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子裡一閃而過剛剛話,方沅澧不給自己說話的機會,什麼包養?他只是問問方沅澧,能不能跟他在一起。
“我…不是…”江沨嘴笨的要命,明知道是個誤會,又不知道怎麼解釋,正好司機也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江總,裡面都打了招呼了。”
話音剛落,方沅澧趁其不備,打開了車門,跑了出去。
江沨跟司機解釋不了那麼多,只能跟上去。
夏風濕熱,方沅澧跌跌撞撞地跑了一陣,腳步漸漸放緩,他腦子裡還是江沨的那句話,“你能跟我”。
他除了覺得羞辱,那藏在內心深處的燥熱,像是奄奄一息的柴火,微風拂過,又有要復燃的跡象。
當初方沅澧也就隨口一問,江沨第二天就叫上了幾個他不認識的小夥伴,大的小的都有,別看江沨平時愣頭愣腦的,這一呼百應的樣子,像是他們的大哥。
雖說方沅澧不認識他們,但是他們多少也見過方沅澧的面兒,只是沒人敢像江沨一樣靠近方沅澧而已。
方沅澧什麼人啊,當著同齡人的面兒,他心高氣傲的勁兒顯露無疑,在他眼裡,這些人跟江沨是一樣的,沒見識又髒兮兮的。
人說話他也是慢慢悠悠地搭腔,跟誰都是冷着張臉,像是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這群小孩都老實,可沒江沨有毅力,方沅澧幾次不理人後,他們也就不願意熱臉貼冷屁股。
其中一個稍大一點的叫強子,他提着桶跟到江沨身邊,“去哪搬啊,沨哥。”
“沿着小河搬。”江沨果然是這個團隊的靈魂人物。
方沅澧被江沨鞍前馬後地伺候慣了,人這麼多,江沨多少有點顧及不上他,他撞開擋他道的人,氣沖沖地衝到了隊伍前面。
“誒!”幾個小孩被他撞得一個趔趄,他倒好連句對不起也不知道說,頭也不回地沖在前面。
江沨怕他們起爭執,抬手攔了攔身邊的人,矮個的抱怨道:“沨哥,帶着他幹嘛啊。”
也就有方沅澧陰陽怪氣的份兒,方沅澧耳朵尖的要命,轉身歪着腦袋杵在眾人面前,前進的隊伍也隨之停了下來。
一個個長得跟煤灰滾過一樣,自己願意跟他們出來,是給了他們天大的面子,方沅澧都不求他們感恩戴德,但也不能當著他的面兒說他的小話。
“你說誰呢?”方沅澧音調冰冷,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小點的孩子看了都發怵,只有大的敢跟他嚷嚷。
“說你啊,說你。”
眼看着兩邊要吵起來,江沨一步擋在方沅澧跟前,替他道歉,“你們別跟他計較,他脾氣就這樣,不是要去搬螃蟹嘛,趕緊的吧。”
江沨朝這些人使了個眼神,他們只能將教訓方沅澧的事情放一放,給大哥一個面子,繞開他倆走到前面去。
沒等江沨鬆口氣的功夫,方沅澧一腳踢在他膝蓋窩裡,他險些當即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