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謝翼離開後,臻娘嘆了口氣,看夏雲鶴面色稍好些,才說道,“公子,秦王封王不久,畢竟還是個孩子,愛鬧愛玩也正常,您那些話說得太重了。”
夏雲鶴斜靠門邊,望着宅門方向,久久不語。
側屋房門“吱呀”一聲,三娘敲了兩下門框,招呼臻娘過去,兩人貼耳私語片刻,又分開各忙各的。
夏雲鶴抬頭望了會兒檐上雪,呼一口氣,回屋取了琴和團花軟椅墊,盤腿坐於檐下,琴置於膝上,調撥琴弦。
世事變幻無常,唯琴音寄幽思。
她輕起左手,按住琴弦徐徐下滑,右手撥出一個清亮的音,由實到虛,由重到輕,漸漸趨向空靈。俗世紛擾、名利糾葛瞬間如潮水退去,只余圓潤的琴音在天地流淌,浸濕階下,沒過磚石,和着融雪一起滲入大地。
曲畢,三娘探頭來看她,囁嚅半晌,說道,“公子,秦王殿下身上的芝蘭香氣,或許是想投您所好。”
夏雲鶴按住琴弦,抬眸看向三娘,“什麼糊塗話,我何時好弄過脂粉?”
“這......”,三娘一時啞口無言,她確實從未見過夏雲鶴塗脂抹粉,只得勉強撐出個笑容。
聽三娘話中有話,夏雲鶴心頭略一思量,試探問道,“莫不是你給秦王亂嚼舌頭,惹他故意佩戴香氣濃烈的香囊?”
“絕對沒有。”三娘連連擺手,“我未曾見秦王幾面,怎會存心戲弄他?公子,您忙您的,我去給臻姐姐幫忙。”
女子拋下這句話,扭頭鑽進庖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