熠生輝,他走到厄斐尼洛身邊,低聲說:“你要跟着去銀河議會的現場嗎?那距離首都星有十萬光年,會議可能會比較枯燥,而且獵戶旋臂也不是什麼很娛樂化的星系。”
厄斐尼洛的雙眼十分倨傲,“要去。”
是古拉德意料之中的答案,古拉德說:“那就不要總是給媽媽找麻煩,你總是不省心,我又不能時時刻刻看着你的行動。”
厄斐尼洛拒絕被關心:“我已經長大了,不需要你來管我,裝什麼裝?”
諾藍趕緊拉開他們,他跑出來之後,古拉德的目光落在他亂七八糟的衣服上,諾藍也很忐忑,但是好在古拉德什麼都沒說。
…
從首都星啟航,諾藍坐在指揮桌旁邊,看議會的準備資料,執政官滔滔不絕地講起星際各個種族的傳統,這時候諾藍才意識到,很多蟲族生活在遠離現代文明的邊緣地帶。
執政官的發言非常中肯:“獵戶旋臂很危險,其實這次旅行我是不贊成的,但如果能把帝國的勢力全部收到我們這邊,藉機削弱元老院的實力,那就是非常值得的一次冒險。”
諾藍也覺得沒錯,“我理解,新帝國成立之初,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犧牲,元老院那邊怎麼樣了?”
執政官:“說到這個,我還覺得有點奇怪,前幾天,元老院的幾個重要的檔案儲存室突然着火了,查不出來原因,但是燒毀了不少重要資料,他們這幾天消停不少,可能是也意識到了有蟲看不慣他們吧。”
諾藍是知道的,這把火是梅放的,不過他不會跟執政官說:“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有事我再叫你。”
執政官點點頭,他回頭,正好看見一個面容年輕,樣貌俊美的高挑雄蟲站在門口,隔着距離,目不轉睛地盯着諾藍清瘦的背影。
路過的雄蟲都低眉順眼地繞着他走,好像他是座活火山,碰到會被燒死。
“那個,閣下,古拉德隊長在外面等你呢,你不出去一下啊?”
沒反應過來的諾藍被提醒了一下,下意識擡頭,說了句:“讓他等一會。”
一會兒就好,他還在簽字,手指都是墨筆水的味道。
門口的古拉德聽見了諾藍這句話,俊眉擰成一條線,直接開門走進來,執政官快速告退,其餘的工作蟲也都跑了出去,指揮室里一個蟲都不剩下。
諾藍垂下眼睫毛,不濃不淡的語氣說:“我在忙,你進來幹嘛,不是叫你在外面等着嗎?”
古拉德的臉色突然冷下來,銀眸在冷白皮膚的襯托下更濃烈深邃,略顯薄情的臉上因為嘴角微挑的動作,無端就顯露出一絲與眾不同的興味。
“媽媽在和我發脾氣嗎?”
諾藍迷茫,啊?難道錯了?這算髮脾氣嗎?
諾藍意外對上他的視線,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身體不由得往桌子前靠了靠。
看見他這個溫吞吞的動作,古拉德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神低沉而飽含憤怒,上前一步,奢昂質地的鞋尖,抵在桌前,說道。
“你那天和厄斐尼洛在小花園裡,是和他睡了嗎?”
“睡、睡什麼?”諾藍一副很迷茫的眼神,不自覺就流露出一絲軟綿的嬌氣,“睡什麼啊,你不要亂說。”
過度的憂思在臉頰染上可疑的薄紅,白皙暖玉般的臉越來越燒熱。
諾藍咬了下嘴唇,黑潤的眼睛自下而上地看着古拉德,古拉德個子比他高了一個腦袋,視線詭異又熱烈,停留在某一處被咬紅的唇肉很久了。
諾藍根本就不敢說話。
嗚嗚…怎麼會這麼倒霉?瞎說會有懲罰嗎?
諾藍不想撒謊,現在的情況讓他很為難,烏盈的黑眸格外可憐,嘴唇都被咬到腫起來了。
古拉德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是為了公事來的,我們私下談。”
然後古拉德回身,順手關上了艙門,諾藍心裡一陣發虛,不知道怎麼,他有點害怕被古拉德發現自己和厄斐尼洛的事。
古拉德用公式公辦的語氣說:“閣下,我想跟你討論一下,希望能長時間的,集體鏈接我們的腦域,防止在獵戶旋臂發生不測,可以嗎?”
諾藍心中惴惴不安,但還是保持冷靜:“可以,但那樣的話,我的鏈接就有可能有波動,你們還是要戴好精神力舒服項圈才行。”
古拉德的聲音突然放輕:“是啊,媽媽這麼柔弱,這麼嬌小,怎麼能在和厄斐尼洛發生過那種事的情況下,還有足夠的精力應付我們呢?”
諾藍聽得一愣,古拉德的視線就輕飄飄地看了過來,“在找誰,我弟弟嗎?放心吧,他帶着螳螂族在外面守護着媽媽的安危,這裡只有我,不會有別的蟲進來。”
“你不了解我弟弟,那天晚上他回家之後,明顯比平時要興奮很多。”
古拉德陰晴不定道:“我從沒見過他那麽高興的樣子,好像是終於吃到糖果的幼崽,我不知道他從你這裡得到了什麼獎勵,但我猜,他得到的一定是你的全部了…他太滿足了。”
“滿足到我有些嫉妒。”
古拉德眼角下那顆淚痣好像在跳躍,從上軍校的時候開始,諾藍就覺得他給蟲一種無形的壓力。
也許是他曾是帝國的大皇子,也許是他現在成功轉型成了帝國機甲戰隊的隊長,一直都是高位者的姿態,所以很難從他臉上看見狼狽的表情,但現在……諾藍別開了視線。
古拉德也沒有計較,反而是漫不經心地把諾藍拉進了盥洗室里,擡起了諾藍的下頜,輕聲說:“這地方沒有監控吧?媽媽,我們說點不健康的話題吧。”
眼前是一面迸濺水滴的鏡子,襯出諾藍從蒼白逐漸變得紅潤的臉,纖長劉海遮住一點點睫毛,泡水杏仁般的俏皮貓眼兒,嘴唇被咬得水紅紅濕潤潤的,像塗了釉面唇膏一樣。
諾藍很想遮住自己脖子上的咬.痕,因為這麼多天都沒有消下去。
古拉德又問了一遍:“媽媽,你們那天做了嗎?”
腦子還不是很靈光的諾藍被叫回注意力,心猛地一顫,“沒有做過,只是閑談。”
語氣特意放鬆軟一點,不想被古拉德看出。
古拉德的眼神終於從他嘴唇上移開,轉而喉嚨一滾,發出了苦澀的笑聲:“媽媽,就算你要撒謊,也有點腦子吧?那天我弟弟的精神力很不穩定,根本就連話都說不清,以前發生這種情況的時候,他總是哭的一塌糊塗,你總不可能連這都騙我。”
諾藍推他的胸膛,古拉德的身體沒有後退,他低着頭俯視蟲母紅透了的臉,那一副撒謊被戳穿的可憐樣子,讓他喉嚨都乾涸緊澀。
“所以,到底做沒做,回答我。”
諾藍的睫毛輕飄飄地顫了顫,咬了下嘴唇,輕呼出一口熱騰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