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 蝶族親兄弟的真相(上)……
第二天清晨, 執政官小心翼翼撥來通訊:“王,還在做嗎?”
諾藍躺在艾爾法懷裡,眼底有薄薄一層烏青, 慢悠悠地說:“做一夜我會死的,什麼事?”
執政官鬆了一口氣:“是這樣的, 元老院的代表團做主,在招待所布置了迎駕儀仗隊, 但是沒接到您,他們不知道您在外面。我派去的隊伍您看到了嗎?”
諾藍從艾爾法的臂彎里起身,看見窗外的士兵,隨後腰就被一條健長的手臂摟住了, 諾藍摸了摸他的手背, 說:“看到了, 這就跟他們回去。”
艾爾法早就醒了, 他的腦子形成了訓練記憶,每天早晨固定時間醒來, 他把腦袋貼在諾藍的後背上, 嗓音低沉:“今天晚上…也想和你在一起。”
諾藍問:“是通知還是詢問?”
艾爾法遲疑着說:“可能是詢問。”
諾藍親了下他的額頭,“如果我有時間的話,可以的。”
艾爾法輕聲問:“僅僅是有時間嗎?”
諾藍的鎖骨上還留着可疑紅痕, 他支着下巴看艾爾法, 不回答是或者不是,艾爾法憋了下, 咳嗽着, 胸肌劇烈震顫着。
諾藍看着他,忍不住發笑,指尖他身上敲了敲, “演過頭了,你昨晚咬我腰的時候可沒這麼虛。”
艾爾法摟緊他的腰,把他揉進被子里,壓在他身上說:“那答應我嗎?”
諾藍只好改口說:“有機會一定。”
艾爾法這才從被窩裡站起來,隨手撈過掛在一旁衣架子上的衣服,迅速穿好,站到窗前對着樓下喊:“10分鐘後,準備出發。”
大廈門前列隊的禁衛軍士兵全都驚呆了,顯然沒想到上將會出現在這兒,像火燒屁股一樣快速行動起來,一眨眼的功夫星艦就開到了頂層,艙門打開,懸浮梯放下,諾藍走了進去。
銀河議事廳上方飄着抑制精神力的黑霧,防止任何一個蟲族的精神力突然暴走,槐拉也在,正在到處宣揚昨天在恐怖屋遇見艾爾法元帥救了全體蟲族的事,真正看見他來了,反而紅着臉不肯再說話了。
然而,諾藍在議事廳門口被攔了下來。
一群荷槍實彈的護衛軍從四面八方聚攏,同時,禁衛軍也護住了最中央的諾藍,艾爾法擋在他面前,冷漠地望着他們,諾藍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靜,自己走了出來:“怎麼了?”
“我王明鑒!”元老院院長走過來,權杖重擊地面,“艾爾法上將的精神力已嚴重對蟲族安全造成了威脅,應當立即解除他的職務。”
諾藍嘆了口氣:“我們一定要在這個地方討論內政嗎?”
院長維維安心平氣和地問:“您似乎很喜歡他?但是您不覺得艾爾法上將才是內政最大的威脅嗎?”
諾藍說:“可能您才是。昨晚如果不是艾爾法上將也在遊樂園,那些無辜的蟲族就會慘死了,您知道我在說什麼對嗎?”
維維安說:“死於意外的蟲族很多,只能說,低等種的命不是命,讓閣下受驚了。”
諾藍微笑,“很好,你信了你的狡辯。”
維維安厚着臉皮,保持着冷漠。
與此同時,鏡頭給了艾爾法脖頸上扣着的精神力檢測器一個特寫,星網直播間瞬間湧入50億觀眾。
每次有關於艾爾法上將的播放視頻總是能奪得更多的關注,他備受矚目,更是蟲族的傳奇上將,極有可能承襲蟲族唯一一位元帥的職務。
那個埋葬在風沙里的職位,曾因慘烈的死狀而取締,如果再立元帥,必然是以血與淚為代價,紅色的風信子是元帥的特殊勳章,意味着永恆燃燒的熱烈的愛。
諾藍擡起手臂,扶了扶額頭,慢條斯理地笑着說:“上將,他們說你是禍害。”
“我甘願受罰。”艾爾法踉蹌着單膝跪地,將配槍捧過頭頂。
“那就罰你,”諾藍握住槍管,湊近艾爾法後頸:“現場演示如何單手拆卸護衛軍的弒神裝甲。”
維維安臉色一變。
“腿軟了嗎?”諾藍有些挑釁,“不懂該怎麼給他們一個教訓?”
“腿軟不影響握槍。”艾爾法把諾藍按到懷裡,“但影響接吻。”
蟲母擦拭掉他喉結上的冷汗,“是啊,毒霧也影響你發揮吧?”
