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沅澧嚇得直跳腳,一邊驚叫,一邊左躲右閃,他越是害怕,鵝追他追得越是起勁,他只能繞着們門口大石頭跑,鵝還是沒放棄,撲騰着翅膀,要撲上來啄他。
“嗚…啊!”方沅澧實在沒什麼辦法,他沒見過這麼凶得動物,躲在石頭上瑟瑟發抖。
江沨看不下去了,飛快跑到衛生院門口,握住鵝的脖子,扔進了一旁的柵欄里。
鵝凶起來比大塊頭的牛還厲害,方沅澧腿上有些地方都被啄紅了,他臉也丟了,金豆豆掛在眼眶裡,但面對江沨脾氣還是臭。
“誰…讓你過來的!”他一邊打嗝一邊抽泣,江沨站在低處,還得仰着頭看他。
江沨摸了摸後腦勺,他答不出方沅澧的話來,畢竟沒人叫他過來,他又仰着頭去看石頭上的方沅澧。
太陽又大又毒,曬得方沅澧有些睜不開眼睛,方沅澧眯着眼睛,嘴唇微微撅起,臉上又紅了。
江沨支吾道:“要不然…你下來吧…”他又指了指身後的牛,“我帶你去放牛。”
放什麼狗屁牛,江沨他配嗎?江沨他牛配嗎?這算哪門子哄人的法子,正在氣頭上的人一肚子邪氣,腳尖踢了踢江沨的膝蓋,“滾開。”
江沨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方沅澧也沒一句好話,更別說現在危險解除了。
江沨被踢得猝不及防,彎下腰去揉了揉膝蓋,他怎麼說什麼都惹方沅澧討厭,連他自己都想不通。
正當江沨納悶的時候,方沅澧突然躲在了他的身後,緊緊得捏着他的衣角不肯鬆手。
柵欄里的大鵝還在撲騰翅膀,眼看又要翻出柵欄,衝著方沅澧來勢洶洶。
江沨安慰道:“沒事。”他走到柵欄旁,硬生生地將大鵝又往裡扔了一點。
轉頭拍拍手上的泥,又問道:“你跟我去玩嗎?牛我洗過了,我自己也洗過了。”
難怪方沅澧沒問到江沨身上的味兒了,向來都是別人遷就方沅澧,他習慣了,沒覺得自己有錯。
他想出去,又想跟江沨生氣,跟小姑娘一樣扭捏在原地,就是不肯給人家一個準信,就想江沨再求求他。
江沨有時候老實的過分,見方沅澧別著臉不說話,以為人家還是不願意搭理他,他只能垂頭喪氣地放他的牛去。
哪料剛轉身沒走兩步,就有小石子砸到他後腦勺上,回頭一看,方沅澧氣得直跺腳。
自己讓江沨走了嗎?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他以為他自己是誰啊。
“我讓你走了嗎!”方沅澧命令人成了習慣,對着江沨的時候尤其過分。
江沨人傻了,自己跟他說話又不理人,走了又要發脾氣。但江沨能感覺到方沅澧在挽留他,就這一點就值得他暗自高興。
“那你跟我去嗎?”江沨趕緊朝方沅澧面前走了幾步。
氣還沒消,但方沅澧又不想江沨走,嘴上開始雞蛋裡挑骨頭,“太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