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 不要把我當成蟲母,把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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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 86 章 不要把我當成蟲母,把我……

如同盧卡斯所預料的那樣, 十分鐘內,凱撒的死訊傳遍星系,血月之眼家族立刻向首都星駐河外星系通訊部發出燙金請柬, 邀艾爾法上將與蟲母閣下去羅莎莊園赴宴。

這個消息在10s之內傳到了艾爾法的光腦里,並且在急速打印機的輔助下, 轉換成了素白紙質文件,從光腦夾層里打印出來。

由於艾爾法上將眼眶還是紅的, 盧卡斯很體貼地接住那封信,展開給大家念:

蟲母閣下。

我是血月之眼的家主歐里文,代表小少爺凱撒,懷着無比愧疚與懊悔的心情, 向您致以最誠摯的歉意。

凱撒年幼輕狂, 行事魯莽, 他的衝動與無知, 給您帶來了難以磨滅的傷害,這絕非家族本意, 我們萬分痛心與自責。

如果可以, 請參加家族舉辦的宴席,期待您能給予一絲諒解,讓我們有機會彌補過錯。

血月之眼敬上

遠征軍的大家圍着這封信看, “真假?”“血月之眼家的飯應該挺好吃。”“我有點餓, 今天就吃了十頓誒。”“能吃自助嗎?我想留着明早當早飯,早八點訓練太痛苦了!”“晚八點訓練就不痛苦?上將是鐵打的, 我可不是!我是廢物, 那咋了?”

諾藍:“……”

德拉甘在角落裡默默補充道:“凱撒是家族寵壞的小少爺,性格蠻橫,凱撒死了, 他們可能真的感覺到很心痛。”

蓋亞捏着針,推了推眼鏡,“那就更說明他心懷不軌,想對我王不利。不行,不能去。”

艾爾法捏碎請柬,諾藍還想看一眼,真是攔他都攔不住,虛弱地咳咳咳,只好用尾尖捲起紙片:“撕碎了幹什麼?我正好找個理由去探探虛實,你看你,太衝動。”

德拉甘皺着眉頭說:“閣下,讓我隨行,我了解家族內部的情況,他們絕不是好惹的。”

諾藍溫聲說:“放心,我不傻,他們的動機可能是真心相待,也可能是為凱撒報仇,同時掩蓋自己的非法行為,比如克隆蟲族什麼的,否則凱撒怎麼會把我藏到那地方去?”

德拉甘這才點點頭。

諾藍:“親眼看見的都不是真的,只有親自體會到的才是真的,只有感覺永遠不會說謊,所以永遠不要騙自己,只有走進迷霧中,才能窺見真相。”

德拉甘似懂非懂地沉默着。

諾藍扯過一件黑色披風放在手邊,王室禮帽的邊緣鑲嵌着一圈雪白的狐毛,少年眼睛閃爍着驕傲的光芒。

“你的王會捨出性命保護你,做出的承諾,從不放空槍。”

“隨艦官,通知羅莎莊園迎接我的星艦,他們的王很快就會抵達他們的莊園。”

“是。”隨艦官恭敬地說:“需要我通知隨行人員嗎?羅莎莊園並不輕易允許外人進出,哪怕是上將也不可以。”

“通知。”艾爾法這時候才說話:“否則我沒有理由跟着閣下。”

隨艦官行了個禮下去了。

諾藍注意到艾爾法的眼睛,儘管艾爾法視線躲閃,都會諾藍還是太了解他了,他不是每句話都會說出口的性格,一定有事情在隱瞞。

是為什麼有話不說?因為有別的蟲,還是…不敢和“王”傾訴心事?

諾藍不希望是第二個可能性。

蓋亞暫時離開,去取手術縫合用的特殊針線,因為諾藍皮膚太薄。

諾藍躺在星艦的舷窗前,思索了一下,然後望着遠處永恆燦爛的星河,輕聲說:“艾爾法,你會不會覺得很委屈?”

艾爾法沒有說話,只是用那雙冷冽的眼睛看着他。

路修也給自己餵了一塊兒蜜餞,嚼嚼嚼:“為什麼…(嚼)這樣問?(嚼)很奇怪啊…(嚼)怎麼會委屈?我們都是媽媽的隨從啊,不論什麼職位,都不該有委屈的想法吧?”

盧卡斯環抱雙臂,只是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們,然後他察覺到氣氛變得緊張,注意到路修還站在他們倆中間,瞬間臉黑了一下,把路修拽走了。

艾爾法的眼睛也望向窗外,恆星的光打在他的側臉上,“諾藍,我曾見過更燦爛的星河,在我小時候,那時候我還在培養皿里,陪着我的只有卵期脫落的殘破蛋殼。”

好在稱呼是諾藍,不是“王”或是“媽媽”。

別的蟲族可能不覺得這有什麼區別,哪怕在教科書里也是在寫:王就是媽媽,媽媽就是閣下,閣下就是王。

但對諾藍而言,每個稱呼都代表着不同的責任,他很希望能在繁重的責任中保留一絲自我,所以他喜歡艾爾法叫他“諾藍”。

諾藍在枕頭上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角度,溫和地笑着說:“我喜歡聽你講故事。”

