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秋月走到一個角落,戴鐸低聲解釋道:“年主子,爺被一些事給絆住了,讓您先開宴,爺等會兒在過來。”
秋月點頭表示知道了,戴鐸復又退到了一邊。
旁邊正好擺着一盆純白山茶,花瓣晶瑩。秋月瞧了,心中歡喜,對夏悠琴道:“素日只說蓮出淤泥而不染,純白剔透,不想這山茶裡面也有這般玲瓏的。”
在秋月的印象中,山茶花不是粉紅,便是大紅、水紅,因她喜歡純色,便是山茶中的極品,也不甚喜歡。
這時郭氏扶着翠縷走了過來,對秋月福身行禮了,才細細的觀看起了一旁的那盆桃紅色的山茶。
秋月瞧了,原來是一盆開有多片花瓣組成六角塔形花冠,又瞧郭氏痴迷的看着這花,便開口道:“妹妹若喜歡這話,等會子宴會散了,我叫人送到妹妹那兒去。”
郭氏聽了,果真欣喜異常,片刻後,略有些遲疑道:“婢妾先謝過年福晉,只是這‘十八學士’乃是天下的極品,一株上共開十八朵花,朵朵顏色不同,紅的就是全紅,紫的便是全紫,決無半分混雜。而且十八朵花形狀朵朵不同,各有各的妙處,開時齊開,謝時齊謝,甚為難得,婢妾怎麼好叫年福晉割愛。”
秋月淺笑道:“這‘十八學士’雖好,可我更喜歡這盆‘焦萼白寶珠’,所以妹妹也不必推遲。”
郭氏笑道:“《廣群芳譜.花譜二十.山茶》裡面記載:有鶴頂茶、瑪瑙茶、寶珠茶、楊妃茶、焦萼白寶珠……不可勝數,就中寶珠為佳,寶珠自然也是好的。”
秋月讚賞道:“妹妹可真是博學,連這書也看過,姐姐卻是不如了。”
她心中確實有幾分欣喜,畢竟府里眾人有才的只有那麼幾個,性子卻不如郭氏溫敦。且這郭氏給她的感覺比較像鈕祜祿氏,都是寡言之人,因此給她的印象也不錯。
兩人淺淺聊了幾句,略微試探了一番,秋月瞧時候也不早了,便開口道:“妹妹幾時若得了空便常去姐姐那走動走動。”
見郭氏含笑應了,便扶了夏悠琴的手,往花廳中間上首初走去。
郭氏低眉順目的福身送她離開。
秋月在上首處站了,對眾女笑道:“時辰也不早了,請諸位姐妹入座。”
說著,丫頭們便魚貫而入,躬身請各位福晉主子入座。
少頃,見大家都入了坐,秋月在上首處坐了,旁邊空的一塌也不讓人搬走,眾人也沒有理會。
待大家都坐定,秋月舉杯笑道:“我在這謝謝各位姐妹賞臉,齊來賞花,我在這裡先敬諸位一杯了。”說完,便將琺琅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本來那些身份較為低微的侍妾格格一直想拍秋月馬屁,可惜秋月自打進府,就一直有個清高的名兒。眾人雖有心相交,奈何一直苦無機會,現下有了機會,自然是不遺餘力的誇讚拍馬。
只見秋月話音剛落,就有人起身笑道:“婢妾們多虧年福晉宴會賞花,才能在一起聚聚,聯絡姐妹只見的感情,婢妾們心裡高興的緊,都在感激年福晉呢。”
說完,有更多的人出聲附和,“是啊,年福晉這麼說,可真是折殺婢妾們了。”
待她們說完,秋月笑道:“好了,各位姐妹還請坐下吃酒。”說完,便命人將燙過的酒端了進來。