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人形蛛詭：姜羽扇
許則音來不及問謝瑾清到底什麼情況就被拉着跑了。
直到他們趕到了祀堂，許則音才驚訝地發現裡面已經有很多人了。
而最為恐怖的，還是那個被高高地擺在供台上，四肢斷裂卻被整齊擺放，好像還是活人的姜羽扇。
而姜行歌站在一邊，看到他們也好像沒有驚訝似的：“看來我那大哥被你們處理掉了，不過很可惜，你們來晚了。”
“大哥死了正好，就由我來繼承阿扇的好命吧，哈哈哈！”
“什麼情況？”許則音問謝瑾清：“失敗了？”
”誰知道呢，”謝瑾清緊緊盯着姜羽扇的屍體，淡漠地說：“看來我們的表現沒有讓他滿意。”
隨着謝瑾清的話語之下，水開始從姜羽扇的屍體開始湧出，漸漸地越來越大——
無數的水汽包裹住了全場，許則音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卻發現並沒有感到窒息。
“你們的身體不是真實的身體，不用擔心無法呼吸。”
‘姜羽扇’又出現在他們身邊，淡淡地說。
他此時的模樣一點都沒有剛才躺在供台上凄慘的模樣，無數的水包裹住了這個空間，似乎這個空間與湖水的阻礙徹底消失了。
在大水之下，其他的姜家人都好像被凝固了時間一動不動，而姜行歌的臉上也還殘留着大笑的模樣。
謝瑾清看向他，問道：“你是姜羽扇嗎？”
謝瑾清在趕過來的一路想明白了很多。最明顯的就是這個空間里一切都是由怨氣造就的跡象，姜羽扇和姜府的一切都是千百年前的事情了，真正的活人可是連灰都剩不下。
但是如果這裡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存在用怨氣捏造的人物，場景，然後連續不斷地來表演一個故事，那就可以說通了。
它把他們拉入這個空間裡面，讓他們成為這個故事的變量，希望他們來改寫原本姜羽扇的結局。
不過他們失敗了。
姜羽扇眼神閃爍：“不是。”
“那你是什麼東西，我沒有在你身上感受到怨氣一般的力量，反而更加——”謝瑾清皺眉說不清那種感覺。
“我的身份不重要，”姜羽扇說：“你們是這麼久以來最接近拯救他的人，看在這個份上，讓你們死的明白點吧。”
水汽更加深重了，隨着姜羽扇的揮袖，眼前的姜家祀堂換了一個模樣。
姜羽扇說：“最開始，我只是想要還一個恩情。”
它從有記憶開始就存在這個湖裡，什麼都不懂的它只能隨着一直的的習慣繼續待着。然後被阿扇捕撈了上去，它聽見了阿扇的聲音說：“哎呀，好小的一個蚌。”
漁網勒進它的蚌肉里，它感到很痛苦，但是它知道自己很弱小，不能暴露自己的特殊。
“好了，你回去好好長大吧。”阿扇把它丟到水裡說：“長大之後給我顆大珍珠。”
這是一個承諾，它默默想着，必須償清，否則，它的修行無法長進。
之後等到它好不容易有一顆珍珠的時候，阿扇卻不見了。
它那時候已經可以離開湖底了，於是它裝作珍珠首飾，到了阿扇的手裡。
阿扇要嫁人了，他看上去很開心，每天晚上都在自言自語地暢想以後幸福的生活。
這是一個好事，它這麼想着，把這顆最大的，藏有祝福的珍珠留下，選擇再次回到湖底。
直到血腥味盈滿了它的湖面，它錯愕地出水，才發現一切都變了。
整個樺城成為了一座死城，無數黑色的髮絲如同蛛絲一般結滿了整座城，無數的活人如同蚊蟲一般被包裹在黑髮之中，活生生被吸成一具枯骨。
它趕到姜家，還未靠近，就感受到了阿扇的哀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