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舞比賽的最終結果出來,游珉的團隊拿了金獎,周六在白水街附近的Beer Bar舉行慶功宴。
江巡周末偶然會回白水街住,老洋房離那家酒吧近,走路過去大概十分鐘,游珉讓江巡晚上必須賞臉過去。
“沒來看比賽,慶功宴還是過來給我捧個場吧,人越多越好。”
趙商商看完他發群里的比賽現場的舞蹈視頻,回復:“既然你誠心誠意地邀請我,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你。”
程水晚上有個清風TV的直播活動要參加,沒時間。
就趙商商跟江巡賞臉去。
周六晚上,趙商商坐地鐵再轉公交,先去白水街跟江巡碰面。
老洋房矗立在灰藍的天色下,浸在微茫夜色里,院門緊閉。
趙商商來過太多回,江巡在今年暑假給她配了兩把鑰匙,一把外面院門的,一把大門的。
趙商商摁了兩下門鈴,按鈕往下陷,不再回彈,門鈴好像壞了。
她直接掏出鑰匙開門進去。
進了院里,綠樹枝椏層層疊疊地掩映,一樓客廳透出雪白光亮。
趙商商嗓子發癢,咳嗽了兩聲,邊喊江巡的名字。鑰匙串掛在手上,她直接把大門也打開了。
室內的燈光漫到玄關。
視線開闊,除了一顆檸檬樹幼苗,沒有任何遮擋物。
客廳除了江巡和古丘成,還有幾個陌生面孔,是江巡工作室的員工,大家圍着桌子開會,每人面前一台筆記本。
聽見門口的動靜,動作整齊劃一地看過去。
趙商商愣在原地,像誤闖入叢林聚會的呆兔子。
她因感冒還沒好透,臉色微白,人看着懨懨的,眼睛也紅紅的。
江巡率先起身,朝門口走去,接過她肩上的包,“怎麼自己過來了,不是說好我去接你的嗎?”
他的身形遮擋住了那些陌生目光,讓趙商商自在了不少,她回過神來說,“我自己坐地鐵也一樣的。”
“想趕會兒作業,就先過來了。”
江巡將人往二樓帶,“那你跟我去書房。”
趙商商跟着他走,陳舊的木樓梯被踩出悶響,伴隨着兩人窸窸窣窣的說話聲。
古丘成跟其他人繼續開會,工作罅隙,有人插了句嘴:“小老闆娘?”
古丘成評價他:“有眼光。”
“牛批,這麼早就預定了?”
“不會是青梅竹馬吧?”
古丘成打斷各種猜測:“不是青梅竹馬,勝似兩小無猜,行了行了別八卦了……”
二樓書房裡,趙商商輕車熟路地打開桌上小檯燈,光暈漾開,復古的煙青色燈罩像撐開的袖珍雨傘。
她把筆記本從書包里拿出來,插上電源。
江巡倒了杯熱水放書桌上,問她:“是不是感冒了?”
“已經快好啦。”趙商商挪了挪椅子,“就是還有點咳嗽。”
“今晚過去不能喝酒。”江巡補充,“游珉叫你喝也不行。”
“行啊,”趙商商滿口答應,抿出點笑容,“我去酒吧喝牛奶。”
她把兩枚鑰匙從卡通吊墜的金屬環上取下來,“鑰匙還給你。”
江巡沒有接,只是靠着書桌,俯下身耐心問:“怎麼了?”
他的背脊彎出一道弧,側着頭看她。桌前的玻璃窗上印出一蓬蓬的樹影,趙商商的眼神虛浮,因他專註的目光和帶着親昵的語氣而心慌,“我拿着你家的鑰匙不好。”
“怎麼不好?”他偏要盤根問底。
“有人在的話,我突然闖進來……”
“今天只是意外,沒關係的,不會打擾到他們,”江巡的話里似乎潛伏着暗流,輕易將人捲入其中,“他們不常來,而你可以隨時來。”
隨後畫風一變,突然賣慘:“現在古叔也不住這邊,周末我回來都是一個人,萬一生病了都沒人來看看。”
趙商商最受不了他這樣,把鑰匙收了回來,板著臉嚴肅道:“你不能詛咒自己生病哦。”
“好吧。”他達成想要的效果,滿意地笑笑。
“古叔是不是今年要結婚了?”趙商商問。
“還沒聽他說,等確定了再告訴你。”
古丘成現在有了穩定交往的女友,兩人目前正在同居階段,自從江巡上大學以後,他就從老洋房裡搬出去住了。
趙商商開始趕人:“你下去開會吧,不要打擾我。”
江巡終於肯走,“待會兒我上來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