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青蕪師弟。”凡菱不容拒絕道。
那幾人立刻領命問過柳在溪是哪幾個人,便拐出大門。
衛則玉犬齒輕輕咬了下舌尖,叉腰看着柳在溪,後者還在繞那條紗布,將尾端塞進虎口的布條里,抬頭朝他笑了下。
聽他開口道:“過來。”
柳在溪指了指自己,“我?”
她話音剛落,便見衛則玉忽然從酒壺裡引出一滴液體點在她眉心。
突然一陣從頭到腳的眩暈襲來,柳在溪神色恍惚了一瞬間,耳邊聽見了一聲厲喝,像是裹着層水膜,模模糊糊地聽着並不真切。
凡菱看着柳在溪身上猛地散出一圈淡色靈氣圍成的邊,一時間氣憤不已。
這是一種可以查驗修士體內有無魔氣的方法,用的是一些煉器師特製的液體,注入靈力可以將比他低階無防備修士渾身的靈力全部激發出來,當然也有魔氣,對付個別狡詐魔修很有用。
但此舉有一定傷害,比如會有少部分靈氣遺漏,或就是操作不當還會有失手將修士所有修為毀於一旦的。
一般*修士身上的魔氣和靈氣都是能感覺出來的,所以這種雞肋的查驗方式便被不再運用了。
可不想這玉虛門來的劍修竟有這種東西。
衛則玉控制着靈力將柳在溪周身仔細地圍着,周邊人都知道他在做什麼,沒人上去打擾,安靜地看着。
可柳在溪身上只有瑩瑩白光和讓人舒適的靈氣,並無異常,大家看衛則玉的眼神便帶了些探究。
這位師兄不會和師妹有什麼私仇吧?
衛則玉也沒有想到是這樣,他心中困惑,張開的五指猶豫着要不要繼續。
“衛則玉,收手。”凡菱厲聲道。
他只好作罷。
柳在溪打了個晃,一屁股坐在蒲團上,揉揉腦袋,懵然看向面前圍着的眾人,打眼就是那握着拳壓着眉頭看向她的衛師兄。
“怎麼了?”她問。
青蕪這時也帶着弟子們趕回來,說那幾人和柳在溪所說的話一致,沒有撒謊,而且她們和她都是剛認識的,更沒有替她隱瞞的可能。
衛則玉沉着臉看向坐成一團的女子,那張臉明明和昨夜的人一模一樣。還有從見面開始便囂張的態度。
“衛師弟,我知你想要快些找到賊人,但也不能這般魯莽行事,此事我會稟告師尊請他定奪,下不為例。”凡菱道。
“是。”
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地離去,柳在溪冷臉坐着,扭頭從窗外看着那遠去的藍衣修士。
在即將拐出小路時,那修士轉身看過來,展開了一柄摺扇。
呦。挑釁。
柳在溪撇嘴,端坐過身,努力修鍊。
剛才那傢伙保守估計築基往上,可一個築基期的修士,怎麼能同時控制兩種靈器。
先不思考原因,光是境界,柳在溪此刻要打過他根本不可能,靠外力也不是長久之舉,還是得提升自己才行。
但首先,她需要給自己報個小仇。
入夜。
一道靈巧的身影躍出了十三峰的地界,落在玄陽派正山往後的第二座山上,奔過幾道木橋,現在了一個沉靜嚴肅的小樓前,寬大的牌匾上寫着“執法堂”。
柳在溪整理衣襟,稍顯諂媚地走上前去,門口兩位值守弟子立刻攔住她。
“二位師兄,是凡菱師姐讓我來找衛師兄的。”她從懷裡掏出一個令牌,上前兩步遞過去,待那人查驗時,令牌忽然散出迷香將那二人圍住,接着令牌從他們手中脫離,飛回柳在溪手裡。
為了將這二位內門的弟子搞倒,可花了她不少靈石才弄來這個香呢。
她有些心疼地摸摸兩位值守弟子,從他們腰間的陣眼鑰匙上點了下打開門上的陣法,走了進去,找到屬於衛則玉名字的玉石,將他按位置擺在下面的編號上,接着樓上便有一扇門亮起。
柳在溪還是下午回去後才知道衛則玉被罰跪了。
玉虛門的弟子剛來便擅自動用靈器不聽規勸,這罰的不單單是他,還是給來交換的不同門派弟子的警告。
柳在溪想着,已然走到了門前,剛才的令牌化成了長鞭卷在手中,她推開門,來看看那隻罰跪的雞安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