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徒們瞳孔裂成複眼,粘稠的涎水滴在諾藍腳邊,諾藍簡直沒地方站。
為首的信徒脖頸青筋暴突,觸鬚滴落渾濁黏液:“求您賜予我們真正的蟲卵!”
“我們需要這些蟲卵,我們要克隆蟲母!”
亞特利近乎於狂熱地說:“讓媽媽在信徒面前完成受孕儀式!”
所有蟲族歡呼,然後諾藍被擡上一個“王座”,這才發現,所謂的“神座”竟是鋼鐵編織的禁錮裝置,是他們早就準備好的。
“為神明受孕是我們的至高榮耀!”
諾藍:哇偶,太刺激了。
諾藍一本正經地說:“你們搞錯了,我不需要這種榮耀。現在,讓我下去。”
信徒們完全不允許蟲母離開。
亞特利走出來,笑着說:“媽媽,你的掙扎只能讓雄蟲分泌出催情粘液,您會被迫進入發情期,別不相信,我們實在是太想念蟲母的滋味了。您或許可以...合理利用規則……”
諾藍:“比如。”
亞特利的複眼反着冷光,“比如選我做儀式對象。”
“輪不到你!”撲來的信徒爬滿他一身,諾藍趁機跳下王座!
…
與此同時,迦許帶着遠航艦隊破解了地底數據庫,全息影像顯示,整個星球的地底都是蟲母克隆實驗場。
地下實驗室熒光森冷,上萬具蟲母克隆體在培養艙沉浮。
“他們在批量生產劣化版蟲母,”迦許說,他用光劍刺穿培養艙,上百具克隆體睜眼嘶吼。
迦許很嫌棄:”真是醜陋啊,他們星系的蟲是怎麼想的,怎麼會有這麼多醜八怪?”
完全趕不上諾藍一星半點的美貌,氣味也很甜膩,像劣質香水,完全不清甜柔潤。
迦許擺擺手下令:“全殲。”
…
亞特利收到了克隆實驗室被炸毀的消息,氣得精神力當場暴怒失控。
信徒們跪地哭嚎:“請賜予我們真正的神子吧,媽媽!”
諾藍正在逃跑:你們不要過來啊!
混亂的蟲群里,諾藍在纏鬥中扯爛衣袍,孕期的腰身在陽光下泛着蜜色。
最終是用翅膀保護好自己才離開了混亂現場。
諾藍一邊飛一邊吐槽。
救命!這到底是怎樣一顆星球啊?
…
回到母巢之後,諾藍喝口水壓驚,看了看資料,想知道,為什麼這個星球的蟲族病態迷戀蟲母,但想要一個克隆的蟲母,而不是真正的蟲母?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前任蟲母(也就是諾藍的媽媽)來過這片星系?
初代蟲母強大的精神力將整個蟲族緊密聯結在一起,那時,每一隻蟲族子民都對蟲母滿懷敬畏與愛戴,願意為他赴湯蹈火。
但一隻名為埃克斯的雄蟲出現了,他曾是蟲母最忠誠的護衛,對蟲母的愛熾熱而深沉。
可隨着蟲母愛上了諾藍的雄父,不再願意大量繁殖蟲族之後,埃克斯內心的愛慢慢扭曲成了偏執的佔有慾。
他認為,蟲母已經不再完美,不再能滿足他對力量與榮耀的渴望,他成為了這片星系的領主。
在埃克斯的推動下,蟲族內部開始了一場分裂,一部分蟲族依然堅守對真正蟲母的忠誠,另一部分蟲族則被埃克斯蠱惑,認為克隆蟲母才是蟲族的未來。
初代蟲母看着曾經的忠誠護衛背叛自己,看着蟲族陷入分裂,心中滿是痛苦與憤怒。他試圖阻止克隆蟲母的計劃,卻遭到了埃克斯的重重阻撓,在一場激烈的衝突中,蟲母為了保護自己的子民,身負重傷。
最終,克隆蟲母在埃克斯的期待中誕生了。
然而,他們萬萬沒想到,克隆蟲母雖然擁有蟲母的外形,卻沒有她的情感與智慧,只是一個被本能驅使的怪物。
克隆蟲母失控了,開始瘋狂攻擊周圍的一切,蟲族陷入了更大的危機。
埃克斯看着自己一手造成的混亂,心中悔恨交加。最終選擇與克隆蟲母同歸於盡,而初代蟲母也在混亂中不知所蹤。
那些關於愛與恨、忠誠與背叛的往事,也成為了蟲族歷史中最沉重的一頁,被永遠銘記在史書里。
現在,他們急切想要擁有一個能孕育出強大且健康後代的蟲母,所以寄希望於克隆技術,認為通過克隆,可以複製出一個處於巔峰狀態的蟲母,從而讓蟲族重煥生機。
還有一些野心勃勃的蟲族首領,企圖利用克隆蟲母來掌控蟲族的未來。
在他們眼中,克隆蟲母更容易被操控,一旦成功,他們便能藉助克隆蟲母的名義,將整個蟲族的大權攬入懷中,實現自己的統治野心。
諾藍很苦惱地想,看起來困難重重啊,所以要怎麼收復這個星系?
