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麻煩你了,如果可以的話,方便打聽一下比爾現在的狀況還好嗎?”但很快林澤雨又反駁道:“不用了,只是收監而已,出意外的話就太可疑了,是吧!”
林澤雨坐直身體,側着頭帶着幾分俏皮和不羈。拉塞爾只是點點頭,不再言語。
又過了幾分鐘,拉塞爾起身告辭,說是打算去軍部看看,走到門口時又轉身看向林澤雨。
“那些信······”
“早被我燒了,他們寫得太露骨了。”林澤雨靠着門邊,隨意說道。
拉塞爾笑了笑,可棕色的瞳孔暗沉的好像乾枯的太陽花。
望着拉塞爾遠去的飛船,林澤雨垂下嘴角,眼睛微微眯起,那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個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笑話。
而那雙桃花眼,終究是成了拉塞爾往後甜美的噩夢,既能讓他感受到熾熱的愛意,又讓他在不經意間被其戲弄,痛苦又沉淪。
當林澤雨哼着歌整理書架時,接到了戈恩的電話。
“哥,我出來了!”這半個月戈恩一直跟着科考隊在未開發的星域探測礦石,今天剛出來,一有信號就打給了林澤雨。
“辛苦啦,你都瘦了。”其實沒有,但思念你的人總會擔心你過得不好,這種擔心在日復一日中變成臆想,投射成現實。
戈恩並沒有反駁林澤雨,他也很少反駁林澤雨。“老師說這次勘探很順利,也許會提前結束行程。”
“那真是太好了!等你回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不能現在告訴我嗎?”
“不可以哦!現在還沒有好消息。”
······
他們又斷斷續續地聊了好久,說盡了彼此間的想念,直到戈恩的老師讓他去處理新打磨的材料,他們才依依不捨地關斷。
“哥,我很快就回去了,你記得等我。”他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青筋微微凸起,眼中的明明滅滅,別樣的情感在心底蔓延,最終只匯成一句淺淡的言語。
“嗯!”
夜晚的風輕輕吹過,撩動起拉塞爾的髮絲,卻無法撫平他內心的波瀾。每每想起白日的光景,深深的挫敗感幾乎要把他壓垮。
這和他想象的不一樣,所有洶湧濃烈的愛意被林澤雨輕飄飄的堵在心口,無法言說。
明明他離林澤雨已經很近了,卻好像只能碰到他的一片衣角。
“去通知傑瑞德,半個月後,撤銷訴訟。”
說完這句,拉塞爾就掛斷通訊,把頭埋進翅膀里,半夢半醒間,他似乎看到了林澤雨,他努力地飛,卻只能勾連起他的衣領,他變小了,只有林澤雨半個手掌大。
無措像潮水一般淹沒了他,手腳開始不自覺地顫抖,試圖去抓住些什麼來穩住自己,卻發現四周空無一物。他的嘴唇哆嗦着,想要嘶吼,卻發現喉嚨彷彿被堵住,發不出一點聲音。
恐懼也隨之而來,如影隨形。那是對未知的恐懼,對失去掌控後可能帶來的可怕後果的恐懼。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冷汗從額頭不斷滲出,順着臉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