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 119 章 被蟲母愛着的篤定。……
諾藍發脾氣的時候也不會令人感到不快, 相反,他越是生氣,就越能讓人注意到縈繞在他身上的甜蜜氣息, 因為媽媽永遠是溫暖的,是蟲族最嚮往的搖籃。
梅很懂得怎麼弄才能讓諾藍不那麽生氣, 這也是他和諾藍相處多年積攢下來的智慧。
他緩緩伸出手,輕輕握住諾藍細長的尾巴, 動作輕柔,像是在觸碰嬌弱的花蕊。
諾藍正在氣頭上,抱起雙臂看着他,“幹什麼?別來討我的好, 你這麼做太過分了。”
“對不起, 媽媽。”梅的手指順着鱗片的紋理, 一寸一寸地往上遊走, 最終停留在小蟲母的尾巴尖,輕輕揉搓起來。
諾藍抿了下嘴唇。
儘管諾藍還在生他的氣, 但是對梅而言, 生氣的蟲母更讓他憐惜。
蟲母應該就很大的脾氣才對,蟲母就應該給他們發脾氣。
梅的聲音軟糯得像剛出鍋的糯米糕,帶着討好的味道, “都是我不好, 讓你做了那樣可怕的夢,我向你發誓, 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說話間, 梅擡眼望向諾藍,眼中滿是懇切與溫柔。
諾藍被梅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渾身猛地一顫,尾巴本能地想要抽回, 可又在梅溫柔的撫摸下,漸漸放鬆下來。
他別過頭去,臉上飛快閃過一絲不自然,悶聲說道:“行了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話雖說得強硬,可微微晃動的尾巴尖卻像個叛徒,把他此刻愉悅的心情暴露得一乾二淨。
諾藍:“……”
梅微微一笑,“遵命,閣下。”
諾藍很頹然,剛才那姑且算是個旖旎的夢,身體的機能都被調動起來,一時半會兒難以恢復到正常狀態。
諾藍有苦說不出,捏住梅的臉,惡狠狠的說:“都怪你,大半夜的還要來勾引我。”
梅一眼就看穿了他平靜外表下的偽裝,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輕聲問道:“怪我怪我,那要不,我們繼續做剛才的事?”
諾藍滿臉的難以置信,瞪大了眼睛說道:“那和在夢裡有什麼區別?”
梅神色溫柔,輕聲細語地說:“這裡沒有那些擾人的東西,只有一個滿心失落、眼巴巴盼着你的我等着你。在夢裡,一切都隔着一層虛幻,哪怕和你做。可是現在,是真真切切的我們。”
諾藍嘆氣,“你真的是,很能言善辯。”
梅笑了笑,深知該如何伺候蟲母,他先是蹲下身為諾藍脫鞋,而後輕輕握住他的腳,緩緩地揉了起來,動作輕緩嫻熟,恰到好處地緩解着諾藍積攢下的酸痛。
“感覺怎麼樣?力度還合適嗎?”梅邊揉邊問,眼睛里滿是關切。
諾藍緊繃的神色稍有緩和,可依舊冷着臉,沒有吭聲,像是還在堅守着最後一絲倔強。
梅眼中滿是柔情,起身倒了杯溫熱的蜂蜜水,端到諾藍面前,微微仰起頭,眼中滿是祈求:“喝點水,消消氣。這蜂蜜水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喝了能讓你舒服些。”
諾藍擡眸,目光淡淡地瞥了眼那杯冒着熱氣的水,猶豫了一瞬,終究還是伸手接過,輕抿了一口,嘟囔道:“還行,不算太甜。”
見諾藍沒有抗拒,梅暗暗鬆了一口氣,像是放下了心中一塊大石頭,又繞到諾藍身後,雙手搭上他的肩膀,不輕不重地按壓起來,精準地找准每一處僵硬的肌肉,緩緩施力,彷彿在雕琢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舒服嗎?我知道你近來事務繁忙,特意去學的按摩。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你可一定要告訴我。”梅的聲音在諾藍耳畔輕輕響起,帶着一種不容拒絕的溫柔。
諾藍感受着那恰到好處的力度,心中的惱怒愈發淡去,可嘴上還是不饒人:“算你識相,要是再有下次……”
話還沒說完,梅便急忙接口:“不會有下次了,我保證。要是再讓你不開心,你怎麼罰我都行。”
他手上的動作不停,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安撫這位年輕氣盛、帶着幾分小脾氣的蟲母。
“好了,過去的事就過去了,”諾藍趴在床上,伸手掀開衣服,露出纖細的腰肢,“現在給我按摩,手法可得好點,別敷衍。”
梅立刻心領神會,輕輕坐在床邊,雙手覆上諾藍纖瘦的腰身。
他掌心溫熱,先從兩側的腰肌開始。
“力度還行嗎?要是輕了重了,你隨時說。”梅輕聲詢問,眼睛緊緊盯着諾藍的反應。
諾藍舒服地喟嘆一聲,微微點頭,悶聲道:“嗯,就這個力度,接着按。”
梅得到許可,手上動作不停,逐漸加大了些力度。
梅用指腹緩緩地、輕柔地打着圈,力度恰到好處,不重不輕,好似在安撫一隻炸毛的小獸。
房間里安靜極了,只有梅的雙手在諾藍背上摩挲的聲音,偶爾夾雜着諾藍輕微的呼吸聲。
諾藍太困了,閉着眼睛睡著了。
梅的眼神也變得有些迷離,手上的動作不自覺慢了下來,彷彿陷入了某種難以言說的情緒之中。
今晚不能做了,但是也沒關係。
夜晚是被愛包圍的沉醉,也是被蟲母愛着的篤定。
他想,他已經得到了答案,也收穫了被蟲母愛着的珍貴證據。
他不需要再羨慕任何雄蟲,他本身就被其他蟲族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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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議婚禮的日程在推進,整個王庭忙成一團,拉着軍部來一起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