艾爾法搖搖頭:“不是什麼有趣的故事,我只是想說,我有過一個很可笑的幻想,我希望有一顆星星是我的,我可以在星星上蓋房子,養花,看更亮的太陽,和更遠處的風景。”

諾藍輕聲說:“你已經做到了,你有至少30顆領星,你是領星主,是軍部富豪排行榜上的榜首,第二名只有20顆領星。”

艾爾法低下頭,長睫遮掩落寞,“是的,我有那麽多資產。我的星星上有房子,有花,也有了更燦爛的太陽,可我覺得,還是只有我一個蟲族。”

曾經和諾藍被關在實驗室里的記憶是最深刻的,未分化出蟲母性別的諾藍給過他溫暖,他脫離實驗室桎梏後,第一個想法居然是逃。

因為怕愛的心臟會主動遠離愛,害怕真實的自己會被討厭,所以說話做事都極有分寸,不高興的時候,剋制隱忍總比暴戾發泄要好一些。

艾爾法一時間找不到準確的詞彙來訴說。

他是個話很少的蟲,嘴用來傳遞軍令、下達通知、宣布刑罰,除此之外,枯燥乏味。

現在他的嘴多了一項事業。

——親吻他的愛人。

沒蟲敢幻想和蟲母□□人,更多蟲族只是乞求蟲母的一眼。

但是蟲母閣下選擇了他做雄夫。

唯一的雄夫,蟲族至高無上的榮耀。

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現任最高領袖艾爾法上將反覆咀嚼這個詞的含義,頓時像一個手腳不知道往哪裡放的小孩,俊臉通紅,悶着一股氣說:“對不起,諾藍,我不是一個很好的愛人,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呵護你,寵愛你,也許我不是一個合格的雄夫,我善妒,我獨佔欲強,我卑劣不堪,我總是有莫名其妙的想法,想讓你不是蟲母閣下就好了,我——”

“艾爾法,停下。”諾藍握住他的手,語氣格外的平靜:“擡頭。”

艾爾法立刻擡頭看他,猶如最忠誠合格的軍雄,但眼神在躲避。

諾藍冷靜地勸他:“艾爾法,別說了,你看着我,只看着我,我有話對你說。”

艾爾法只好看着他,憂鬱而堅毅的雙眼如水一般柔情。

諾藍輕聲說:“蟲族最流行的就是蜜蟲,你知道為什麼嗎?”

艾爾法本能地搖頭,然後想了想,又點頭。

諾藍說:“你永遠不會知道,蜜蟲能做什麼,我告訴你,蜜液蘊含巨大能量,能提升自身力量,也是權貴們地位的象徵,是流行是時尚,蜜蟲產業鏈能養活一顆星球的無業蟲族,我允許帝國法務部不禁止蜜蟲交易,是因為蜜蟲是很多蟲族救命的稻草,能做蜜蟲的蟲族本身也只有這一項本事用來謀生。”

“但這只是官方說法,真正原因是,蜜蟲能替代蟲母的一部分功能,而蟲母並不能僅僅當作蜜蟲來生存,你是誰,就做什麼事,這就是區別。我的處境只有我自己知道,所以你無須愧疚自責,我不是依附於高塔的藤蔓,受一點傷,不算什麼。”

“艾爾法,不要把我當成蟲母,把我當成愛人。”

諾藍拉下他的領口,把他拽到面前,嘴唇輕輕吻上他的喉骨,艾爾法輕撫着他的後腦,喉結難耐地滾了滾。

諾藍盯着他的眼睛,“不要隱瞞,不要說謊,在愛情里,我們是平等的。還有,不要再說自己不好,我喜歡的,就是最好的,聽懂了嗎?”

艾爾法點頭,諾藍靠近他,“給我證明。”

艾爾法用翅膀來證明自己聽懂。

雄蟲亮出翅膀是最高禮儀,除了戰鬥,就是求愛,還有是迎接死亡。

諾藍一下下親吻他的翅面,眼神飄着他,艾爾法身體輕顫,但是沒有收回蟬翼。

諾藍暗暗笑他,星網的評論沒錯,他確實是最古板、封建、禁慾、不懂得享樂的軍部將領,諾藍最後一下吻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下齒痕,一圈紅紅的印子,沒有三五天消散不了。

諾藍說:“現在出門去,給他們看看你有多厲害。”

艾爾法僵硬着脖子不敢動,這對他而言太大膽了,但是他還是選擇聽從諾藍的話,拉開門走了出去。

年少的艾爾法從來沒有幻想過會有愛人,每天夜裡他都期盼太陽升起,直到無數個日升月落之後,那顆太陽真的照向了他。

外面響起一陣陣起鬨口哨聲,其中不乏怪異嚎叫、陰陽怪氣、跺腳彈跳、在通道里亂飛。

諾藍捂着耳朵,剛才有多大膽,現在就有多羞恥,根本不敢想艾爾法在外面經歷什麼地獄,只能試圖讓自己臉上的熱度消散一丟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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