“不影響。”艾爾法表情嚴肅:“需要我毒啞他們嗎?”
維維安的臉色更難看了。
“留到慶功宴當餘興節目吧。”諾藍說,“畢竟明天頭條該寫……”
他吻住艾爾法瞬間,心裡想。
【今天天氣晴朗,適合清理垃圾。】
維維安別過臉,閉着眼睛立刻說:“等一等,難道沒有蟲注意到艾爾法上將的精神力很不穩定嗎?”
似乎是為了應景兒,他手中的儀器發出刺耳的嗡鳴,整個議會廳的空氣彷彿被撕裂。
艾爾法的蟲紋如活物般遊走,冰藍色的血管在皮膚下暴起,他的瞳孔裂變成野獸般的豎瞳,卻硬生生將失控的精神力引向穹頂,他把諾藍推到了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自身開始激烈的蟲化。
“這就是你們想要的?”艾爾法的聲音帶着冰渣,徒手捏爆了維維安的儀器,爆風掀飛了院長的假髮。
“看清楚了,我即便失控,也不會傷及無辜。”
星網直播在此時恢復,畫面定格在艾爾法徒手捏爆飛行器的側臉,蟲紋不知何時已進化成銀河紋身。
彈幕炸出史詩級狂歡:“病弱?這T一拳打穿小行星!”
“舉報!有人把權謀劇演成三級片!”
“這場鬧劇該結束了。”諾藍的安撫力量如金色絲網般籠罩全場,他的精神共鳴帶着血腥的溫柔,瞬間壓制了艾爾法的暴走。
“睡吧,我的惡犬。”
諾藍覺得這個比喻很有趣,前幾天他看小說看到的,今天說了出來很過癮,至少艾爾法沒有表示不喜歡。
艾爾法在墜入黑暗前咬破舌尖,鮮血染紅了他的唇角,被衝上來的槐拉扛住,槐拉大喊:“快把上將送到療傷室!”
諾藍作為閣下,不能跟隨他去,但他知道艾爾法不會出事的,只是今晚一定會失約了。
艾爾法被送走後,槐拉留了下來,押着護衛隊的殘兵,複眼泛着戰時的猩紅色,他的光刃抵在護衛隊長的喉嚨上,聲音嘶啞卻堅定:“艾爾法上將若有三長兩短,我就地就解決了你們!他是我的偶像!”
諾藍覺得他真的很可愛。
蟲母的精神共鳴突然在槐拉腦海中響起:“指揮官,你的忠誠讓我很滿意。”
槐拉的耳尖瞬間泛紅,差點沒拿穩光刃:“媽媽,我只是…”
諾藍的聲音帶着淡淡的撫慰,“沒關係,我的鎖鏈還拴得住他這隻惡犬。”
…
結束會議後,諾藍第一時間趕到醫療室。
治癒艙內,機械觸手正在剝離艾爾法脊柱里的毒素芯片。
是維維安在艾爾法沒注意的時候刺入的。
諾藍的指尖撫過艾爾法的頭髮,觸鬚輕輕纏繞着他的手腕:“感覺好點了嗎?”
“本來就不疼。”艾爾法抓住蟲母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掌心微微發燙,“我只是想撕破維維安的假面。”
“不,”諾藍俯身貼近他的耳畔,聲音帶着嘆息,“你撕碎的,明明是我…”
艾爾法渾身顫抖起來,諾藍用針管將自己翼骨的皮下骨骼髓液抽取一些,注入試管,輕輕擦拭着艾爾法的皮膚,將自己的髓液注入。
艾爾法開始掙扎,“不、不可以…”
諾藍一把按住他的胳膊,“安靜,我分泌的高濃度激素髓液足夠催熟一整個花園的花,也能完全治癒你的痛苦。”
艾爾法接受了蟲母的髓液,混沌的意識逐漸恢復平靜,眼睛疲憊地閉上睡著了。
諾藍一直陪在他身邊,以防有蟲過來提取艾爾法的基因,克隆一個新的艾爾法。
元老院那幫蟲族的主意打得太好了,系統在後台吃到了瓜,特意給他分享,原本以為克隆是有趣的事情,畢竟系統也是數據,無法意識到克隆涉及到的倫理問題…但是,對於諾藍來說,蟲族不可複製,生命體不可複製,這是一件很嚴肅的事。
好在沒有蟲來給艾爾法動手。
直到夜晚,艾爾法的手指動了一下,但是並沒有醒過來。
諾藍知道他醒了。
諾藍翻身上了病床,跨坐在昏睡的艾爾法腰間,指尖撥弄他的鎖骨:“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