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意識到什麼,立即辯解:“不是,我的意思是讓你們別熬通宵,要小、心、自、己、的、肝,不是叫你們……”
她說著說著,把自己給說噁心了。
除了江巡,大家不約而同:“嘔——”
趙熠時和游珉肚子餓,就近找了家粉店,先填飽肚子再回家補覺。
江巡和趙商商在車上等他們。
江巡看了眼手機,回完消息之後跟趙商商提了個小建議:“商商,不要亂使用縮句。”
正在吃薯片的趙商商反應過來,湊過去看着他,“你吃醋呀?”
“我剛才只是不小心說快了,”她往他嘴裡塞了片薯片,“要不我叫你大心肝好了。”
第72章
再過幾天, 大家前後腳回了青山鋪,等待新年的到來。
江巡已經連着第二次在趙家吃團圓飯, 完美融入趙家。圍在火爐前, 他跟趙商商一起剝瓜子,瓜子肉全落入趙商商掌心,他剩下一手的殼。
老趙喝多了, 酒氣浮面,臉漲得通紅。他非常想再認個孫子,非要讓江巡跟商商羊羊拜把子。本就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認下這門親, 老趙家就有了三胞胎。
趙熠時插兜笑得散漫,低聲對旁邊的人說:“那你倆豈不是亂/倫?”
說完被趙商商打了一下。
老趙沒聽清趙熠時的話, 越說越覺得自己的想法不錯,問江巡願不願意。直到被鄭女士用雷鋒帽蓋頭, “喝了酒就話多,也不讓人耳朵清靜清靜。”
老趙嘀嘀咕咕替自己辯解了幾句, 總算沒再提這茬, 不過被鄰居叫走前心裡還在琢磨這事。
趙商商歪着頭側身, 手遮在嘴邊, 跟江巡說悄悄話:“好險, 咱倆差點成……”
她在“兄妹”和“姐弟”這兩個詞之間猶豫, 忽然好奇, “我是中午十二點出生的, 羊比我晚兩分鐘,你呢?”
江巡迴想, “聽外公提過一回, 應該是凌晨四點, 寅時。”
“那你比我大,是哥哥欸。”趙商商驚奇地說。
“以後就更要讓着我了。”
江巡眼裡映着跳躍的火苗,點頭,無底線地縱容:“好。”
趙商商抓走他手裡的瓜子殼,一把拋進火里,拍拍他的手,“接下來給我剝栗子,還要柚子。”
趙熠時沒眼看,拿起老趙的報紙往臉上一蓋,閉目養神。
架起的柴堆里爆出火星,“噼啪”,隨即恢復了安靜。冷風破開昏沉天色,在田野叢林間攪起波瀾,刮出沙沙的響動。
房樑上傳來幾聲貓叫,兩隻狸花貓蹲在高高的橫樑上。趙商商見怪不怪,抬頭跟着喵了兩聲,想引它們下來,沒什麼用。
烤火的屋子是老趙請人單獨砌起來的,與主屋之間隔開,平常用來堆放雜物,冬天可烤火、熏臘肉。
附近有野貓找地方過冬,瞄上了老趙這間屋子。
天寒地凍的日子,老趙晚上走前特地不關窗,放它們進來逮老鼠,火盆中燃燒過後的灰燼仍有餘溫,裡面比外面幕天席地的要暖和太多。
不過野外的貓極警惕,養不熟,人一靠近便溜得飛快,人走了它也要等半晌,確定十分安全才會靠近食物。
趙商商逗貓不成功,想起三花,跟江巡說:“你一走,三花又成留守兒童了。”
江巡給她幾顆剝乾淨的焦黃板栗,“我走前它在壁爐邊睡覺,還打呼,過得特別安逸,不用可憐它。”
“而且它也不小了。”
趙商商吃着東西瞅他,“你一點也不像貓奴。”
“本來就不是。”江巡放下栗子,拿起半邊紅柚,把果肉剝給她,“就它還想當我主子?普通室友關係而已。”
趙商商莫名覺得他語氣平淡卻難得有點傲嬌,忍不住盯着他。
空氣中有木柴燃盡後的細小煙灰,落在他長而密的眼睫毛上。
“這個不能用手拿。”
一碰就是一團黑,反而不好擦乾淨。
“我幫你吹走。”趙商商聲音不大,但賊心虛,見臉上蓋着報紙的趙熠時始終沒動,湊到江巡面前,輕輕吹了一下。
清甜的水果氣息撲面,江巡忍着沒眨眼。
他什麼也沒想,本能向前,縮短兩人之間僅剩的兩三厘米距離,親在她唇上。趙商商緊張得想推開,他反而輕輕咬了一下她唇畔。
門半敞着,院子里隨時可能會有人進來。
躥起的火苗搖晃,江巡喉結滾了滾。也不過幾秒鐘時間,趙商商卻感覺被無限拖長,等這人終於放開她,她唇上多了絲瀲灧的水光。
心悸的感覺一時難以平息。
她目光慌亂地四處張望。
罪魁禍首低聲笑了,同她親密耳語:“別緊張。”
他往上指了指房樑上瞪着圓眼睛的狸花貓,“只有它看見了。”
鄭女士從外面進來,喊醒離門口最近的趙熠時:“快去幫我找找電視怎麼看回放,找不到昨晚看的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