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男人一把揪採住女人的頭髮,往地上一摜,狠命用肘擊在婦人腰腹處,打得情姑一口氣差點悶過去,這還不算,拳腳似雨點一般落到婦人的頭臉上。
這男人真真是惡毒,偏往見光的地方招呼,想讓婦人同他一樣,見不得人,露不得臉。
情姑伏在地上一聲不吭,一雙眼從臂膀間射向閣樓,那裡有一道影兒,她知道是那夥計。
從前倪三對自己動手時,萬年阻攔過一次,倪三跳起腳來叫罵,說他二人有姦情,好似終於揪住她的錯,咬住便不鬆口,每每讓她拿錢,她若不拿,他就誣她同夥計有私。
恨不得叫嚷得人人皆知。
男人發泄完,擺了擺拳腳,趁着酒勁,走到櫃檯後翻箱倒櫃,還真讓他尋出幾兩銀子。
錢一到手,又洋洋出了門。
“東家,你沒事罷?”萬年走了過來,蹲下。
情姑擺了擺手,撐起身子,拖着腳步走回後院,閉上門,沒到一會兒,她就聽見店鋪門板響動,心道,難不成那死鬼又回了?
於是出了屋,掀開門帘,往前廳張望,哪裡有人,可是店門開着,難道剛才出去的是萬夥計?
倪三抱着一壇酒瓮,這瓮里被賊婦私藏了幾兩銀子,心道,指不定還有其他地方也藏了,待他明日再審一審,若是不說,少不得吃他一頓拳腳。
心裡想着,一會兒去了花院,叫金花那小淫婦開開眼,趕着他叫爺,男人打了一個酒嗝,抱着酒瓮沿城河走着,因酒勁上頭,走起路來打擺子。
天色黑暗暗,城河那一邊,燈火煌煌,絲竹之聲隨風飄來,男人加快步子,眼裡儘是對岸靡麗的焰火。
他卻沒注意到腳下多出一道影兒。
待他注意到時,人已往後仰去,就在墜落的一瞬,倪三看清了那人,他大睜着眼,手裡的酒瓮隨之掉落,腦子還沒轉過意,人已落到湍急的河水裡,眨眼間被淹沒。
情姑拉着江念的手,泣訴道:“阿念,救救你萬阿兄,你認識安家郎君,安家郎君同府令家的郎君相熟,一定說得上話,如果要治罪,就治我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