而且現在還要想怎麼才能實行共築愛巢的任務…啊啊啊!煩死了!
諾藍薅頭髮,試圖把自己薅成一個光滑的蛋殼。
艾爾法的到來顯得尤為珍貴。
諾藍拚命向他眨眼睛示意:“艾爾法,你找我有事嗎?”
艾爾法看見他的表情,眉眼忍不住彎了彎,“你希望我找你有事嗎?”
諾藍撲到他懷裡,咬了他一口,大有一種咬死他的衝動,“你這個大壞蛋,你都猜出來了,還戲弄我!”
艾爾法摟住他的腰,低聲說:“我倒確實有事情給你看,跟我來。”
諾藍猶如得到解救,在艾爾法臉上親了一口。
艾爾法揉了揉他的腦袋,然後帶着諾藍飛到了一處冰洞門口。
諾藍被一陣冷意吸引,順着母巢地下通道來到冰洞入口。
諾藍驚訝,哪來的冰洞?
“艾爾法?”他探頭,卻被眼前的景象震住——整個山洞被冰封成玫瑰花園,每一朵花都凝固在最盛放的瞬間,冰晶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他走進去,指尖輕撫一朵被冰封的玫瑰,花瓣上凝結的霜花映着他紅潤的臉色,像是隨時會碎裂的夢境。
“小可愛,你喜歡嗎?”他低聲問,聲音在冰壁間回蕩。
諾藍觸鬚微顫:“你…什麼時候弄的?”
艾爾法輕笑:“從知道你喜歡玫瑰開始。”
【這傢伙居然記得我隨口提過的話……】
艾爾法沒說話,但是諾藍獨自走進了冰洞深處。
這似乎是一處封閉的空間?
冰壁上刻着諾藍的名字,每一筆都深深刻入,像是要把這份愛意永遠封存。
中央鋪着柔軟的絨毯,諾藍輕輕躺在上面,看着頭頂。
穹頂被雕成星空的模樣,星光透過冰晶折射,灑在他的臉上。
那裡面有許多支零碎的抑製劑。
諾藍眼眶微紅,知道艾爾法一直在精神力失控的邊緣,還瞞着他。
可是出去問艾爾法的時候,艾爾法還在掩飾,指尖輕撫他臉頰:“沒有,那是廢品。”
艾爾法俯身下來,輕嘆一口氣,溫柔的說:“別想太多,我只是想讓你開心。”
諾藍狠狠地抱住了他:“你的體溫…為什麼這麼低?”
艾爾法沉默片刻。
諾藍貼到他胸膛,準確從他懷中掏出一支抑製劑:“解釋。”
艾爾法說:“我的身體…可能撐不了多久了。”
諾藍聲音顫抖:“為什麼不早說?”
艾爾法:“不想讓你擔心啊。”
諾藍觸鬚收緊:“笨蛋!你死了我怎麼辦?”
艾爾法將諾藍摟進懷裡,冰洞內的溫度因他們的體溫逐漸升高。
玫瑰花瓣上的冰霜開始融化,滴落在諾藍的頭上,像是溫柔的吻。
艾爾法的呼吸漸漸平穩,抑製劑的效果暫時壓制了隱患。
諾藍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只好用尾巴纏住艾爾法的腰,吸了吸鼻子:“以後不準再瞞着我了你的全部變化…我都要知道。”
艾爾法擦了擦他的淚水,低聲哄:“好,不哭了啊,以後都聽你的。”
冰棺外的玫瑰悄然綻放,像是預示着某種未來——
即使短暫,也要盛放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